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這個漫畫,一看便徹底中了毒,雖然畫風不符合現在的審美,但當中兩位主角對彼此付出所有的感情實在太感人了,這是超越了友情和愛情的感情,如劇中人所說,他們彼此的靈魂是緊緊繫在一起的。

強烈推薦這漫畫,我已經重看幾遍了!!

此漫從頭虐到尾,看到番外的時候,我被虐哭得不能自己,我可憐的亞修和英二 T T

現在只想寫甜文來治療自己

歡迎同好一起聊聊,抱抱 > 3 <

 

 

PRAY

 

砰、砰、砰。

煙硝散去,牆上的靶貼完好無缺。

英二看清與靶貼相距甚遠的彈痕時,頹然嘆了口氣,射成這樣在實戰中連能否存活下去都是問題,更遑論要保護別人。

他閉眼回想金髮少年如豹般矯健的身手,百發百中的槍法,睜開眼再次舉槍瞄準,扣下板機的剎那,咔的一聲輕響傳來,原來已經沒子彈了。

揉了揉被後座力震得發麻的手腕,他一臉懊惱地收回槍,這些子彈已經是他全副家當了,還是上次他向康谷和波茲討來的。昨天他說想要練槍,那兩人同時露出如避蛇蝎的神情,波茲更摀住嘴巴,求他放他一馬,說自己就只剩這幾顆牙齒了。

英二頓時知道禁止練槍的禍首是誰,真是的,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對他說嗎?

「小氣鬼……」他惱怒地罵道。

「在你們的國家,小孩子也可以拿槍?」

一把熟悉的嗓音傳來,帶著主人難得流露的笑意,但聽在英二耳裡,卻只想到「挖苦」一詞。

他看向聲音來處,只見金髮少年雙臂環胸,神色悠閒地靠在欄河上,黃昏和煦的陽光在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上淺淺罩上了一層光暈,使他看起來比背後的光源更懾人心魄。

他終於回來了。

英二那顆半懸的心,直到此刻才放了下來。

每當亞修外出,英二都會夜難成眠,總怕他不知道上哪做些危險的事,當等到亞修回來,才會稍稍鬆口氣,可又會開始擔心他何時會再外出。周而復始,如此提心吊膽的日子要是過上一年半載,很快他便會成為焦慮症的患者。

又看了亞修一眼,英二邊感慨這人明明長著一張天使般漂亮的臉,性格嘴巴偏偏這麼壞,邊氣急敗壞地道﹕「我二十了。」這人真的很喜歡拿他的娃娃臉說事,明明這傢伙才是孩子。

「就算你成年了,也不該浪費子彈,」亞修踏著輕鬆的步子來到英二面前,一邊戲謔笑著,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說是吧,哥哥?」

可惡的美國人﹗

「我在練習﹗」語氣雖是理直氣壯,面對「浪費子彈」一說,英二的臉卻不爭氣地微微一熱。

「為什麼?」

金髮少年臉上笑意不減,英二卻敏銳地察覺到對方對此事抱持的強烈不贊同。至於為什麼要練習,那是因為他在多次的戰鬥中都派不上用場。「派不上用場」還是委婉的說法,在亞修那些下屬眼中,他鐵定成了拖累老大的無用之人。要是他有亞修十分之一的能耐,投在他身上的質疑眼光或許就會少些。再說——他承諾過要永遠待在亞修身邊,要成就那樣的永遠,他必須改變,必須成長到足以保護自己才行。

可是,要是把這番話說出來,亞修又會生氣了吧。

「只是想靠自己保護自己。」他找了個折衷的說法。

「沒必要,我會保護你的,只要你不離開我身邊——」

「不行。」英二截斷了亞修的話,皺眉道﹕「在你故鄉的時候,你明明耐心地教我用槍,還對我說自己的性命,必須由自己保護。怎麼現在連槍都不讓我練了?」

他不懂這前後反差究竟從何而來,現在亞修只要遇上敵襲,都是把他緊緊帶在身邊,捨命以身相護,雖說到目前為止亞修都靠著過人的智慧和身手化險為夷,但誰都不能保證那樣的好運氣會追隨他一輩子,要是有個萬一——

「那時候是那時候。」亞修笑了笑,語氣不改強勢,碧瞳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那時候的英二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被誤捲進權力鬥爭之中,需要他保護的異國少年,現在這人對他的意義截然不同。他是他靈魂深處最純粹最柔軟的存在,他寧可身受千刀萬剮之苦,也不願英二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忍這雙純淨的黑瞳因他而沾染上些微污濁。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英二雙手沾上哪怕一滴鮮血。

身邊不同的人,形形式式的說法,都不約而同指出英二是他唯一的弱點,要是再把英二放在身邊,早晚會毀了他——

其實他比誰都更早預見到這一點。

在短短十八年,傷痕累累的歲月中,他早已被命運折騰得連美夢都不敢做,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在這日本少年身上抓住了他所渴求的一切。

他已經無法回頭,也無法放手了。

可是,即使如今英二就待在他身邊,與他共同進退,跟康谷波茲也相處融洽,只要仔細一看,便能看出英二是不同的。

他終究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亞修,你的頭髮上沾了血……」

正自思忖間,英二的臉龐在面前漸漸放大,亞修想也不想就握住英二的手腕,手勁之大,幾乎弄痛了英二。

亞修的眼神冷了下來,透著英二不曾見過的警戒,英二微微一怔,下一瞬亞修的神色已恢復如常,聲音卻仍然有些硬﹕「英二,會弄髒的。」

英二使勁抽回自己的手,在亞修的腦袋上狠狠地一敲,接著又用力擦去亞修髮上的血污,惱怒地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見血,也不想想你自己總是在受傷,我也不知道是第幾次照顧你了。要是這麼在意會不會弄髒,就不要再亂來了﹗」

要是康谷和波茲在場,一定會為英二敢於挑戰老大的勇氣而鼓掌,換了別人去敲亞修的頭,下一秒那隻手恐怕已經不在了。

英二的雙手仍然健在,而亞修不過喊了聲痛,委屈地說了句「竟然襲擊傷者」。

「哪裡受傷了?」目光打量著亞修全身上下,英二一臉擔憂地問。

「輕傷而已,不礙事的。」亞修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

你到哪裡去了?

這麼一句簡單的問話,現在英二已經無法輕易說出口,亞修不願他過於介入鬥爭之中的顧慮他是懂的,比起亞修的行蹤,他更在意亞修能不能平安回來,只要人回來了,他可以什麼都不過問。

「怎麼發起呆來了?」亞修輕笑出聲,道﹕「我肚子餓了,你想想晚餐要吃些什麼吧。」

那代表亞修不會立即再次外出,英二放下心來,忽地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報復他不給自己子彈的好點子。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決定了,晚餐是納豆。」

「駁回。」亞修毫不猶豫地回絕,還附上一個深惡痛絕的表情。

「納豆是健康食物,你該多少吃點。明早我再做你喜歡的蝦仁酪梨沙律好了。」

亞修沉默了兩秒,道﹕「我凌晨還有事要辦,應該趕不上早餐了。」

話才說完,英二臉上的笑容隨即凍住了,見狀亞修無奈地抓抓頭髮,補上一句﹕「我會盡早回來的。」

「那我去準備晚餐了。」嗓音隱隱透出幾分失落,英二轉身邁開步伐。

「別這樣,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亞修一把拉住英二的手臂,輕輕嘆了口氣。

英二轉頭看著一臉無奈的亞修,道﹕「我在想,如果我變強了,就能代替你去,你也不會再受傷了。」

亞修噗的笑出聲,道﹕「沒想到哥哥有這麼遠大的志向,有目標是好事,不過這番話還是等你擊中標靶再說吧。」

要是這傢伙真的是他弟弟,他只怕早已被活活氣死。

英二瞪了亞修一眼,道﹕「只要多練習,我也一定可以做到。到時候,我就不再是你的負累了。」

唇邊的笑意一歛,亞修換上認真的表情,「我從沒說過你是負累。」

「那是事實……唉﹗算了,再說下去又要吵架了。」英二嘆了口氣。

難得亞修平安歸來,他實在不想把寶貴的平靜時光耗費在吵架上,眼下他只想讓亞修好好休息。

亞修也懷著相同的想法,基於對形勢的了解,他比英二看得更深更遠,他知道分離說不定就在明天,正因如此,他越發珍惜與英二共渡的分分秒秒。唯有英二在旁,他才能暫時脫離那些惡夢。他閉眸掩飾眼裡種種複雜的情緒,把頭靠在英二肩上,磨蹭了一下,從語氣到動作都帶著全心全意的依賴。

「哥哥,我肚子好餓,豆腐也好壽司也好,咱們先吃飯吧。」

此刻金髮少年身上的強悍霸氣蕩然無存,從一隻張牙舞爪的山貓變成了被徹底馴養的家貓,要是被帝諾和白看見這副景象,想必不敢相信這是亞修本人,畢竟那如野獸般剽悍頑強的少年,即使遍體鱗傷,也從不曾示弱屈服半分。

對亞修或強硬或撒嬌,或冷戾或溫柔,如天氣般變幻莫測的情緒脾氣,身為見識過他最多面貌的人,英二早就見怪不怪,而最讓他沒輒的便是金髮少年撒嬌的模樣。

有多聰明能幹也好,這傢伙果然也只是個孩子。

這麼想著,英二自然而然摟著亞修的肩膀步往住處,嗅到他身上混雜難聞的氣味,又嫌棄地捏住鼻子,道﹕「你好臭,吃飯前還是先洗澡吧,傷口也要處理一下。」

「你是我老媽嗎?」

「有起床氣又不聽話,我才不要像你這樣的兒子﹗」

「上了年紀的人就是囉嗦。」

「囉嗦也比幼稚好。」

「看臉就知道誰比較幼稚。」

兩人無意義地拌著嘴,說到最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亞修盯著英二燦爛的笑臉半晌,悄悄把臉埋在英二肩窩間,也只有碰觸他的時候,他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

唯獨在英二面前,他才是一個有血有肉,會哭也會笑的人。

他向來不信神,神也一定不會庇護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但如果有一天他也被允許禱告,那麼他只有一個願望——請不要把英二自他身邊帶走。

即使心知永遠只是一個奢求,眼前此刻,且讓山貓暫時沉溺在兔子的溫暖之中。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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