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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取得綱手的首肯後,寧次一直在四處奔走。

對寧次來說,跟花火一起拉攏族人比起出任務更累,就算能力足以應付,可種種爾虞我詐還是讓人身心俱疲。

等他好不容易可以抽空去春野家,已經是幾天之後。

自少女房間隱隱透出的燈火,在夜幕中顯得耀眼又溫暖,彷彿隔了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少女的氣息,寧次不禁鬆了口氣。

由於時候不早,寧次沒有按門鈴,熟門熟路的一躍而起,來到少女閨房窗外,一把推開了窗戶,堂而皇之地走進房間裡。

半倚在床頭看書的粉髮少女循著聲音看去,見來者是寧次,先是吃了一驚,很快又露出笑容,「要是被人發現寧次君有這種爬窗戶摸進別人房間的習慣,你的身價會暴跌的。」

寧次坐到床邊,任由少女為他摘下護額,微微一笑道﹕「只要櫻不嫌棄我,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這人好像越來越會說些討好她的話了?

櫻瞪了寧次一眼,示意他靠過來,手掌按在他頭上,溫柔地按摩著頭部的穴道,「你看上去很累,要是沒事,也不用特地來看我,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在日向家那種地方根本不能好好休息。」寧次閉上眼,順勢枕在櫻腿上,放鬆身心享少女貼心的按摩,只覺得身心都被治癒了。

最近只要兩人獨處,那個向來從容自若,冷淡高雅的日向寧次就會變成另一個人,像是現在這個賴在她腿上的人,哪裡還有半點上忍的風範?

不過看他這麼累,她又幫不上忙,也只好任由他撒嬌了。

她忍著害羞,繼續為寧次按摩,心想幸好他閉上了眼睛,不然一定會發現她臉紅了。

過了一會,寧次忽然睜眼看著她,「櫻,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沒想到能幫上寧次的忙,櫻大喜過望地道,「當然可以。」

她的秒答讓寧次笑了出來,「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妳就不怕我會提出強人所難的請求嗎?」

櫻的表情倒是出乎他意料的認真,「這是寧次君第一次拜託我幫忙,就算是強人所難的請求,我也會辦到。」

連日的疲憊在此刻一掃而空,每次面對少女,他總有種身心被洗淨了的感覺。待在她身邊的時候,他不用思前想後,不用計較得失,甚至連他的弱點,分家咒印都可以毫無顧忌地展露在她面前,是她讓他了解到除了利益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可以把兩個人緊緊連結在一起。

抬手輕撫少女的臉頰,寧次的眼神柔和下來,「我會在近期搬出日向家,也是時候開始著手找房子了。妳可以代我去看房子嗎?足夠兩個人居住的空間,盡量離妳家近一點,挑妳喜歡的就可以了,到時候再用妳的名義租下來。」

既然可以在近期搬出日向家,那代表寧次有把握可以脫離家族了。

櫻又是高興又是害羞,寧次這番話也說得十分清楚明白了。也許不是現在,但他希望將來能跟她在新房子裡一起生活,最難得的是他話中沒有催逼之意,像是在說等妳想過來住的時候再過來,而她心裡也毫無抗拒之意,只是——

「寧次君,關於這事,我已經跟爸媽談過了。我說你在日向家裡過得不好,以後也許會跟家族脫離關係,到時候可否讓你住到我們家裡,爸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媽媽已經收拾好客房,讓我告訴你,什麼時候過來住都可以。」

寧次難得地一愣,一來沒想到櫻已經早一步為自己打算住處的問題,二來沒想到春野夫妻會毫無保留地接納自己。

他心頭一暖,好半晌才溫聲道﹕「請代我感謝伯父伯母,在找到房子前,說不定要叨擾一陣子。」

「你要住多久都可以,又不是外人。」櫻輕敲了下寧次的腦袋瓜,以示對他見外的態度不滿。

寧次又是一笑,他倒是挺期待他真真正正不再是外人的那天來臨。

「說起來,脫離日向家只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背叛家族,做了有損家族聲譽的事,被逐出去,日向這姓氏也會被褫奪。而另一種就是經家主同意,自行脫離家族,這情況之下,相當於捨棄了日向這姓氏。就我所知,從來沒有成功自行脫離家族的人,但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不會再姓日向。」

聽到這裡,櫻不禁急了,開始恨自己為何不是男兒身,如果她是男人,就能帥氣地說一句「我的姓氏給你」。

就在她苦思該如何安慰寧次的時候,寧次已經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一雙噙著笑意的白瞳比窗外的皎月還要明亮幾分。

「春野寧次這名字聽起來也不錯,櫻說是不是?」

十指交纏的溫存親暱比直截了當的親吻更扣人心弦,櫻的心跳漏了一拍,可聽了寧次這句話,她又徹底懵了。

這……她是被求婚了嗎?還是,他在暗示她該向他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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