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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幾天過後,櫻和我愛羅展開旅程。想到很快便能再次踏足故鄉,還能見到想念已久的父母,櫻的心情無比愉悅,只覺得眼前的藍天無比遼闊澄澈,一草一木格外可愛可親。

    身邊少了葵這個監視者,她跟我愛羅說話也隨意得多,停下腳步問道﹕「我愛羅君,沒想到長老真的會答應讓我回木葉去,他們有為難你嗎?」

    我愛羅走在少女面前,聽到她的問話回頭看向她。她一離開砂隱村整個人便放鬆了,連眉目都染上了喜色,她是難得如此開懷,而他也是為了讓她心情好轉才會去拜託長老的,可看到她如斯模樣,不知何故他卻無法只單純地感到寬慰,心底某處甚至產生了輕微的牴觸。

    他沒有細思這反應從何而來,很快收歛心神,答道﹕「我說妳在研究赤砂之蝎的毒譜時,遇上了難題,而木葉有這方面的研究資料,想順道帶妳回去看看,說到這裡,他們就同意了。」

    察言觀色向來不是粉髮少女的強項,何況她的丈夫是個善於掩飾心緒的人,她並沒看出他剎那的走神,接話道﹕「看來長老真的很看重這研究,莫非這毒譜有什麼來頭?」

    要是還身在砂隱村,基於種種顧慮,櫻向來對這些事絕口不提,可如今只有他們二人,而如今我愛羅在她心裡,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顧忌之一了,她便毫不忌諱地問出心底的疑問。

    她並沒察覺到自己對我愛羅的信任與日俱增,我愛羅卻把這些細微的變化全看在眼裡,他表面上不動聲色,腳下的步伐卻隨少女漸漸變得輕快起來。

    我愛羅避重就輕地答道﹕「不久前收藏毒譜的秘密場所有被入侵過的痕跡,種種跡象顯示這有機會是鄰近小國所為。據說赤砂之蝎曾在小國停留過一段日子,而不擇手段地增強戰力向來是小國的作風,長老從小國的反應進而推測毒譜的價值比預想的大。」

    那還真是拜這小國所賜,她才能在砂隱村自由行動,甚至得以回木葉一趟。

    畢竟在此之前,她一直都被變相禁足。

    長老明明對她心存懷疑,即使她頂著風影夫人的頭銜,在他們眼裡也只是外人,可一旦牽涉到增強戰力的秘密,他們竟立即放下成見,不反對由她主導毒譜的研究。由此可見,為了在戰力上稱雄,砂隱村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跟注重各方面均衡發展的木葉完全不同。正如我愛羅所說,這樣守舊且只專注戰力發展的作風,早晚會遭到時代淘汰。明明眼前就有一個能縱觀全局的人,要是砂隱村能夠更看重我愛羅的眼界和才能,說不定早已植下了強大的種子。

    雖然櫻並非親眼所見,但單看鳴人的際遇,還有我愛羅那嚴重的失眠症,就知道我愛羅幼時過的是非人生活,即便如此,在成長過程中他放棄了再對世界懷抱憤怨,逐漸摸索到屬於自己的道路,一步步走出來,成為一個足以擔當起風影之位的可靠少年。

    像我愛羅君這樣的人——智勇兼備,胸襟廣闊,有擔當又有責任感,在任何地方都能過得很好,卻偏偏生在砂隱村。

    她不由又想嘆息,轉念一想如今她可以自由行動,雖然暫時只能插手小小的研究,總比從前只能待在住處為他按摩頭部煮熱牛奶好多了,日後一定會有幫得上我愛羅君的時候。

    「這意圖盜竊的情報還真是來得及時——」

    話一出口,櫻才驚覺自己竟把心中所思說溜了口,這話對我愛羅也太失禮了,就在她打算道歉時,不料我愛羅只是淡淡的道﹕「嗯,的確如此。」

    沒想到我愛羅的反應會如此平淡,甚至是毫不在乎,櫻鬆了口氣之餘,也有一絲疑惑。

    見天色開始轉暗,我愛羅道﹕「我們找個山洞休息一晚。」

    兩人很快便找到一個山洞落腳,以往只有我愛羅一人的時候,他幾乎不用睡覺,加上公務繁忙,為了爭取時間,即使在晚上他也會照樣趕路,可是如今顧慮到妻子的身體狀況,晚上怎麼也要停下休息,而且他有預感要是被妻子知道他不眠不休趕路的習慣,說不定又會被長篇大論地教訓一通。

    看著我愛羅俐落地生火,不一會柔和的火光照亮了狹窄的山洞,外頭只偶爾傳來夜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響,四周靜得不可思議,櫻頓時覺得這山洞與世隔絕起來,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她和我愛羅二人。

    在砂隱村的住處時,兩人不是睡在一起,也是夜夜同房,櫻早已習慣。可如今換了個地方,氣氛如此靜謐,看著火光映照下我愛羅沉靜的側臉,不知何故,他的存在感在這狹窄的山洞之中不住放大,讓她無法忽視,緊張之下,她下意識拉緊了披風。

    注意到少女的舉動,我愛羅問道﹕「冷嗎?」

    少女搖搖頭道﹕「我有點累,先去睡了,我愛羅君也早點休息。」

    我愛羅點點頭,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

    櫻脫下披風,背對著我愛羅躺下,拉過披風蓋在自己身上,閉上眼睛,卻無法如願入睡,腦海裡上演了無數小劇場。

    她想起了初嫁時天天擔憂不已的房事問題,當發現我愛羅並無此意,她才放下心頭大石,後來兩人相處得越來越輕鬆,她更是把這事拋諸腦後。偏偏今夜這略帶曖昧的環境卻讓她重新感受到,這看似冷漠內裡溫柔的少年是她的丈夫,而孕育子嗣是他的責任,那代表她不可能永遠逃避與他之間的親密關係。

    她完全喪失了睡意,入夜後山裡的溫度降低,她不由在披風裡抖了抖。

    忽然一道陰影覆蓋下來,她感受到我愛羅的氣息逐漸逼近,渾身隨即緊繃起來,下一秒落在她身上的是另一件溫暖的披風,一直緊閉著眼的她並沒有看見我愛羅微微沉下去的眸色。

    感覺到我愛羅退回原處,櫻著實鬆了口氣,披風的事,就等明天再向他道謝好了。

    如果他們不是夫妻,一定可以當上一輩子的好朋友,不過——要是沒有成為他的妻子,她也不會知道我愛羅君的種種,像是會站著睡覺,看似冷漠卻總會體貼地為她拂去髮上的沙塵,即使不習慣,還是願意陪她聊天……

    東想西想之下,幾乎到了破曉時分櫻才沉入夢鄉,而我愛羅注視著她僵硬的睡姿,眼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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