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04

「大叔，再來一碗﹗」

話音剛落，一個爆栗落在鳴人頭上，疼得他咧嘴齜牙。

「鳴人，你已經吃第幾碗了？老師帶的錢也不知道夠不夠，不准再吃了﹗」櫻無視鳴人委屈的表情，轉向埋首在小黃書裡的不良上忍，「老師也是，到底來看書還是吃麵啦？」

卡卡西答應一聲，慢條斯理地放下小黃書，再次表演秒速吃拉麵的絕技。

搞定了兩個，少女眼角餘光瞥見黑髮少年正偷偷將碗裡的配菜夾給鳴人，連忙伸筷制止，「我說過多少次不許挑食了？這樣會營養不良的。」

「這麼兇小心沒人敢娶妳。」佐井揶揄了一句，把配菜送進嘴裡。

好不容易搞定幾個問題兒童，櫻坐下安心的吃麵，老闆見狀豪爽地笑道﹕「櫻還是老樣子呢﹗幾年前你們也是這樣，四個人一起吃拉麵。」

呼嚕呼嚕地吃著拉麵的鳴人抬頭笑道﹕「真讓人懷念呢﹗大叔，說起來佐助跟佐井不單長得像，連愛挑食這點都一模……好痛﹗佐井，你幹什麼？」

佐井收回敲在鳴人手背上的筷子，笑著致歉﹕「抱歉手滑了。對了鳴人，你沒聽過食不言寢不語嗎？」

一道凌厲的視線射來，鳴人接觸到卡卡西的眼神，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重重拍了拍額，沒有再說話。

佐助？不知道他吃拉麵的表情是怎樣的？

櫻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挑著麵條，這時推門聲響起，老闆笑道﹕「佐助也來了，我和鳴人正說起你呢﹗」

晚上的拉麵店人滿為患，唯有櫻身邊的座位是空的。櫻握著筷子的手一僵，緩緩轉頭正好對上那雙深邃的瞳眸，黑髮少年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到鳴人身上。

卡卡西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鳴人旋風般衝到佐助面前，「佐助，要不要一起吃？」

「不要。」

佐助轉身推開店門，往店外走去，鳴人趕緊拉住他，「怎麼又不吃了？」

「對著白痴，吃不下。」

門發出輕輕的「砰」的一聲，鳴人看著關上的門板，又左右看了一眼，臉上泛起疑惑之色，「白痴在哪兒啊？」

也許佐井和卡卡西說了些什麼，但櫻聽不真切，模模糊糊的，她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

她的心莫名地揪緊，隱隱感到佐助突然離去並不是因為鳴人……

笑鬧聲隔著門板傳來，佐助抬頭吁了口氣，被雨水洗過的星空格外乾淨，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他緩緩閉上眼。

推門進去的剎那，彷彿回到充斥著溫暖笑語，生命中最奢侈的那一年。

——那時候，被那三人包圍著的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