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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的通信毫不意外地再次送到手中,少年赤紅雙眸裡的戾光一閃即逝,火光頓起,瞬間那小小的字條便化成風中飛灰。
盡是些貪得無厭的老狐狸。
不僅要他除掉鳴人以示誠意,給他的臂助少之又少,言詞中卻又處處威脅他盡快安排族人混進暗部。可是以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暗部隊長身份,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人手卻是一大難題。
等大事一成,他自有手段對付這些老狐狸。此時要是跟族人鬧翻,不單會面對孤掌難鳴的困境,再說矛盾一旦加深,破壞了彼此本已薄弱的信賴關係,不難想像下一步他們會要求他除掉誰來表誠意……
唯有她,絕對不行。
佐助坐在辦公室裡苦苦思量,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天際已染上無底的墨色。他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突然很想見粉髮少女一面。
他起身穿上外套,不意眼角餘光瞥見落地玻璃窗外粉髮少女跟銀髮男人笑著揮手道別的情景。街燈朦朧,可少女明媚的笑靨卻清晰地倒映著信賴和自在之色——
那跟面對他時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截然不同。
夜涼如水,窗外再多的光亮也無法抵達黑髮少年逐漸陰鷙的眼底。
他已不記得有多少次明示暗示要小女友跟卡卡西保持距離,她要麼露出不甘願的眼神轉移話題,要麼一臉央求地看著他,盼著他能跟她最信任的老師合好。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佐助回過頭,剛才彷彿還能醞釀起深潭的眼瞳已然波平如鏡,他淡淡開口﹕「進來。」
暗部部長推門而入,半個身子落在陰影處的黑髮少年莫名森寒,讓一貫以冷漠著稱的他也忽然生出些許敬畏。緩口氣走上前,暗部部長道﹕「佐助,有個任務要委託你。」
才想著苦無升遷機會,下一刻任務便送上門,也未免太巧合了。雖然暗部部長處處提拔他,但佐助對此人尚存懷疑,聞言只是不溫不火地問道﹕「什麼任務?」
「根由團藏一手培養,直接受命於團藏,即使是五代目或顧問等人,都不知道根成員的真正身份,這在團藏死後成了一個不解的謎,也間接成了木葉的隱患。但最近我們探聽到根有一本成員名冊,只要把名冊弄到手,五代目便能對根進行徹底的清理。」只要知道真實身份,要用要殺便是剎那間能決定的事。
佐助一聽便了解到此任務對木葉的重要性,再說要是這名冊到手,他也能從中得利,篩選出徹底敵視木葉的根成員,暗中擴充自己的勢力。
「一直負責進行調查的是旗木卡卡西,他遲點會把文件送上,以便你接手。咳……此人甚是狡猾,即使他是你的老師,你還是多長點心眼,不可盡信他的話。」
暗部部長的年紀跟卡卡西相彷,臉上有一道橫跨右眼的疤痕,比卡卡西臉上的疤痕要淺一些。佐助進暗部後聽過不少有關部長的傳聞,據說他右眼的視力因在任務中受傷而只剩下三成,而間接導致他受傷的人便是卡卡西,這也是兩人不和的原因。
本對暗部部長存有幾分疑心的佐助聽了這番話後便決定相信此人,畢竟沒有人會在設計陷害對方前還提醒對方加倍小心的。
暗部部長離去後,緊接著粉髮少女便擕著晚餐出現在佐助面前。
嗅著從外賣盒傳來的食物香氣,佐助緊繃的神經放鬆,終於感覺到飢餓感。少女才把塑膠袋放在辦公桌上,他已上前抱住她,而少女的身軀一如所料般僵硬起來,可這次他不會再體貼地鬆手了。
似是感受到佐助陰鬱的心情,櫻漸漸忘了緊張,伸手輕撫他的背,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佐助君這是在撒嬌啊?真難得。」
佐助含糊地嗯了一聲,把臉埋進少女的肩窩間,直到擁著懷中柔軟溫暖的身軀,更深刻地體認到除了她以外,他已一無所有。
兩人一起用膳時,佐助裝作不經意地提起暗部部長委託給他的任務,少女聽到佐助將會跟卡卡西合作,碧眸隨即亮了起來。
「有老師幫忙,佐助君一定可以順利完成任務的。」
佐助不置可否地看著少女,只覺得此刻她閃閃發亮的小臉礙眼極了。
「這陣子卡卡西可有提起我?」
櫻以為佐助想藉此次任務跟卡卡西重修舊好,細想了下才答道﹕「嗯……有次老師問我,要是有佐助君以外的宇智波族人在世,對木葉是利還是弊。」見佐助的眼神沉了沉,櫻連忙笑著打圓場﹕「哎,我讓老師別想太多,無論如何佐助君都回來了啊不是嗎。」
族人在信中提到也許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說的果然是卡卡西,畢竟會大費周章地調查他的就只有卡卡西而已。
發現此事卻不立即揭破,大概是還沒掌握到足以讓綱手及木葉高層信服的證據。不過只要逮到機會,卡卡西絕不會放過他。
那麼他只能在卡卡西揭破此事以前盡快攀上高峰,再想方設法除掉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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