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05

     忍界大戰結束後，木葉迎來了得來不易的和平，而這一切都建基於戰士的犧牲——粉髮少女亦不例外，戰後她有一段長時間都在醫院渡過，卻不是以醫生的身分。

     當被綱手告知自己因過度使用百豪術而使壽命縮短，身體虛弱，雖然她不後悔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作出犧牲，卻免不了驚訝難過。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渡過了數天，直到她看見紅髮男人在病房窗戶上留下的標記——

     戰後整整一個月過去了，紅髮男人也沒有找上門，櫻以為對方說不定已忘了兩人間的約定，如今看來她還是太樂觀了。考慮到蝎的作風，要是不想連累身邊的人，她是不得不奉陪到底了。

     櫻邊擦掉窗戶上的字跡邊嘆氣，就不知道蝎要跟她比試什麼，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要決鬥的話肯定打不過。

     到底是新三忍之一，櫻很快便重新振作，按著蝎留下的暗號到指定的地方，那裡等待她的是一個身中劇毒的忍者。只作了簡單的診斷，她便確定這是蝎下的毒。跟這毒相比，當年勘九郎所中的毒不值一提，她研究了兩天兩夜才能成功解毒。

     蝎的才能比她想像中還要可怕得多，在兩人的比試進行期間，她幾乎沒有餘裕思考自己還能活多久這種問題。

     明知道不該，身為醫忍，她也被蝎的下毒才藝所折服，救人是她的首要信條，可是漸漸地她也對蝎多變的下毒手法期待起來，一次次地解開他所下的毒，一次次地印證自己的醫術，她也稍微感受到他口中的「樂趣」了。

     粉髮少女一開始對蝎充滿戒備，日子久了，她從他所下的毒了解到他是個怎樣的人。他從不對無戰鬥力的人下毒，下毒的手法都是從正面挑釁，難掩高傲，這樣的人是絕不會在分出勝負前傷害她的。

     或許是旅途寂寞，或許是有恃無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念頭，粉髮少女不再滿足於單純的賭局，她想要靠近赤砂之蝎，更多地了解他。

     不再只是下毒和解毒的關係，偶爾他會跟她住同一個旅館，兩人一起用餐，一起散步，就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兩人的話題天南地北，從對用藥的研究到忍界大事，無所不談。

     戰後忍界的局勢看似趨向和平，卻是波濤暗湧。戴著盟友的面具，各國的動向更難預計。蝎看似對世事漠不關心，卻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指出某某國的陰謀，幾近料事如神。

     而這個擁有無限生命，精明、強悍又殘酷的人，也有他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與她立下賭約，說要從她身上尋找樂趣，這行為跟製造父與母傀儡一樣出於本能——

     他只是不了解何謂寂寞。

     要是能再陪他多一會兒，即使是一年也好，即使是作為對手也好……

     當意識到這一分心思，少女才驚覺自己早已沉淪。

     從知曉自己活不了多久起，少女的心便空蕩蕩的，而蝎的出現，恰巧填補了空白的部分。

     別人的未來是未知之數，而她卻已沒有未來了。

     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這一場賭局，她早已輸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