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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說了永不回頭,就不可能留在木葉中,小櫻和佐井也沒必要再假裝戀人。

小櫻強打起精神,到佐井的家感謝他的幫忙。

     見大門沒有關好,小櫻想也不想便走進屋內,忽地「啪嗒」一聲從房間裡傳來,似是物件掉在地上的聲響。

     小櫻一凜,握緊右拳,全神戒備的走進房間,入目的情景教她驚駭莫名——

     「你的背……這是怎麼回事?」小櫻倒抽了口氣,伸手掩住小嘴,嗓音微顫的問。

     聽到小櫻的聲音,佐井渾身一震,再也顧不得拾回地上的繃帶。

     小櫻是極為出色的醫忍,可說是見慣鮮血,但看到佐井血肉模糊的背部,還是免不了心驚肉跳。

     赤裸的背上有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疤痕,幾乎都深陷肌肉之中,有幾道長長的傷口還未恢復,隱隱滲出血絲,可見做初步處理的醫忍有多隨便。

     佐井冷靜的取過衣服掩住背部,轉頭微笑道﹕「醜女可以出去一下嗎?妳這樣盯著我,我可是會害羞的。」

     到了這地步,他還有心情說笑?

     小櫻渾身發抖,幾乎快氣瘋了,一把將蓋在佐井背上的衣服隨意丟在地上。「坐好。」

     佐井沒再推拒,只是微微一笑,聽從她的命令背對著她坐在床上。

她手中蓄起一股暖暖的查克拉,無處不到的修補著他慘不忍睹的背部。「這是怎麼回事?」

     佐井無所謂的一笑,淡淡道﹕「怎麼?妳心疼我了?」

     「別岔開話題,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她的心狠狠地抽痛著,為他的無所謂,也為自己的無知。他身上帶著這麼重的傷,她竟然逼著他每天待在她身邊,假裝她的戀人,想到他的背痛成這樣,還用那種戲謔又溫暖的笑容安慰她,她的眼眶不禁紅了。

     「已經不痛了。」他轉身握住她發抖的右手,輕嘆道﹕「任何人都有不想說的一兩件事情,好比妳找我假裝妳的戀人,我不也沒有問妳原因?」

     小櫻忽然想起他說過退出暗部的事。她怎麼這麼粗心?暗部是他說退就能退的?這鐵定是他退出的代價。「你退出暗部的時候,他們……」

     晶瑩的淚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佐井赤裸的背上,他的心不禁一緊。

「這是個人抉擇,與妳無關。」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之外,她還能說什麼?她還能給他什麼?

     到了這地步,小櫻再遲鈍也懂得佐井的心意了。她的神經怎麼粗成這樣?為何一直沒看清佐井的感情?為什麼還要將他扯進她和佐助之間?

     佐井輕笑出聲,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搖搖頭道﹕「妳本來就長得不好看,一哭就更醜了。真不懂我怎麼會喜歡上妳。」

     她迎上那雙溫柔如水的黑眸,心頭重重一顫,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輕鬆的將「喜歡妳」三字宣之於口。

     她重重地吸了口氣,苦澀地道﹕「對不起……」想到佐井以怎麼樣的心情保護她,以怎麼樣的心情說「喜歡妳」這三個字,她也必須以百份百的坦誠去回應他才行。

     佐井深深地看了小櫻一眼,微笑道﹕「我還真的有點怕妳會接受我。那還是朋友?」

     小櫻抽抽噎噎地道﹕「當然是﹗」

     「我還沒死,妳不要再哭了。」他在心中暗嘆,看著她哭卻不能擁抱她,給她安慰,那才是比背上的傷更重的極刑。

     「別亂說話﹗」她頂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好了,別擺出這種要死不活的表情,一點都不符合春野櫻的形象了。」佐井見她對待自己的態度就像從前一樣,不禁鬆了口氣,臉上的微笑褪去,換上認真的表情。「我對妳和佐助之間的事不甚了解,但我看出妳和他都不想放棄,既然如此,那妳就堅持下去,相信他也相信妳自己,一定沒問題的。」

 

     香磷哼著歌,心情輕鬆地回到蛇小隊的秘密基地。

     「妳到哪兒去了?」

     一把男聲從身後響起,香磷不禁一驚,回頭見是水月,才鬆了口氣。「混蛋水月,你嚇死我了﹗」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妳到哪兒去了?」

     「我到哪兒去干你什麼事?」她哼了一聲,不再跟他瞎纏,轉身便走。

     親眼目睹佐助跟春野櫻分手,還保證絕不回頭,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就不跟水月這傢伙一般見識了。

     水月一個閃身擋在香磷面前,不讓她再走前半步。

     「你幹什麼?」香磷咬牙看著水月。這傢伙的一言一行總是那麼惹人厭。她明明不是容易動氣的人,但只要被他稍一挑撥,就會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跟他大吵一架。  

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水月深深地看了香磷一眼,道﹕「不管妳在做什麼,都給我立即住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香磷重重地哼了一聲,來個抵死不認。

     「妳懂的。」水月沉著臉道﹕「妳變得都不像妳自己了。從前那個一直努力讓佐助喜歡自己的香磷到哪兒去了?」

     「你怎麼會懂得我的心情?不管我怎麼努力,也鬥不過春野櫻。你要我坐看佐助被她搶走嗎?我不甘心。」她不要就這樣輸給春野櫻,只要還有機會,她也想要佐助愛她。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水月怎麼會懂?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非得到對方不可。妳這樣下去,只會傷了佐助,也傷了妳自己。妳該很清楚自己並不是佐助的對手,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那女孩的人。若妳做的事被他發現了,他會要了妳的命。」見香磷依然執迷不悟,水月的心隱隱泛疼。

     他不清楚香磷有什麼計劃,只知道這陣子的她很奇怪,他必須在一切尚未失去控制前制止她……他不能坐看她死在佐助手中。

     「你等著瞧,我一定會讓佐助喜歡上我的。」說完,香磷不理僵在原地的水月,逕自回房去也。

 

     夜空陰雲密佈,雷聲震耳欲聾,雨下的天昏地暗。

     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傳來,香磷打開房間的門,當看清來人,眼神不禁陰鬱起來。「妳來做什麼?」

     「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碧眸裡再沒半分猶豫與恐懼,小櫻一臉堅定地道﹕「把佐助君還給我。」

     跟佐井道別後,她連夜趕來蛇小隊的秘密基地。她還沒想到擺脫香磷箝制的方法,可是想要回佐助的渴望卻是那麼強烈,讓她不顧一切的來了。

     「妳憑什麼要回佐助?」香磷嘲諷地一笑,像是在看著垂死掙扎的喪家之犬。「妳不是被佐助拋棄了嗎?別忘了佐助現在恨透了妳。」

     「不管花上多少時間,我都會讓佐助君原諒我的。要我怎麼做,妳才會為鼬大哥解毒?」她要為他奮戰至最後一刻,就像他為她所付出的那樣。

     「不可能。」香磷自然是一口拒絕。鼬是她用來控制小櫻的武器,就算佐助已拋棄小櫻,她也不能失去這張王牌。

     「和我決鬥。假若我勝了,妳就解了鼬大哥的毒,如何?」

     「假若妳輸了又如何?」香磷冷笑著反問。

     「我的命給妳。」她就只剩下這個僅有的籌碼,她可以為了要回佐助而不惜一切。

     香磷本想拒絕,一來自知不是小櫻對手,二來她勝券在握,根本沒必要冒險跟小櫻打賭。不過轉念一想,這丫頭留著終究是個禍患,若能將她除掉,她今後便高枕無憂。

     「我接受。」香磷心中暗笑,未開戰她已先佔了地利。佐助不在,她和水月重吾習慣互不干預,只要關上房門,打得再厲害也不會有人理會。

於是兩個女孩的生死鬥於焉展開,一開始小櫻已佔盡上風,拳拳生風,猛不可當,香磷只有躲避的份兒。

     香磷看似狼狽不堪,實則心裡另有計較。她不住閃躲著,終於誘得小櫻來到陷阱之前——

小櫻只覺腳下一沉,心中一驚,已知道自己中了香磷的詭計。

     見小櫻踏中那塊裝有陷阱的地板,全然失去平衝,香磷自是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兩條查克拉絲線飛射而出,纏上小櫻的雙臂,只聽刷刷刷三聲,三枚飛鏢如閃電般直射向小櫻臉門。

     腳下空虛,被查克拉絲線綑綁住的小櫻無從閃避,下意識地閉上雙眼,預期中的痛楚卻沒有來臨,緊接著噹噹噹三聲響起,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一把熟悉的低沉男聲在耳邊響起——

     「怎麼妳總有辦法讓自己處身於危險之中?看來我得看好妳才行。」男人無奈地低嘆,調侃的語調裡藏著一股隱隱的滿足,終於可以將她抱入懷中了。

     小櫻驚訝得睜大眼,傻傻地凝視著佐助,嘴唇張開了又合上,說不出話來。

     佐助朝她眨了眨眼,伸指輕戳她的腮幫子,微笑道﹕「怎麼?嚇傻了?」他好心情地收攏雙臂,覺得她傻氣的表情真的太可愛了。

     他好似完全沒有將面前的香磷放在眼內,只是專心地逗弄著懷裡被他嚇傻的丫頭。

     小櫻摸了摸癢癢的臉頰,開始懷疑分手是不是她的幻覺,又或者她在做著跟佐助復合的美夢?不然佐助的表情怎麼這麼溫柔?他牢牢地抱著她,似乎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香磷見佐助現身,大驚失色,連忙對小櫻說﹕「春野櫻,我警告妳小心說話,不然我不保證會有什麼後果。」

     「沒必要。」黑眸裡的寵溺隱去,佐助好看的唇角一揚,露出一抹教香磷心寒的笑。

     「什麼意思?」佐助那副彷彿洞悉一切的表情讓香磷心驚不已。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佐助微微一笑,淡淡道﹕「與其威脅別人,不如想想妳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香磷猛地一顫,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冷不防身後傳來一把低沉悅耳的男聲——

「我得感謝妳一直以來的照顧。」鼬巧妙地封鎖住香磷後退的路線。

鼬的語調平靜無波,可是接觸到他銳利如劍鋒的眼神,一股惡寒自香磷的腳底蔓延到胸口。

「鼬大哥﹗」小櫻大喜叫道。

「小櫻,辛苦了。」鼬朝小櫻溫和一笑。

「你還好吧?你的身體……」小櫻正想跑到鼬身邊,不料環在腰間的臂膀緊了緊。佐助俯身貼在她耳邊親暱地道﹕「妳做得夠多了。這事由我處理,妳乖乖地看著就好。」

佐助這麼說,就是自有安排,小櫻全心全意地相信著他,便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香磷咬了咬牙,索性孤注一擲,「知道了又怎樣?鼬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說不準你們還得求我呢﹗」

「鼬身上的毒真的只有妳能解嗎?我勸妳別把話說得這麼滿。」

一把充滿威嚴的女聲響起,小櫻看見來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金黃色的長髮,綠色的和服,烈焰般的美麗眸子,不是綱手是誰?

「師傅……」她用盡方法也聯絡不上的綱手,怎麼會在這裡現身?更讓她疑惑的是綱手表現出來的態度。佐助不管怎麼說都是木葉的叛忍,而鼬更加不得了,是木葉的S級通緝犯的同時也是曉的一員,為何綱手似乎站在佐助這一邊?

「千手綱手?」香磷問出了小櫻心底的疑問﹕「妳是火影,怎麼會為鼬解毒?佐助和鼬可是木葉的叛忍﹗」

「是不是木葉的敵人,我自有分數。」綱手美眸一閃,淡淡道﹕「妳下毒的手法確實高明,將幾種毒藥混和在一起,還不時調整份量,難怪連小櫻也束手無策。我可能是世上唯一懂得調配解毒劑的人。遇上我,可說是妳的不幸了。」

本來解毒需要一段長時間,可是鼬的配合令治療時間縮短了。原來鼬比他們早一步發現自己被下毒,卻無法自救,因此他每天只服少量的毒,讓香磷以為他仍被蒙在鼓裡,不會另有動作。他體內的毒量尚輕,在綱手的治療下,很快便復原了。綱手亦不得不佩服鼬,畢竟沒多少人能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如此冷靜果決。

「這麼說鼬大哥沒事了?」壓在小櫻胸口的大石總算移開,她不禁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太好了﹗」

看到她久違的笑容,佐助的眼神轉柔,心情隨之起舞,嘴角微微揚起。

香磷手中再無籌碼,加上前後有鼬佐兄弟包夾著,想逃都逃不了。她明知必死,還是放不下對佐助的執著。「佐助,你不是跟春野櫻分手了嗎?怎麼……」

     小櫻聞言微微一顫,佐助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示意她不要插話。

     「那天在森林裡,我感覺到有人隱匿在暗處,用寫輪眼看到那人是妳,許多解釋不到的問題也就得到答案了。為了讓妳放鬆戒備,我不得不那樣說。回來跟哥哥聯絡上,才知道他也起疑了。我就是要妳以為我真的跟小櫻分手,不再留意我的行動,我便可以爭取時間找到綱手,讓她為哥哥解毒。」佐助不忘低頭對小櫻一笑﹕「會作戲的可不止妳一個。」

     小櫻眼睛一紅,心中盈滿失而復得的喜悅,還好佐助的冷酷是裝出來的,他沒有真的丟下她不管……太好了。

     佐助放開小櫻,向鼬打了個眼色,著他保護小櫻。

     黑眸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機,佐助緩步走到香磷面前,淡淡道﹕「妳有什麼遺言要說?」

     「佐助,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只視妳為同伴。」佐助若無其事的拔出草雉,眼神比劍光更要銳冷幾分,「我本無意殺妳,可是妳動了她,就得死。」

     香磷無力地跪倒地上,內心懊悔無比。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毫無意義。佐助只是個不愛她的男人,甚至狠得下心殺她,他哪裡值得她愛了?哪裡值得她付上性命?她好恨,為何到這一刻才醒悟呢?

     一股駭人的殺氣從佐助身上散發出來,小櫻不禁呼吸一窒,想起在中忍考試時,他在死亡森林被咒印控制的情景,那時候的佐助冷酷而且殘忍,陌生得可怕。雖然香磷並不是好人,但她不喜歡佐助殺人,不喜歡那雙溫暖的手染上鮮血。

     說時遲那時快,佐助手中的草雉一揮,腥紅的鮮血飛灑而出——

     小櫻驚呼出聲,不止是她,在場眾人包括佐助亦驚呆了。

     溫熱的鮮血濺在香磷的臉上,她渾身顫抖,睜眼一看,不禁呆住了。

     「水月﹗」

     水月捂住血流如注的傷口,喘著氣道﹕「這一劍我代香磷接收了。佐助,可以就此算數嗎?」

     香磷重重一震,忍不住掉下淚來,哽咽道﹕「水月,你發什麼神經?」他們天天都在吵架,他不是討厭她嗎?為什麼要為她受這種皮肉之苦?

     「不為什麼,就當我不想缺了一個吵架對象。」他早就喜歡上她了。不知從何時起,單純的吵架漸漸變質,為了吸引她注意,他跟她作對的更厲害。這表達的方式卻使她更加討厭他了。她心裡只有佐助,他一直都看在眼裡。即使她不愛他,他還是無法放下她,更不能看著她死在佐助手中。

     「水月,讓開﹗待會我讓小櫻為你治傷。」眸中的驚訝隱去,佐助的神色恢復一貫的沉靜,緩緩道﹕「我非要她的命不可,你再擋著,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我不會讓開的。」水月顫抖著站起身,將香磷完全護在身後。

     佐助皺了皺眉,巧妙地繞過水月,又是一劍揮出——

     「佐助君,不要﹗千萬別殺人……」小櫻從後一把抱住佐助,不讓他踏前半步。

     感覺背後濕了一大片,佐助的心緊縮了一下,頭也不回地道﹕「小櫻,放手﹗」她哪根筋不對了?他殺香磷是為她出氣,她哭什麼哭?

     「不放﹗我討厭佐助君殺人﹗」她將他抱得更緊,哽咽道﹕「佐助君的雙手不能再染上鮮血了。放過她好嗎?你要殺的話,先殺我好了……」

     這是什麼鬼話?香磷的人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一個個搶著代她死﹗女人真是不講理的代名詞。

     她的眼淚攻勢比什麼都奏效,佐助堅冰似的心房瞬間軟化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草雉回鞘,回身擁著小櫻,輕撫她的背心,嘆道﹕「別哭,妳說不殺就不殺好了。」

     說完,他轉向香磷,溫柔的神色瞬間轉為冷狠,一字一頓地道﹕「妳這條命先留著,妳要是敢再動小櫻一根頭髮,我絕不會放過妳。」

     香磷連忙扶住水月,為他治傷,紅眸裡多了一抹以往沒有的溫柔。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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