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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好吧,寧次君,」直呼名字之後,寧次似乎也沒想像中那麼難以企及,櫻也就放鬆下來,半好奇半八卦地問,「這是你第一次相親?」

 

        日向寧次——這個名字在她心中一向是高大上的代名詞,不僅僅因為他是同輩裡第一個成為上忍又當過她隊長,還因為這姓氏背後所代表的力量和意義……所以相親什麼的,在她意識裡根本跟寧次無關。

 

「不是,」看著她閃著光芒的碧瞳,裡面的澎湃洶湧讓他不禁有些想笑,但習慣使然還是按捺下來了,淡淡道,「很意外?」

        若是以前,櫻必然是搖頭否決前隊長這番略掉形象的話,但此刻平民般的親切感讓她忍不住點頭。

 

但寧次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反應,只喝了一口茶﹕「對於相親對象,或者說——對於我,你還有什麼想問嗎?」

        這……他是認真的?

 

像寧次那麼謹慎的人,一定會先了解相親對象再決定是否赴約。那麼換言之,他明知道是她,卻依然來了。

少女掙扎了一會,微微皺眉毛疑惑道﹕「我們早就認識了,跟我相親不會很奇怪嗎?」她很難想像寧次會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對象上。

「之前幾位相親對象,一聽到我的身世背景,幾乎無一例外拒絕了相親,唯一出席過的那位也差不多嚇昏在桌旁……」寧次平靜的語調彷彿事不關己,「在一般人眼裡,忍者確實不是個好選擇,且不說時刻伴著殺戳,一旦執行任務,有無歸期還是未知之數,」說著,還不等她感慨什麼,他便很快接了下去,「如果是妳,我們應該可以正常交談到相親結束。」

 

完美得無可反駁的理由,一如寧次平日的行事風格。少女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妥,但被他繞了幾句下來也只能點點頭表示理解﹕「抱歉,我並不是很了解寧次君的事情,而且……說實話,這次相親我根本不知道對象是誰就來了。」她的言下之意很明確,她並不在乎是不是他。

「我出身分家且承受著比雛田小姐重得多的壓力,相信妳也知道,」見她點點頭,他便平淡地繼續道﹕「而這一份壓力,或許將來在我繼承宗家的時候還會帶給我的妻子,也或許雛田小姐可以承擔起這一份責任但我作為分家繼承人依然要保護她——所以要當我的妻子並不容易,但我可以保證無論發生什麼都會保護她。」他的神情波瀾不驚,似乎只說著一件小事而非自身責任。

 

比起感動於他對相親對象——或者說未來妻子作出的承諾,櫻更感慨於他的決心和覺悟。中忍考試宛如猶在眼前,那個跟掙扎於自身命運與雛田交手的執著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一個有擔當的成熟男人。

 

說實話,她這十八年裡接觸的男性並不多,更多印象來自於家庭和七班。父親樂天親切,卡卡西老師慵懶穩重,佐助冷漠孤傲,鳴人開朗直率——上了年紀的人自然會讓人覺得可依賴,但同輩裡,或許就真的只有眼前這位能讓人感覺到安心。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猶豫許久都無法把那句話吞下去。

 

        「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人,」見他神色未變,櫻吸了口氣才繼續,「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忘記他,又或者說……」想起那次刺殺不成還差點被殺的情景,她胸口不覺有些隱隱發疼,語氣也漫上一絲哽咽,「不知道還能不能忘掉。」

        其實這番話跟他的自白全無絲毫關聯,她也還沒下定決心答應以結婚為前提跟他交往,但許是他說得太懇切,她不自覺便把心底話吐露,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算是自白還是拒絕。

 

        「誰心裡沒有一個忘不掉的人。」久久,只聽到他平淡的嗓音緩緩響起,隱約中似還有一絲柔軟輕嘆。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櫻不想探究,只微垂著頭盯著眼前的紅豆湯,眼裡似有幾分淚意。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過去,如若非要執著,那便無法邁向未來了,」她有著無法忘卻的感情,他也有不得不繼續前行的未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都將是兩條無法依靠別人的孤獨之路,某種意義上,他們剛好可以並肩而行,「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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