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就在粉髮少女用力推門的剎那,半躺在床上的銀髮男人斜睨了她難看的臉色一眼,心思流轉間,對她微微一笑,「怎麼又來了?難不成已經開始想念老師了?」

 

少女繃緊的臉並沒有因為銀髮男人的笑語而放鬆,她一個箭步來到男人床邊,「剛剛靜音師姐吩咐我照顧幾名暗部,他們都進入了假死狀態。此次任務出發前,老師也向我要過假死藥,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那雙澄亮的碧瞳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不打算放過他臉上哪怕最微小的變化,可自她進門起便感到不對勁的卡卡西可是老狐狸,又豈會這麼容易被她套到話?

 

    眸中笑意不變,卡卡西好整以暇地放下手中的書,安撫地揉了揉少女柔軟的髮,「櫻想要從老師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呢?」

                                                        

    沒料到會被反問一句,粉髮少女一愕。她心裡埋怨卡卡西的狡猾,可是誠如他所說,她想得到什麼答案呢?

 

    「不過是邊境調查的任務,除了我們七班,還有暗部參與其中,在這狀況下還有什麼敵人能傷了老師?除非……老師是故意受傷,就連假死藥也是早有打算使用了,你想要隱瞞的對象就是佐助君對不對?」

 

假死藥是向她要的,那麼卡卡西一開始想要隱瞞的對象便不是她。如果對象是敵人,卡卡西大可率領暗部擊退對方,何須使用假死藥故弄玄虛,想來想去就只有佐助君才是卡卡西的目標。

 

    能讓卡卡西做到這地步的「敵人」並不多,雖然她不想把佐助定義為敵人,但在卡卡西心裡,顯然佐助並不可信。

 

    她知道這番話一旦出口,便等於承認卡卡西和佐助的決裂。這是她最不願猜測,即使猜對了也最不願面對的真相。但如今看來,再逃避的話,或許就連可以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故意受傷是我不對,除此之外……」卡卡西又揉了揉少女的髮,眼中閃過少女讀不懂的深凝,他打量著她,避重就輕道,「我也有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東西,或許我的做法未必就是正確,但人這一生,很難一直都做正確的選擇吧。」

 

    他說的是「我」而非「老師」——櫻沒接話,卻微妙地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很難一直都做正確的選擇——是指不得不與佐助君為敵的事情吧?少女垂下眼簾,不想,也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從未設想過第七班會走到這一步,要不是那隻一直給予自己力量的大手還停留在她腦袋上,她大概……真的會選擇逃避現實吧。

 

    「櫻,我等會去辦出院手續。」

 

    話題忽然一轉,櫻微微一怔,反射性地道﹕「老師的傷雖然好多了,還是多留幾天……」轉念一想,這傢伙可是故意受傷的,她又何必擔心他的傷勢?

 

    見少女話說到一半,忽然一臉不悅,銀髮男人不禁輕笑出聲,「這點傷算不上什麼。我會待在上忍宿舍,不管多晚都歡迎櫻過來。」

 

    「故意受傷的傢伙最惡劣了,我才不會去呢﹗」她別過了臉。

 

    「記住了?」男人不以為意地一笑。

 

    「哎?」

 

    「不管多晚都歡迎櫻過來。」他緩緩地重複了一遍。

 

    她哼了一聲,撇了撇唇,「我的答案你也記住了﹗」

 

    「關於佐助,我只能說暗部還在調查,但名冊一事,他大概已經對我多少生出了戒備。如果說現在還有誰能讓他給出信任的,大概就只有……」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對上她,似帶著了然於心的審視,但他更快歛起神色,微微一笑,「櫻,妳有沒有想過,去跟佐助談一談?」

 

    這番話無疑給人一種還有轉圜餘地的感覺——「妳有沒有想過」跟「妳要不要」之間,還是有著明顯差別的,後者或多或少帶了些許命令式的建議,尤其卡卡西還是她的長輩——再加上異色雙瞳裡滿是她熟悉的溫和鼓勵之色,本來還猶豫著該不該找佐助問個清楚明白的少女彷彿被打了強心針,用力點了點頭,匆匆道別便離開了病房。

 

    直到那抹連腳步都染上了幾分輕快的纖細身影消失在門板後,銀髮男人眸色一黯,混雜著憐惜和佔有欲的眼神複雜難懂,卻是無比堅定。

 

    我已經等不及了,快到我這裡來吧。

 

    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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