蛋蛋之塔

五、     歸鄉之章

     小櫻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和擺設，這是日向本家的客房。

     「小櫻，妳醒來了。」坐在床沿的雛田見小櫻醒來，不禁寬心地一笑。「也許是連夜趕路太勞累，再加上情緒激動，妳在回來木葉的途中昏倒了。佐助怕妳的家人會擔心，著我安排妳先住在日向本家，等妳醒來後再送妳回去。」

     昏睡前的事一點一滴在她腦海裡重播——佐助救了她，揭發了香磷的奸計，連鼬的毒也被師父解了。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夢﹗她真的擺脫了香磷的控制，告別那些惡夢似的日子了……

     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小櫻生出一種解脫的感覺，心情卻是喜憂參半。「佐助君在哪？」

     「他跟火影大人在商量事情。」雛田微微一笑，由衷地為小櫻感到高興。「佐助漂亮地識破了香磷的奸計，還聯合火影大人救回鼬，妳可以回到佐助身邊，實在太好了﹗」

     「我……真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佐助君身邊嗎？」小櫻閉了閉眸，語氣裡滿是不確定。

     「小櫻，妳怎麼了？」

     「我用苦無傷了佐助君，對他說了很多過份的話。如果香磷是主謀，那麼我就是幫兇，一樣脫不了關係。」想起佐助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痛得厲害，即使她真的很愛佐助，也沒有一再傷害他的權利。

     「佐助不會放在心上的。」雛田緊緊握著小櫻的手，柔聲道﹕「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真的很在乎妳。明明是個冷靜的人，見妳昏了過去，滿腔憂心卻不受控制的流露在臉上，緊緊地抱著妳不肯放手。綱手大人一再保證妳只是疲勞過度昏了過去，他才放下心來。我猜他之所以願意離開妳去見綱手大人，談的事情十之八九也與妳有關。」

     小櫻比誰都懂佐助的心意，不管她如何傷害他，他還是沒有放棄，傾盡所有去搏取她的原諒。可他待她越好，她就越難過。傷害他的那種痛早已深植在她心中，無法片刻或忘。她永遠也忘不了當苦無刺中他時，他眼裡流露的悲痛欲絕。

     「我該怎麼辦？」小櫻揉了揉太陽穴，嗓音裡滿是懊惱。

     「當然是回佐助身邊去。佐助是小櫻最喜歡的人。妳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解去鼬身上的毒，回佐助身邊去嗎？沒有了香磷這障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雛田，我不值得他如此……」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我來衡量——」

     「雛田說的沒錯，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

一把低沉的男性嗓音倏地插入，小櫻聽了渾身一顫，頭一個反應是逃之夭夭。

     雛田笑了笑，帶上門離開房間，留給好不容易可以好好說話的兩人一個私密的空間。

     佐助高大的身形慢慢逼近，在空氣中形成一股壓迫感，小櫻頓感呼吸困難。

     「妳還好嗎？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佐助裝作沒看見小櫻垂頭的動作，神色自然的坐到床邊，憐惜地輕撫小櫻粉嫩的臉頰。

     「我很好。」小櫻不自在的微側頭，避開了佐助的碰觸。

     佐助瞇起眼，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低柔的嗓音滲入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聽好，不准妳躲我，想也別想。醜話說在前，要是讓我找不到人，我保證會讓妳後悔。」

     小櫻怔怔地凝視佐助良久，忽地掉下淚來。「佐助君，對不起……」

     「別再讓我聽見這句話。」他抬起她的下巴，輕柔地拭去她的淚，「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妳知道鼬對我有多麼重要，才會背負著被我憎恨的覺悟，竭盡全力保護他。妳說得對，我沒有好好保護妳。很抱歉一直讓妳孤軍作戰，要是我能早點察覺到妳被香磷威脅，妳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她為了他，到底可以做到何種地步？她的愛是深不見底的大海，那種全心全意只為他付出的心意，令他又感動又心疼，感動的是她那無怨無悔的付出，心疼的是她為了他一再受傷。他已下定決心窮其一生都要將她護在羽翼之下，不讓她再受丁點傷害。

     「不，那不是真心話﹗多得佐助君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我，我才能活到現在。」小櫻頓了頓，嘆道﹕「佐助君，別對我這麼好……」

     「胡說﹗妳傷我是逼於無奈。傷了我，妳只會比我更痛。要說傷害，我不也傷害過妳？我推開妳，還提出分手，我比妳該死一百倍。」

     「我沒有怪你，真的沒有。」小櫻急道。

     「我也一樣。」他把臉埋進她肩窩間，貪婪地嗅吸著那份讓他安心的甜香，低喃道﹕「我有多久沒好好抱過妳了？就算妳不原諒我，就算妳再傷我幾次，我都不會再放開妳了。」

     「佐助君，對不——」

     佐助低頭在小嘴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眼裡閃過一抹火光，嗓音冷了下來﹕「我生氣了。」

     她重重一震，一顆心直往下沉。果然還是不行嗎？他不願意原諒她？

     「妳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對不起，還不如用行動作補償。」佐助盯著小櫻惶然無助的表情看，不由暗嘆口氣。「我給妳一個補償的機會，要還是不要？」她對他就這麼點信心，以為他真會無情地甩了她嗎？他不爽地決定要小小報復她一下。

     「我什麼都願意做。」

     「先旨聲明，妳一旦答應就不能反悔。」佐助偷瞄那張可憐兮兮的臉蛋，心中暗暗好笑。

     「我不會反悔的，佐助君，你快說﹗」她急道。

「永遠待在我身邊。」

小櫻呆了呆，雙眸噙著感動的熱淚，這是哪門子的補償？明明是她一生的夢想。

「還有永遠不准提分手，永遠不准看別的男人。」趁她感動得一塌糊塗之際，佐助乘機添加「不平等條約」，末了還不忘威脅﹕「老規矩，妳敢反悔的話，我就宰了妳。」

小櫻破涕為笑。不是打打殺殺，就是威脅警告的，他是土匪嗎？就算他真的是土匪，她也認了，這輩子她認定了這個叫宇智波佐助的男人。這個從前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高不可攀的男孩，現在看她的眼神卻是這麼的柔軟，面對這樣的他，她再也無法說不。她會用一生來彌補對佐助的傷害。

     「佐助君，我愛你。」小櫻伸臂緊緊抱住佐助，輕柔地道。

佐助難以自己的捧起她的臉蛋，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肆意吸吮她甜美的氣息。

她怯怯地探出小舌，與他激烈地交纏，甜蜜的吻逐漸升溫。

她前所未有的熱烈回應扯斷了他腦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他將她按倒在床上，火燙的唇吸吮著她的粉臉，粉頸，貪婪地一路往下移——

     「佐助君……」小櫻無意識的扭動了下，意亂情迷地輕喊。

     佐助渾身一震，總算找回一絲理智，勉強壓下火熱的慾望，離開了她的唇，喘息著將她淩亂的衣襟整理好，拉起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小櫻細細地喘息著，腦袋像是一團漿糊，無法思考。

     佐助深吸一口氣，將小櫻迷濛的臉龐壓在懷中，怕瞧見她可愛的表情，苦苦壓抑的慾望便會再度傾巢而出。

她終於回到他身邊了。失而復得的狂喜使他禁不住抱她親她，確認她真的就在他身邊，在他懷裡。

     他對她的渴望比從前更強烈了。她的一舉一動，那怕只是一個甜笑，都會讓他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想將她擁入懷中，佔有她的一切。

     從前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渴望，是因為對兩人的未來有種不確定的感覺，這讓他不敢全面釋放自己的感情。如今塵埃落定，她只會是他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絕不會放手，心中有了這個覺悟，他的渴望便有如出柙猛獸，攔也攔不住。

     他是個冷情的人，冷靜審世，沉穩內歛，理智總是淩駕於感情之上，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打動他——除了她，此刻被他擁在懷中的女孩。

     他敗在她那永不言棄的感情之下，百煉鋼終為她化成繞指之柔。

     「怎麼了？」小櫻一臉無辜地看著佐助，對他心中的掙扎一無所知。

     「沒什麼。」佐助看到她紅潮未褪的臉龐，嗅到自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心裡又是一陣騷動，低聲道﹕「別動。」

     「為什麼？」

     他挫敗地長嘆一聲，苦笑道﹕「這是為了妳好。」要是被她知道他腦裡此刻轉著的種種邪惡念頭，她鐵定會嚇昏過去。

     「佐助君……」她眨巴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

     看著那張誘人的小嘴一張一合，輕喚著自己的名，佐助心中一蕩，差點忍不住吻上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她跟隻不設防的小白兔沒兩樣，而他就是覬覦著她的大野狼……看得到吃不到，又捨不得離開她片刻，端的是男人最痛。

再這樣下去他真怕自己會做出禽獸不如的行為，他暗吸口氣，將她抱起來放在大腿上，輕撫她柔軟的秀髮，道﹕「我們聊聊吧。」他可不想嚇壞她，還是找些事做，分散注意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