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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兩個月前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和某人閃電交往,而對象還是連朋友都說不上的同期伙伴,但也許是已經充分了解日向寧次是個怎樣的人,也許是這段日子以來兩人都是朝夕相對,櫻很快適應關係的轉變,並且衷心感謝有他陪在自己身邊。

她分神思考著的同時,耳邊已經傳來少年溫潤的聲音﹕「前面有台階,留心腳下。」

兩人在公園裡散步了一會後,少年牽著她的手一路走到春野宅門前,扶著她走進房間,讓她坐在床上,她才要彎腰脫鞋,寧次已先一步蹲下為她脫掉鞋子。

雖說兩人的關係不同從前,櫻還是受不了這麼親暱的舉動,不禁困窘地嚷道﹕「我可以自己來。」

「手術後最好別彎腰,也別做劇烈運動,妳忘了醫囑了?」寧次一本正經地說完這番話,又為她脫下眼罩。

本想著至少拿走眼罩這種小事,她可以自己做的,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明明是道謝的話,這會兒聽起來帶了幾分咬牙切齒﹕「像脫鞋和脫眼罩這種小事,還是讓我自己做吧﹗再這樣下去,我會被寧次君慣成廢人的。」

還好她運氣不錯,這麼快便找到與自己適配的眼睛,不然要是一直看不見,被寧次這樣「呵護」著,只怕不到一年,她便徹底成了廢人。

「妳就當我是在努力完成五代目托付的任務?妳不是向來都秉持助我順利完成任務的準則嗎?」寧次淡淡地說明自己的立場,末了又笑了笑,「私人來說,要是能讓妳接受這種照顧和親密,也算是我想要達成的效果吧。

櫻噘了噘唇,她似乎每次都說不過他,就連身邊的人都開始漸漸向他靠攏。

父母知道他們交往的事,就像中了彩票一樣高興,才剛交往就隨他喜歡在她房間待上多久都可以,吃飯時都會把最好的菜夾給他。

綱手師傅雖然沒說什麼,但似乎也看出他們在交往。給寧次安排這任務,也算是讓他們在經歷在鐵之國發生的種種後可以好好休息,順便培養感情。

想到鐵之國,櫻下意識摸上自己的眼皮,能這麼快找到適配的眼睛,也是她的幸運,就不知道移植了眼睛的佐助現在怎樣了?

捕捉到櫻瞬間的失神,寧次眸光一閃,及時抓住她的手,沒讓她碰到眼睛,「還說自己來?妳說,要是沒有我阻止妳,妳下一個動作就要是什麼了?」

咳,哈哈哈。好像是有點小尷尬。櫻偷偷看了一眼寧次的臉色,見他並未生氣,才暗暗鬆口氣﹕「我一時不記得不能用手碰傷口了嘛,真的只是一時不記得﹗」

寧次沒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只笑道﹕「那櫻姑且,就當我是為了這一時的不記得,而特意留在妳身邊的吧。」

兩人交往後,在獨處的時候,寧次偶爾也會像這樣開開玩笑,表情也是特別柔和,每當櫻看見這樣的他,都會忍不住想,等他回到日向家又要面對各種明爭暗鬥,至少他們在一起時,要讓他多放鬆放鬆。

「寧次君今晚也留下來嗎?」

寧次每天都會到春野家照顧她,通常會等她睡著才會離開,故此她才有此一問。

見寧次點點頭,櫻眼珠子一轉,把手往寧次的額頭一探,卻被他敏捷地閃開了,還不忘托住她的手臂,不讓失去平衡的她摔下床。

「不是說了不能做劇烈運動嗎?」寧次輕輕搖頭。

櫻暗暗磨牙,佯裝不悅道﹕「這裡又沒有別人,不戴護額會舒適點。」

「我習慣了。」寧次平淡地回答,按住櫻的肩將她按回床上,「妳該睡覺了。」

但凡日向分家的人,小時候額頭都會被烙上印記,那是分家的人發誓世代要效忠宗家的證明,對寧次來說相當於恥辱,也代表了他一直被宗家壓制的痛苦回憶,她從未見過寧次在人前脫下護額。但於她而言那印記不過是寧次身體的一部分,她想讓他明白自己永遠不會因為這個印記而輕視他,也想讓他早日擺脫這陰影。

寧次為櫻弄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髮,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沉凝,他思考了一會還是開了口﹕「櫻,我們交往的事,可以暫時保密嗎?」

櫻恍了恍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寧次複述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來,待要問明原因,轉念一想,寧次要是可以說出原因,也早就說了,她又何必難為他。

「可是……這陣子我們在外面也沒有避忌啊。」

「這是綱手大人交託給我的任務,不會有人懷疑的,只是任務結束後,只能在妳家裡見面了。」

聽寧次這番話,該是早就想好了,想到這裡櫻的胸口有點悶,但想到寧次的處境與常人不同,她點頭答允下來。

寧次吁了口氣,俯身在櫻的額上印下一吻,輕聲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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