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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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冷淡地擱下杯子，銀髮男人起身欲走的動作一如往常隨意灑脫，但當優香抬眸看向男人眼裡那絲禮貌的笑意時，頓時背脊一寒。

卡卡西本想快步靠近，目光不經意又再掃向那頭粉髮時，卻見那人已經轉過頭，五官艷美，妝容精緻，如同一朵妖嬈盛開的芍藥花。那頭總是被他揉得亂篷篷的柔軟髮絲瞬間湧上心頭，他不自覺撫摸指尖，纖細柔順彷彿正在指尖穿梭般真實——他猛地一僵，思緒還未反應，心尖已是狠狠揪了一下，黑瞳隨之暗淡下來。

玄間總算明白了卡卡西的異常從何而來，跟優香說聲失陪，連拖帶拽的把好友拉了出去。

獨留下來的優香看著那粉髮女人，不由就想起某天午後曾在街上看見與銀髮男人並肩而行的粉髮少女，笑靨如花，充滿生氣。忽然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念想，就連她也不曾忘掉，少女粉嫩鮮活的顏色就像三月漫天飛舞的櫻花，爛漫迷人。

「卡卡西你在搞什麼？」玄間瞥了一眼千花閣，用力拽住卡卡西，「連臉都沒看清楚就待不住？」

感覺到玄間的手勁，雖然有些疼，但正好緩和心底那陣揪痛。卡卡西抬頭看了一眼那張惱怒的臉，微微扯了扯嘴角。雖然玄間不太靠譜，但不得不承認，不好受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別人的關心，也是個挺不賴的體驗。

玄間打量著卡卡西的表情，嘆道﹕「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所謂千花閣從此消失，還真不是什麼豪言壯語。」以他剛才那眼神，怕是會直接秒了所有可能碰過櫻的男人吧。

卡卡西微攏著眉，沒有說話，無可否認在瞥見那一截粉髮的剎那，他的確動了殺機。

「那丫頭是我的學生……」沉默許久，卡卡西淡聲開口，但語氣卻少了一貫的強硬。

「都一把年紀了，你不會還想我當你的心靈導師吧？」拍拍他的肩，玄間正想把卡卡西拖回千花閣，卻見對方一臉沉凝地杵在路邊，大有不思考出個結果就不走之勢，默然幾許，終是繼續道，「卡卡西，你在擔心什麼呢？」

卡卡西沒有回答，可玄間也沒打算等。

「感情這種事，我是沒資格多說什麼，」輕輕吐了一口煙，玄間倚著牆，素來不甚認真的臉上蒙上了一絲凝重，「只是，小女孩還年輕，她耗得起的時間，你卻未必。」橫在卡卡西和櫻之間的問題，與其說是前輩和倫理的顧及，還不如說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無能為力。

聞言，只見卡卡西微微一抖，也不知是被觸動還是什麼，玄間並沒有等他說什麼，又拍了拍他的肩，便走回了千花閣。

直到玄間的身影差不多消失在千花閣大門，卡卡西才緩緩抬起頭。方才在陰影裡浮沉不定的黑瞳已經恢復了一片平靜，看不出思緒，卻隱隱透出幾分澤芒。

也許在更早以前，他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卻選擇待在她身邊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敢靠近。所以當看見那隻擁有一雙碧瞳的小貓，他下意識把小貓當作女孩的替身。

他是成年人了，在明白自己心思後，也沒什麼比「快點找到她」這件事更讓他上心。大概這也是成年人的優點，畢竟實際行動比思考有效率得多。

何況，不見到她，他又要怎麼採取措施讓兩人在一起呢？

想通了心意，卡卡西只覺得連木葉的風都變得舒爽怡人起來，抬手正要通靈帕克去動動身子骨，卻聽到一陣熟悉的喵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