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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櫻深深地呼吸著外頭清爽的空氣。陽光耀眼得放肆,她有多久沒看過湛藍的天了?

 

        她粗略地包紮著肩上的傷口,雖然還是免不了負傷,能逃出還是值得的。她在山路上疾走著,暗暗祈求蝎要晚點回去,千萬別發現她已不見了……

 

        一聲悶叫從草叢裡傳來,櫻頓住腳步,緊握手中的刀子,一顆心提到胸口。

 

        忽地眼前一花,一條黑影從草叢裡飛撲而出,她側身一滾,堪堪避開了這一擊。

 

        看清了眼前銀灰色的巨物,櫻心中打了個突,想不到她的運氣背到極點,才離開囚牢便遇上猛獸。要不是她的查克拉被封住,多的是方法對付這頭狼。這頭畜牲跟那堆受控於蝎的傀儡不一樣,絕不會對她手下留情,看來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頭狼不耐地吼叫一聲,再次撲向櫻,狼爪子一把打飛了櫻手中的刀子,尖銳的利爪在白皙的臉頰上劃出一道鮮明的血痕。

 

        櫻整個人摔倒地上,抬眼只看得見兩排森冷的獠牙,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就在她自忖必死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液體灑了她一身,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她睜眼一看,那條狼已直直的倒在她身旁。

 

        她喘著氣起身,不意外的看見蝎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她看。

 

        蝎的視線從她臉上的血痕緩緩移到肩膀上的傷口,那股自發現她偷走起便難以遏制的怒氣正在爆發的邊緣,這女人怎麼總有辦法搞得自己一身狼狽?好像每次看見她,她都徘徊在生死邊緣,而他就活該及時出現打救她似的。看著她巍顫顫地站起,他竟有股衝動,想在那頭死去的狼身上狠狠踹幾腳。

 

        只懂得殺人的赤砂之蝎竟救了她兩次之多,這是怎麼樣的孽緣?一般來說,他救人都是為了從對方身上取得報酬,那麼他又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呢?

 

        見櫻一直不說話,蝎盯著她肩上的傷口看,眸中的怒火隱去,淡淡地道﹕「回去吧。」

 

        櫻不敢置信地看著蝎的背影,就算蝎像對付那條狼那樣,當場宰了她,她也不會如此吃驚。他竟然對她逃走一事隻字不提,沒有質問沒有嘲諷,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一句「回去吧」。

 

        回去吧……

 

明明木葉才是她該回去的地方,為何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她一點抗拒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隱隱感到溫暖?

 

        適才為了躲避巨狼的攻擊,她吃了不少苦頭,幾乎渾身都是裂傷,每一下邁步都讓她倍感煎熬。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道﹕「謝謝你救了我。」

 

        「這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

 

        櫻還來不及揣摩蝎話中的含義,他已回身將她打橫抱起,輕鬆的在山路上奔馳。

 

        耳邊盡是呼嘯的風聲,她的心有如飛散在風中的櫻色髮絲一樣凌亂,趁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她身上,她閉上眼,放任自己靠在他懷中。

 

        明明是沒有心跳沒有體溫的人傀儡,為何他的懷抱卻讓她如此依戀?

 

 

12

 

        蝎對櫻的一身血污極為不滿,把她領回房間便命她去洗澡。

 

        她把身體洗乾淨,回到房間發現蝎並未離去,看到他手中那瓶藥膏,心裡頓時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把衣服脫掉,躺上床。」

 

        「不要。」

 

        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火光,蝎幾乎把手中的藥瓶捏碎,這丫頭真是不知好歹。這是現世報嗎?他赤砂之蝎從不做白工,更別說治療這種麻煩事,想不到破例做一次好心就被斷然拒絕。

 

        「把衣服脫下,別讓我說第三遍。」他冷冷的道。

 

        「你說一百遍也不干我的事。」

 

        「真好笑,妳全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我勸妳最好立即脫,不然我想做的事情可多著了。」

 

        櫻知道蝎言出必行,只好默默地脫下衣服,遵從他的命令躺上床。

 

        正如蝎所說,她的身體早已被看光,現在才來裝矜持未免過於矯情。她並不是害羞,只是心境上的變化讓她無法再忍受這種無愛的碰觸。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身上無處不到的遊移著,明明是一雙殺人無數,染滿鮮血的手,為何落在肌膚上的觸感卻是這麼輕這麼柔?面對這遍體鱗傷的身軀,要多費心才不致弄疼她,身為醫忍的她比誰都更要清楚……

 

        想著想著,她的淚奪眶而出,蝎微微一驚,道﹕「我弄痛妳了?」他不曾見過這般脆弱的她,即使成了階下囚,她也輕鬆自在得讓他磨牙,就連剛剛差點死在猛獸的利牙下,也不見她落淚。到底有多痛,才能讓這堅強的丫頭落淚呢?

 

        她苦澀地笑了。即使耗上一輩子,她也不可能讓他明白到,他到底是怎麼弄痛她的。

 

        見她又哭又笑,像是陷入沉思之中,蝎乘機包紮她肩上比較嚴重的傷處,好了才問她﹕「這傷怎麼來的?」

 

        櫻微微一怔,垂下眼臉道﹕「被那條狼抓傷的。」

 

        「妳以為我連毒傷和爪傷都分不清楚?」琥珀色的眸子一沉,蝎淡淡的問﹕「為何不還擊?」

 

        幾小時前,櫻準備打開門離開這兒,頭頂突然冒出兩具傀儡,她見是父與母,下意識便止住攻勢,動作一慢下來便不慎受傷。雖是掛了彩,她也不後悔,因為那是藏著蝎最珍貴回憶的傀儡。

 

        「我身上的查克拉被封住……」

 

        不知道從何時起,她總是在迴避他的視線,每每反覆琢磨才蹦出一句話來,像是一不小心便會洩露什麼秘密似的。她的身體緊繃得不像話,似是不安又似是在隱忍著,她在逃避些什麼?

 

        「大廳裡的數十具傀儡不是被妳輕鬆解決了?妳不可能避不開這兩具傀儡的攻擊。」蝎握住她赤裸的雙肩,定定地盯著那張蒼白的小臉看,那顆早就沒在跳動的心竟起了隱隱的騷動,「是因為那是父與母?妳不還擊,是因為我?」

 

        櫻的心重重地一顫,將視線自他臉上移開。「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兩具傀儡對你很重要,我不能恩將仇報。」

 

        「要騙我妳還太嫩了。」蝎握住櫻的下巴,讓兩人的視線對上,忽而輕輕的笑開了。「妳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透嗎?丫頭。」

 

 

13

 

她不能愛這個人。

 

那天紅豆丸子湯滲入味蕾的苦澀滋味帶給她一個認知——她愛上了眼前的傀儡大叔,然而發現愛的剎那,已注定她連想愛的資格都沒有。

 

她看不到他和她相連的未來。

 

他不懂得何謂愛,要是真的要愛他,她不會滿足於在他寂寞時給予擁抱的那種無欲無求的心態,她也要他愛她,而他不可能會給她回應。他是木葉的敵人,要是讓這失控的感情開花結果,她要麼捨棄他,要麼背叛木葉,不管那一個結局她都無法接受,還不如別開始的好。

 

為了讓這份不該有的感情歸零,她決定逃離他,逃離他的勢力範圍,卻被他帶了回來。

 

        櫻並不曉得蝎是否已看穿她心中所思,只知道她的感情正處於爆發邊緣,哪怕是一點點的刺激,已足以讓她決堤。

 

        日間他為她塗藥,夜裡他們相擁而眠,一切表面上跟出走之前沒兩樣,櫻卻發現這棟房子裡的機關更形複雜,就算蝎不在,她也沒把握能逃出去。

 

        她盡可能找些事情做,做飯洗衣打掃,只要能讓她分心就好。蝎的視線總是追著她打轉,灼熱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身上的衣衫燒掉似的,當她忍不住想罵「看什麼看」的時候,他總會給她一抹不屑的笑,好像在說「這樣就沉不住氣了?」,搞得她氣都洩了。

 

        隨著她逗留的時間越長,房間裡的物件也越來越多,蝎總習慣在每一次外出帶些食材及衣物回來,甚至連梳子和鏡子也有,慢慢的這些東西散佈在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這裡不再像一個牢房,反而有點家的感覺。

 

        他給她買了各種各樣女兒家需要的東西,唯獨欠了一雙鞋子。

 

        「赤砂之蝎,不要再買了。」不管怎樣她都必須走,她不想遺下這些充滿著他們回憶的東西,還有孤零零的他。

 

她一步都不能走錯,只要走錯了,便是萬劫不復。

 

        「丫頭,我記得沒花過妳半毛錢。」意思就是要買什麼是本大爺的事,輪不到妳來插嘴。   

 

        她垂下頭,沒再說話。

 

        難得她開了金口,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他不喜歡她沉默不語的樣子,也不想回到從前天天鬥嘴的日子。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想要的不止於此,這丫頭也許能給他那些說不上是什麼,卻是他由童年時代起,直到不老的現在,心裡仍暗暗期盼著的東西。

 

他摸了摸她的髮,好心情的微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九牛一毛而已,我的錢多得足以讓妳吃上一輩子的紅豆丸子湯有餘。」

 

        一輩子?

 

        她的心重重一顫,不懂他說這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也不想弄懂,只知道她和他的一輩子,永不可能連在一起。

 

        他順勢將她摟進懷中,這程度的碰觸在從前逗弄她時,可說是常有的事。她卻敏感地發現他的擁抱比從前收緊了許多,彷彿一不留神,便再也抓不住她似的。

 

        「丫頭,別想逃。」

 

        低沉的呢喃如同宣告一般,隨著他冰冷的氣息鑽進耳窩裡,惹起她一陣戰慄。

 

        她閉了閉眸,心兒隱隱泛疼。

 

要怎麼做,才能將他自心裡頭趕出去?

 

 

14

 

        蝎不喜歡不跟他說話,明顯不想讓他靠近的丫頭。在當人類的時候,他已缺乏跟別人相處的經驗,當傀儡之後,更不想跟人類有所接觸。所以……這種想有一個人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他也還在適應中,又怎麼知道丫頭在鬧什麼脾氣?

 

        如果他曾對砂忍村的教育方針有所不滿,如今簡直已到了怨念的地步。

 

砂忍村教會了他一切忍者該有的技能。忍術,傀儡術,爆破以致醫毒之術,他無一不曉,無一不精,卻唯獨對感情一竅不通。如果他有那東西的話,就知道怎麼能逗丫頭發笑,怎麼能讓她心甘情願的永遠待在他身邊,不再想著逃走的事。

 

        身為天才傀儡師,不管忍術頭腦都屬於S級的赤砂之蝎首次嚐到無能為力到想撞牆的滋味。

 

        當然要硬來的話,他多的是方法讓丫頭就範,比如用藥控制她的思想,使她從此聽命於他……但他還是喜歡自然綻笑的她。

 

        這就是有了想要的東西的心情?雖然很麻煩,卻不討厭。

 

        他正苦思著怎麼引誘他的丫頭說話,忽聽得一陣悅耳的笑聲從房裡面傳來,他下意識皺了皺眉,打開門走進去。

 

        櫻抬頭對上蝎,臉上那抹燦爛的笑頓時凝結,愛撫著受傷小鳥的纖手微微一頓,她垂下頭,小心捧起那隻受傷的小鳥放在床上。

 

        小鳥兒不吵不鬧不反抗,那雙靈活的眼睛一直瞅著櫻,似是很放心讓她治療。

 

        櫻見狀不禁一笑,難得在這裡看見會叫會動的東西,即使無法溝通,也是心裡歡喜。這隻小鳥似乎甚具靈性,剛剛牠負傷從窗外面掉進來,便一直看著她,在她愛撫牠的時候,便渾身放鬆,享受的閉上眼。

 

        她對小鳥那麼溫柔,對自己卻是一臉冷漠,蝎感受到這強烈的反差,只覺得有一團烈火在體內燃燒,快要爆炸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誰讓她對別人笑的……不,就算是畜牲也不可以。

 

        「赤砂之蝎,那個……」

 

        見她願意跟他說話,他僵硬的臉部線條略略放鬆,嘴角微微揚起,「怎麼了?丫頭。」

 

        「你為我治傷的那些藥,可以借我一點嗎?」

 

        琥珀色的眸子一黯,蝎淡淡一笑,道﹕「可以是可以,妳拿什麼來還?」

 

        她微微一愣,雖然半冷酷半譏諷,話中帶刺本就是他的語言風格,但不知從何時起,他已沒再以這種充滿敵意的語氣跟她說話了。他到底怎麼了?

 

        「你生氣了?」

 

        「哦,我生氣了?那妳說說看,我為什麼要生氣?」他挑了挑眉。

 

        「我怎麼知道?不借就算了。」她氣沖沖地道。

 

        他喜歡看她氣惱的表情,那麼的生氣勃勃,又帶點嬌嗔。如今她為了那隻不相干的小鳥生他的氣,他心裡想到的,卻是怎麼用查克拉絲線將那小鳥分屍,讓她只能看著他一個,不管是笑是怒也好,也只能為他——

 

        蝎冷銳的視線落在床上那隻小鳥上面,室內的氣壓陡然下降,櫻警覺的走到床前,擋在小鳥面前。

 

        他不禁冷笑,憑她可以擋得了他?看她那一臉戒備的表情,要是真的宰了這隻小鳥,吃虧的只會是他……唉,他已受夠了丫頭的冷臉。

 

        他,赤砂之蝎,在數十年的生命裡首次嚐到嫉妒的滋味,對象竟然不是人,而是一隻小鳥,還有比他更窩囊的嗎?

 

 

15

 

        身上的查克拉被封住,蝎又不願意給她藥,櫻只好撕下床單,粗略的包紮住小鳥受傷的翅膀。

 

她看顧著受傷的鳥兒,守到半夜,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著了。

 

當耀眼的晨光從窗外灑進來,櫻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嚇了一跳,往床上一看,小鳥已不知蹤影,深色的床單上只遺下暗褐色的點點血污。

 

她連忙起身衝出房間,在另一個房間找到了蝎。   

 

入目的情景教她渾身僵住了,動彈不得。只見昨天還乖巧地看著她的鳥兒正一動不動的躺在研究桌上,她只覺一股血氣往腦門上湧,還來不及思考,人已衝到蝎面前,一揚手,狠狠地朝他臉上揮去。

 

啪﹗

 

「你連一隻小鳥也不放過……我討厭你,赤砂之蝎。」她氣得渾身發抖,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傀儡的身體比人類要堅硬,她用盡全力的一巴掌並沒有在他臉上造成損傷,反而她的手掌疼得厲害,但再疼也沒她的心那麼疼。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冷淡的俊臉上看不出半絲情緒,就在此時,躺在桌上一動不動的小鳥忽地眨了眨眼,翅膀顫動了下,當著櫻的面前拍著翅膀,輕快地飛出窗外。

 

        櫻張著小嘴,盯著大開的窗戶看,久久回不過神來。

 

        糟糕……她似乎錯怪好人了。原來蝎一聲不吭地帶走小鳥,是為了要幫牠治傷,剛剛小鳥一動不動,該是蝎注射了麻醉劑之類的緣故。她怎麼這麼衝動?不管怎樣,動手之前也該確認一下的。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知所措地道﹕「對、對不起……我以為……」

 

        「以為像我這種沒人性,冷酷無情的傀儡,鐵定會宰了那隻畜牲?」他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下去。

 

        也不想想他到底是為了誰,才淪落到要伺候一隻畜牲。下午她向他要藥膏的時候,他惱她不知道那藥膏是他特地為她研製的,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她卻說要拿來給鳥兒治傷。教他怎麼不氣?

 

        他雖然不爽她對小鳥這麼溫柔,但為了讓這隻礙眼的小鳥早日離開,他乾脆送佛送到西,這樣既能讓丫頭開心,又能讓她的視線只停駐在他身上,何樂而不為?

 

        他做了這麼多,她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給他一記耳光。他赤砂之蝎何曾受過如斯侮辱?即使不還擊,至少也該拂袖而去,而不是像個沒事人似的,覺得丫頭羞愧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也很可愛……罷了,如果他是火,她就是水,似乎她天生就擁有澆熄他怒火的本能。

 

        她垂下小臉,深深鞠躬,歉然道﹕「對不起。」

 

        「過來。」

 

        她驚訝地看著一臉平靜,讀不出心緒的蝎,心下忐忑。莫非他要打回來?那也沒辦法,怪只能怪她太衝動,錯怪別人在先。

 

        「閉上眼睛。」他的嗓音異常地低沉。

 

        她硬著頭皮走到蝎面前,雙眸緊閉,身子因緊張而緊繃著。

 

忽地一個冰涼又柔軟的東西貼上她的唇,僅是蜻蜓點水輕輕一觸,卻在她心裡擊起驚濤駭浪。

 

她睜開眼,對上了那雙閃著溫潤柔光,剔透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只覺胸口一緊,再也移不開眼光。

 

        他拭去她眼角的淚,輕聲道﹕「這些淚是為我而流的?」那顆水滴燙疼了他本該沒有痛覺的皮膚,在他的掌心裡輕輕滾動著,柔軟了每一根脈絡。

 

        「我……」她的心怦怦亂跳,雖然不是第一次跟他有身體接觸,但這種彷彿連心的距離都拉近了的感覺卻教她震撼不已。

 

        「收回那句話。」他玩味地細察著她的反應,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伸臂將她摟進懷中。

 

        「什麼話?」她輕輕顫抖著,不解地問。

 

        「我討厭你,赤砂之蝎。」他一字一句地重覆她的話,那一記耳光可以不跟她計較,但他不想再從這張小嘴裡聽到討厭二字。

 

        她閉了閉眸,決定屈從於心底的欲望,伸出雙臂回抱他,「我喜歡你,赤砂之蝎。」

 

冷漠無情的赤砂之蝎竟然為了她,甘願替一隻小鳥治傷。這樣的他,教她怎麼抵抗?她累了,不想再讓理智與感性拔河,她如今只想緊緊抱住他。

 

他只覺得胸口溢滿了歡喜,彷彿快要爆炸開來。

 

        她的回應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低頭吻上溫暖柔軟的唇瓣,霸氣又纏綿的勾動著她的舌,直到她快要窒息才鬆開了她。

 

        他將臉紅如火的她一把抱起,回到兩人的房間裡,用腳帶上門,掩住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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