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17

    翌日，櫻沒睡上幾個小時，便和我愛羅再次踏上旅程。幸好我愛羅稍微放慢了步伐，偶爾還會停下休息，她才不致學他那樣站著也能睡覺。

    今天我愛羅一直走在前面，沒怎麼回頭看她，似乎突然恢復了惜言如金的風格，就算是回應她的話，也是淡淡的回以單字或雙字。

    到此地步，就連櫻也察覺到向來內歛的我愛羅心情不怎麼好，也就沒再說話。

    終於，在低氣壓的包圍下，兩人來到木葉。

    她的故鄉依然沒有變，才踏進木葉，清幽花香撲鼻而來，翠綠的樹木，色彩絢麗的花朵賦予了木葉溫暖的色調，她不曾見過比木葉更適合「春暖花開」這詞的地方，沙漠風光縱然壯麗無匹，卻無法給她溫暖安心的感覺。

    雖然櫻恨不得立即回家看望母親，但身為綱手徒兒，她深知國與國之間的禮數非常重要，一個不好甚至會造成兩國關係改變，即使再想回家，還是要先到火影辦公室那兒，才算盡到禮數。

    我愛羅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我在信上說明天才會拜訪火影，今天就當是隨妳回娘家，待會再找人通報一聲便可。」

    沒想到我愛羅早已安排得如此妥貼，櫻興奮得差點又過去抱住他手臂，笑道﹕「我愛羅君，謝謝你。」

    我愛羅凝視櫻的笑靨半晌，才移開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隨櫻來到春野宅門前，我愛羅打量著那棟不大也不小的房子，幾個窗戶透出柔和的光芒，房子旁有個小花圃，種著零星的小花。

    注意到我愛羅的目光，櫻笑了笑道﹕「我家很小，嚇到你了吧？」

    的確，比起他那寬敞得空虛的住處，這裡很小，卻有種家的感覺，也更適合他那活潑的妻子。

    「不會，這裡很好。」我愛羅淡淡道。

    「來了﹗來了﹗」

    隔著一扇門，春野兆精神十足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出來，門才被打開，櫻已經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父親頭頸。

    「爸爸﹗」

    春野兆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才伸臂抱住女兒，笑道﹕「是櫻，妳回來了﹗」

    兩父女樂呵地抱了一會兒，春野兆才發現站在女兒身後的紅髮少年，那副沉穩的神情，冷漠的眼神讓他稍稍畏縮了下。

    春野兆抓了抓頭髮，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道﹕「是風影大人啊，請進來。」

    三人踏進春野宅，在廚房裡做飯的春野芽吹聽到丈夫與別人交談的聲音，便步出廚房，還沒來得及看清客廳的狀況，已經被人一把抱住。

    「媽媽，妳還好嗎？」

    春野芽吹定神一看，才看清抱住自己的是女兒，見女兒臉上滿是擔憂，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道﹕「靜音小姐說只是貧血，多休息調養就好了。倒是妳怎麼回來……」話說到一半，春野芽吹才看到客廳中的丈夫和我愛羅，難掩驚訝地道﹕「是風影大人，歡迎歡迎。」

    我愛羅點點頭，在春野夫妻的招待下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清茶，聽著春野家人閒話家常，看著客廳裡擺放著種種充滿生活氣息的物品，忽然覺得自己與這場景以及和睦的氛圍格格不入，再加上春野夫妻不時投過來的目光，似乎很在意他的存在，他也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人，便站起身道﹕「我還有事情處理，就不打擾了。火影大人有為我安排住處，櫻就留在這裡。」

    櫻差點反應不過來，在我愛羅邁步前拉住了他的衣袖，道﹕「為什麼要住別的地方？我愛羅君住在這裡就好了啊。」說完，她不忘看向父母，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春野夫妻互望了一眼，春野芽吹心想總不能不留自家女婿，微笑道﹕「風影大人還是留下來吧。只是櫻的房間很小，要你屈就了。」

    我愛羅看了櫻一眼，見她的神情似是真的很想自己留下，心裡生出一絲疑惑。考慮到櫻很在乎家人，他也不願引起春野夫妻的懷疑和不安，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當晚，兩人走進充滿少女浪漫氣息的房間。櫻把一套睡衣交給我愛羅，道﹕「這是爸爸的睡衣，我愛羅君先換上吧。」

    我愛羅沒有接過，道﹕「妳早點休息，我出去了。」

    「出去？」櫻一怔，問道﹕「你要到哪兒去？」

    「我在屋頂待著，天亮前會回來，不會讓妳的父母起疑。」

    「為什麼？像平常一樣，咱們一個睡地上，一個睡床上就好了。就算睡不著，你也該閉眼休息一下。」

    我愛羅見妻子一臉不認同，只好解釋道﹕「我留下來，妳會害怕的。」

    櫻這才明白何故我愛羅今天的態度如此生疏，還回復了新婚時期餐風露宿的習慣，原來他知道昨晚自己在裝睡，也猜到自己在害怕什麼。

    她頭一個反應是尷尬，不過這事要是不說清楚，這比常人還要謹慎數倍的傢伙以後恐怕連砂隱村的寢室也不會再踏進去半步。

    「我愛羅君，我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麼了。忽然想到你是我的丈夫，就有點……」櫻輕咳一聲，道﹕「生孩子的事，我還沒做好準備。但我知道那是你的責任，不能一直逃避……」

    我愛羅從來不會懷疑少女的直率，聽她的解釋，也不是對自己反感到極點，他不由暗暗鬆了口氣，也是到了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很在意少女昨晚的抗拒。

    他的眼神稍稍緩和下來，道﹕「沒關係。要是妳不願意，長老那裡就由我想辦法。」

    這話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強逼她？

    聽了我愛羅的保證，櫻竟然沒有鬆一口氣，心反而緊揪了下。她答應嫁到砂隱村之前，就該對此事有心理準備，我愛羅看出她的不自在，給了她充裕的時間適應，也沒有半分逼迫。他們是夫妻，他動不動就一個人去承擔一切，有沒有結婚也好，他也是把自己當成是孤身一人，這想法讓她感到不捨。

    「我是我愛羅君的妻子。我……並不是不願意，你可以給我多點時間嗎？」

    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作為基礎，可是作為他的妻子，她願意與他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