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24

卡卡西這一去又是數天，老男人在的時候，櫻嫌棄他太黏人，他不在的時候，她又忍不住盯著枱曆直嘆氣。

兩人會一直在一起這種事，櫻從來就沒懷疑過。只是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如今適應了新的關係，想到當兩人白髮蒼蒼，拄著拐杖散步的時候，待在身側的正正是彼此，那就是她深深嚮往著的未來了吧？

時間在忙碌之中溜走，眼看卡卡西的歸期漸近，本來期待又興奮的心情，卻被某位不速之客破壞了。

櫻早習慣了卡卡西的料事如神，可是當摩耶帶著一堆保鏢來叩門，她只希望卡卡西偶爾也能失算一下。

眼前明明是一張美得無可挑剔的臉，櫻看著這麼一張臉，卻只感到頭痛，她一點也不想跟這位詞鋒銳利的大名之女聊自家老師兼男友，正要遵照卡卡西吩咐說出有緊急任務在身的藉口脫身時，摩耶已屏退保鏢，姿態優雅地坐下，微笑道﹕「櫻小姐，可以幫我倒杯茶嗎？」

身分高低擺在這裡，櫻總不能對摩耶不敬，聞言只好把那句「我要處理火影大人指派的緊急任務，先告辭了」硬生生吞回肚子裡，轉身時無聲地嘆了口氣，便認命地倒了杯茶遞給摩耶。

「謝謝。」摩耶啜了口茶，帶著笑意的眸光掃過神色冷淡的櫻，半晌輕輕把茶杯擱在碟子上，道﹕「卡卡西是不是跟櫻小姐說過，要是我來訪，就要立即找藉口脫身，不要與我有所牽扯？」

櫻難掩震驚地抬眸看向摩耶，她當然不會承認此事，可是剎那的反應已經落進摩耶眼裡。一瞬之間櫻已恢復鎮靜，淡淡道﹕「怎麼會呢？摩耶小姐可是火影大人的貴賓，火影大人還特地囑咐過要是摩耶小姐來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摩耶並沒有步步進逼，笑了笑道﹕「真好，那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她似乎掉進了對方的陷阱之中？

失去了最佳的脫身時機，櫻心裡在默默垂淚，打起精神為自己倒了杯茶，站到摩耶不遠處靜靜地打量著對方。

「櫻小姐從來沒質疑過卡卡西的話吧？」

櫻想也不想就點頭，從十二歲那年成為對方的學生起，她雖不至於把卡卡西的話視為金科玉律，可是每當面臨重要關頭，她總是直覺最相信卡卡西的判斷。

他既然說過會解決婚約的事，在摩耶面前，她便不會再動搖。

「對一個居上位的人來說，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因為習慣或是盲目相信某人所做出的決定，往往會使自己悔不當初。」摩耶淺淺地嘆了口氣，語氣無奈﹕「我也想像櫻小姐那樣，可以深深地相信著某人。」

「相信別人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事吧？」櫻不自覺皺了皺眉。

「在櫻小姐面前的卡卡西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為了保護妳，為了不讓妳離開，他給予妳的事實，是他想讓妳知道的事實，還是事實的全部？卡卡西與我的婚約勢在必行，喜不喜歡從來不是我考慮的問題，就算卡卡西是一個老爺爺，我也會嫁給他，這是我的身分付與自身的責任，他也一樣。這是櫻小姐無法理解的世界，也是他避免讓妳涉足的世界，就如同砂隱村邀妳前往交流，被他拒絕了，只因為風影大人曾經暗示有聯姻之意，而對象就是妳。世事便是如此，妳心裡最信任的人，也不見得對妳毫無保留。」

櫻微微一驚，想要否認這一切，卻又知道以摩耶的聰慧，不會撒任何有可能會被戳破的謊言。

要是這些都是事實，為何老師不向她說明呢？

察覺到粉髮少女碧瞳裡閃過一絲慌亂，摩耶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眼神變得銳利，「卡卡西若是只顧私情的人，也不會被選為火影。拒絕風之國提出的聯姻後，他透過種種關係修補兩國的關係，也算是幸保不失。可是，一天他不對婚約點頭，木葉高層也不會放棄挑剔這些問題，更何況他選擇的對象是自己的學生，火影的身分太引人注目，樹敵也多，師生相戀遭受謾罵的聲浪一定不小。櫻小姐毫無疑問是卡卡西的軟肋，那麼妳有何打算呢？是要繼續躲在卡卡西身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