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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獵的風聲不住灌入耳朵,刺得小櫻的耳膜快要穿破,強大的離心力幾乎要把心臟挖出來,就在她險些昏厥過去的時候,佐助近乎完美的側臉映入眼廉,她下意識抓緊他的衣襟,難受的感覺奇蹟地稍稍緩解了。

     一秒,兩秒,五秒……高速的下墜還未讓二人摔在地上,這片斷崖端的是深不可測。

     佐助猛一咬牙,左臂環緊小櫻纖腰,右手果斷地擲出草雉,「鏘」的一聲,削鐵如泥的劍鋒分開了堅固的岩石。佐助不住將草雉插入岩石,而後拔出,藉此卸去下墜的強大衝力。

     這動作需要龐大的體力,佐助本就身上帶傷,還要負擔小櫻的體重,數十下之後,佐助不禁氣喘如牛,握劍的右手更抖了起來。

     小櫻看著抖得有如風中落葉似的劍身,很怕下一秒佐助便會脫力掉進深淵之中,不禁心中一慌,叫道﹕「佐助君,再這樣下去,你會支持不了。放開我,只有這樣你才能得救。」

     佐助咬牙不語,只是將小櫻抱得更緊,不斷將草雉插入岩石再抽出,不久連虎口也擦破了。

     「放開我,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抓緊。」淡如輕風的語氣,卻是字字斬釘截鐵。

     「放開我,佐助君就可以得救……求你,放開我﹗」她急得險些掉下淚來。

     「不放,就算手斷了也不放。妳聽不懂人話嗎?再說要我放開妳,我就乾脆什麼都不做,一起掉下去算了﹗」佐助不悅地低吼出聲。

     雖然佐助的語氣很兇,小櫻的心卻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甜,她懂佐助的意思,就是要死一起死,他絕不會丟下她不管。

     「佐助君……」喜悅的淚水自眼角溢出,小櫻伸出雙臂勾住佐助的脖子,際此生死關頭,心中竟是一片平靜。生也好,死也罷,只要跟他在一起,她不後悔。

     「要是還想說那種放開妳就能得救的蠢話,那麼妳可以閉嘴了,我不想浪費體力。」

     「不﹗佐助君,請你不要放開我。我要跟你永遠在一起,生一起,死也一起。」她朝他甜甜一笑。

     「這是妳說的,可不要忘了。」佐助好看的唇角微微一揚,她從未見過他笑得這麼開懷,不禁看呆了。

     不久佐助再也無力支撐,在草雉脫手飛出的剎那,他反應敏捷地改為用手緊緊抓住突出的岩石。漸漸的他的手被岩石刮得一片血肉模糊,眼看撐不了多久,低頭看著小櫻臉上依賴的笑,佐助也笑了。

     只要跟她在一起,死有何憾?

     這時,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佐助隨即醒悟到那是草雉落在地面發出的聲響,這代表他們離地面不遠了。

     他當機立斷的鬆手,雙手環抱住小櫻,一個翻身,將姿勢改為小櫻在上他在下。

     一切發生在剎那之間,小櫻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砰」的一聲已狠狠地撞進耳膜裡,她的心痛得如被壓碎般難受。

     背部重重摔在地上的剎那,佐助只覺得渾身像是散架般劇痛難當,一口鮮血自口中狂噴而出。

     小櫻這才明白剛剛佐助為了保護她,將自己當作墊背,獨自承受了下墜的強大衝力。

     「佐助君,你是大笨蛋﹗」小櫻看著臉色慘白的佐助,心中難過不已,淚水像是止不住的水龍頭般流個不停。

     「我不是鳴人。」佐助險些痛昏過去,困難地睜眼看著她,強自笑道﹕「妳有沒有受傷?」

     「我都還沒問你呢﹗」小櫻哭得更傷心了,佐助都傷成這樣,還惦著她有沒有受傷。

     「別哭……」佐助欲抬手抹去小櫻臉上的淚,手臂卻像是折斷了似的,完全不聽使喚。

     他們身在崖底,叫天不應,叫地不聞,佐助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得不到適當的治療,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要治癒佐助的傷,她一個人的查克拉量並不足夠,再加上她身上帶傷,治癒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可是她不能失去佐助,即使耗力過度而死,她也要保護他。

     小櫻咬了咬牙,雙手凝聚僅餘的查克拉,輕按在佐助身上,柔和的光芒籠罩住他全身,傷處一一復原,她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住手﹗妳過度使用查克拉了。這樣妳的身體會受不住的。小櫻,不要——」

     小櫻只覺腦際一陣昏眩,眼前一黑,便再也聽不見佐助的聲音。

 

小櫻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熟睡的佐助緊抱著,而他們正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誰把她和佐助帶到這兒的?

     「咿呀」一聲傳來,小櫻神色一變,連忙翻身擋在佐助面前,暗暗凝聚查克拉,體內的查克拉卻沒有絲毫反應。

她握緊右拳,心跳突突加速,額角滲出了一絲冷汗。

     走進房間的是個一頭橙髮,身材魁梧的男子,小櫻認得他是蛇小隊的其中一員,不禁吁了口氣。

     「小櫻小姐好,我是重吾。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妳可以放心了。肚子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重吾沒看漏小櫻別扭的姿勢和眼中一閃而逝的戒備,隨即猜出她以為自己是敵人,也看出她保護佐助的心有多強烈,對她不由好感大增。

     「謝謝,我不餓。」小櫻看了佐助一眼,碧眸裡盡是掩不住的擔憂。「佐助君的傷勢怎麼了?」

     「佐助的復原能力一向很強,這程度的傷不成問題。我看是體力透支過度,他才會昏睡到現在。我們是靠香磷的感知能力找到你們的,當時你們已是這個姿勢,我和水月怎麼用力也分不開你們。」

     她這才想起自己還躺在佐助懷裡,不禁臉上微紅,環在腰間的雙臂像鐵鉗一樣勒得緊緊的,任她怎麼用力都掰不開。他……怎麼抱得這麼緊?

     一陣用力之後,小櫻發現左臂虛軟無力,該是傷到筋骨了。

     「我從沒見過佐助這麼在乎一個人。」重吾看到小櫻困窘的表情,溫和地道﹕「小櫻小姐傷的不輕,還是先靜心休息的好,其他的等佐助起來再說。」在崖底發現佐助和小櫻時,小櫻倒在佐助身上,而佐助則是死命抱著小櫻不放。佐助的傷勢很嚴重,要不是小櫻拚了命為他做即時治療,說不定他們已失去佐助了。

     就憑這一點,重吾和水月對小櫻很是感激,香磷卻當場打翻了醋罈子,怒吼著要傷害小櫻,他們自是給擋下了。佐助重視的人他也會加以重視,倘若失去這女孩,佐助鐵定會發瘋,他絕不會允許這情況發生。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房間外傳來,香磷突地衝入房間,指著小櫻怒道﹕「妳醒來了﹗」

     水月從後將香磷抱住,不耐煩地道﹕「妳別這樣﹗佐助要的是那女孩,不是妳﹗」

     「混蛋水月,放手﹗」香磷咬牙道﹕﹕「若不是妳,佐助就不會受傷了﹗妳快點離開佐助身邊……」

     「鬧夠了沒有?」

     一把充滿低沉的男聲響起,眼前鬧騰不休的幾個人隨即靜了下來。

     佐助坐起身,換了一個姿勢,卻沒半點放開懷中人兒的意思。

     「佐助,你醒來了?傷口怎樣——」見佐助恢復意識,香磷又驚又喜,急欲撲進佐助懷裡。

     佐助那雙黑眸冷得像是冰,看也不看香磷一眼,道﹕「出去。」

     水月嘆了口氣,將變成化石的香磷拎了出去。

     佐助叫住正欲離開的重吾,淡淡道﹕「重吾,給我找一件乾淨的衣服。」

     「給小櫻小姐穿的?明白了。」重吾答應一聲,離開前又細心地替佐助和小櫻帶上門。

     小櫻有點受寵若驚,想不到一向冷傲的佐助會這麼細心,注意到她的衣服沾滿泥巴和血跡,特地命人找來衣服讓她更換。

     「佐助君,謝謝你……」

     「笨蛋。」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這等小事有什麼好謝的?

     責備的口吻含著幾分寵溺之意,聽得小櫻心中一悸。

     當意識到她和佐助又進入難得的單獨相處時段,她還待在他懷裡,這不是存心要讓她犯心臟病嗎?

     「妳的臉怎麼這麼紅?」佐助一把握住小櫻的下巴,見她飛快地撇開視線,心中不禁微微一緊。

     「沒、沒有……」小櫻像小媳婦似的含羞垂頭,耳邊卻傳來裡櫻的咆吼﹕你別靠這麼近,我的臉就不會紅了﹗

     看著那張足以迷昏木葉上至七十老婦,下至三歲小童的俊臉在眼前放大再放大,小櫻幾乎窒息了。

     這麼好看的臉還靠這麼近,真是有礙健康。

     小櫻的心突突亂跳,下意識想別開臉,佐助卻捉住她的下巴,低頭以額輕抵著她的,那蜻蜓點水的一觸讓小櫻渾身一顫,小臉更是紅上加紅。

     「好燙,哪兒不舒服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莫非這是月讀的後遺症?該死﹗她忍著有多久了?他怎麼完全察覺不到﹗

     「我沒有不舒服,這是正常反應。」她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佐助君,可以……放開我嗎?」

他靠這麼近,她的腦袋都快糊成漿糊了﹗

     「不可以,妳到底哪兒不舒服了?」憂心如焚的佐助自然不肯讓步,心情緊張之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小櫻的唇角抽了抽,忍無可忍地大叫﹕「沒有﹗你靠這麼近我都無法呼吸了﹗我這是在害羞你懂不懂?笨蛋﹗」

     佐助愣了下,不禁噗的笑出聲,「哈……」

     見佐助笑得連淚水都快掉下來,小櫻的臉由紅轉白,惱羞成怒的掄起拳頭揮向他。

     佐助反應極快的抓住小櫻纖細的手腕,微一使力,將她壓倒在床上。

     這男上女下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小櫻的心兒怦怦亂跳,差點沒蹦出胸口。

     「妳從前不是老想著如何將我推倒?現在機會來了。現成的床,再加上自願被妳推倒的我。怎樣?要推嗎?」在忍者學校時,這丫頭看他的眼神可露骨了,怎麼現在這麼純情,動不動就臉紅?

     佐助的表情仍是一貫的淡漠,黑眸裡卻閃動著促狹的笑意。

     「誰要推倒你了?再不放開我,信不信我咬你?」小櫻的臉不爭氣地再次紅了起來。

     「嗯,我讓妳咬。」佐助出乎意料地笑開,然後小櫻的視線裡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那張放大的俊臉儼然成了整個天地——

     三公分,兩公分,一公分……

     灼熱的唇瓣覆壓而下,密實地封住她的唇,長舌勾住粉嫩的小舌,挑逗著舔弄著,彷彿永無止境。這個吻和上回的強吻完全不同,沒有霸佔和粗暴,只有溫柔和憐惜,徹底暖和了她的心。她感到自己正被他深深地疼惜著,這種感覺美好得讓她幾乎掉下淚來。

     直到她幾乎無法呼吸,他才不捨地結束了這個深吻。他意猶未盡地輕吻她嫣紅的臉蛋,眸中閃過一抹滿足之色,低笑道﹕「要不要再咬?」

     「不要,我的心臟負荷不了……」

     佐助伸指輕點小櫻紅腫的櫻唇,低聲道﹕「我在這兒烙下了印記,要是妳讓別人碰了,我就宰了妳。」

     他怎麼又威脅起她來了?沉浸在濃情蜜意中的小櫻錯愕地抬眼看著他,發現他在說情話這方面真的有負天才之譽,句句不是威脅,就是不離打打殺殺。

     精神上的滿足並未能填補消耗過度的體力,經歷了重重波折,小櫻只覺困倦不已,但這刻佐助就在她身邊,她好怕一覺醒來,眼前這美好得不真實的一切便會化為泡影。

     「妳累了,睡吧。」佐助見小櫻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來,調整她的姿勢,讓她舒服地躺在他懷中。

     被佐助獨有的氣息包圍住,小櫻的心神迅即安定下來,睡意快速上湧,迷迷糊糊地道﹕「佐助君,要是每天都能看見你該有多好……」

     黑眸裡閃過一抹難辨的情緒,他緩慢而堅定的握住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朦朧間,她聽到一把低沉的男聲在耳邊低語﹕

     「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好,就算妳不想見我,也由不得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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