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之塔

19

這麼多雙眼睛在看著，櫻總不能公然對火影兼老師抗命，聞言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緩緩起身，隨銀髮男人離開休息室。

兩人走在街上，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默之中，櫻跟在卡卡西身後，微垂著頭，直到他牽起她的手，她才猛地抬頭。

「回我家吧。」

銀髮男人丟下這麼一句話，拉著少女便往前走，她微微皺眉，想要甩開他的手，他卻握得更牢。

這是兩人交往後，第二次在人前牽手。櫻記得第一次牽手去餐廳約會，還是卡卡西體貼她在意途人目光，不著痕跡地鬆開了她的手。也是她一直拖拉著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而他不曾有過微言，只是配合她。

這麼一想，她的心有些軟了，任由男人拉著她一路回到旗木宅。

直到來到旗木宅門前，從口袋裡抽出鑰匙，再把鑰匙插進鎖孔開門，卡卡西也沒有鬆開櫻的手。他略略環視四周，那纖塵不染的環境讓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要不是丫頭在生氣，他指不定會調笑幾句。

卡卡西讓櫻坐在沙發上，自己又挨著她坐下，才放開她的手，順手拉下面罩。

「讓妳受委屈了。」男人輕柔地揉了揉少女的髮。

他們之間也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卡卡西回來後，必定知道有誰到訪過火影辦公室。摩耶趁他不在才來，到底是何用意，他一清二楚。

聽見這麼一句帶著溫柔憐惜的話，倔強的少女頓時紅了眼圈，她別轉了臉，咬了咬自己的唇，似是用這種方式阻止自己開口說些什麼，終是沒忍住開了口﹕「那你的婚約是怎麼回事？」這種不似撒嬌也不似傷心的語氣有些微妙，不過倒也聽出了幾分忍耐。

他凝視了她好一會兒，只見那張側臉繃得緊，似有若無一嘆﹕「我剛上任那會兒，顧問就跟我提過婚約的事，那時候我就沒答應過，」比起她這幅努力隱忍的模樣，他倒更寧願她鬧鬧小脾氣，這些事只有徹底說開，才不會成為心結，那麼想著，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爪子，所幸，她雖然捏成了小拳頭，卻也沒甩開他，「妳擔心的事情，既然以前沒有發生，那麼如今，以後，也更不會發生。」

櫻無法否認自己被男人的保證取悅了，她沒有回頭，免得被男人看見自己鬆動下來的表情，「摩耶小姐說，為了鞏固火之國她有犧牲自己婚姻的覺悟，要是老師在，一定能理解她的想法……」

「六代目火影的確能理解她的想法，眼裡也要容得下許多東西，更要有隨時為木葉犧牲自己的心理準備，但旗木卡卡西並沒有相當程度的覺悟，他還是想要屬於自己的幸福。」

當火影表面風光，私底下的難處多不勝數，雖然他從來不讓她接觸那些潛規則，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他常常要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那也是所有在上位者的無奈。

那是她被他保護在外的世界吧。心下一動，少女終是回了頭看向他，目光有些不忍也有些疼惜﹕「以前看三代爺爺，並沒有多少火影的實感，鳴人那傢伙又天天一臉嚮往，不過現在看著老師……還是……」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抽回自己的手，慢慢縮到他懷裡，「想給你一些溫暖和依靠。」

這樣的孩子氣倒是帶了幾分春野櫻獨有的嬌憨可愛，卡卡西不禁失笑，伸手環住她﹕「就這樣？」

什麼叫就這樣？少女僅剩的幾分赧然一下掃空，她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又捏了捏他越抱越緊的手﹕「火影大人不能得寸進尺，這樣對下屬很不得體﹗」

「哦？」似是聽到了什麼新奇的話，他微微拖長了聲音，挨近她耳朵輕聲反問，「什麼時候，下屬還能鑽到上司懷裡撒嬌了？」

「誰撒嬌了﹗」

哎呀炸毛啦。躲在她目光不及的背後，他只差沒沒吃吃地笑起來，好半晌才穩住震動的胸膛，歛下笑意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是我撒嬌……本上司需要妳這位下屬在懷裡，少一分鐘都覺得不高興。」

「喂喂喂，」感覺到他意猶未盡地舔著自己的耳垂，少女的臉彷彿被炸熟一般紅，她連忙回過頭，稍稍推開他，「快別說了……」本想呵斥，但他溫柔繾綣的眼神彷彿一下子將她拖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漩渦中，她有些啞然失聲，但更多的是心跳如雷，「我們才不是……」

卡卡西笑了，稍稍用力將她拉了回來，面對面抵著她的額﹕「那妳說我們是什麼？嗯？」

他的目光溫柔得讓人心迷神醉，一想到這種目光有可能屬於別人，那人還是她不能掌控之人，她不由微微扁著嘴，一邊伸手捏著他的臉頰，一邊委屈道，「我說了又不算。」

總算說出心裡話了。卡卡西心裡鬆了口氣，臉上卻不動聲色，他飛快地親了親她的唇，在她又羞又惱的目光中繼續微笑﹕「當然算。」

小女孩自然抵擋不住老男人的魅力。櫻終於滿足地彎了彎唇角，如同饜足的小貓﹕「旗木卡卡西當然是春野櫻的男人啊﹗」

虧她說的出來﹗卡卡西失笑。不過這答案，倒是比想像中扣人心弦呢。

「是的，」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所以他哪裡都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