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木葉的護額,還有日向一族世代相傳的白眼,毫無疑問,此人便是年紀輕輕即當上木葉上忍,日向家的天才少年——

日向寧次。

那麼粉髮少女的身分也得到解釋了,她的而且確就是火影綱手的弟子,木葉有名的醫忍春野櫻。

正如黑髮少年所言,五影會談期間擱置一切紛爭,這是無人不知的忍界規則。打從照面起少女已表明身分,是他們出手在先,這事要是報告上去,輕則被雷影處罰,重則動搖五國剛剛建立的信賴關係,不管如何這個鍋不是他們能背得起的。

雲忍們很有默契地沉默下來,黑髮少年輕拍少女的手臂,似在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動作輕柔,然而掃過他們的眼光卻比鐵之國的風雪還要清涼幾分,即便直面迎視也不帶幾分探究,可也正正是這副彷彿光明磊落的態度,讓本就理虧的雲忍更多了些憋鬱——若他蠻不講理或遷怒叫囂,他們倒還能以威壓人,可這種明擺著「你們再搞事信不信我告訴老師」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真真叫人既吐血又恨得牙癢癢,怎奈,就是動彈不得。

「我是木葉的日向寧次。有勞諸位解釋一下,攻擊我國忍者是出於什麼原因?」

來人並非她可以熟悉依賴的老師隊友,委屈的少女自有幾分失落,但日向寧次也算是年齡相近的同輩中難得沉穩之人了——那麼想著,對方溫淡的嗓音如清泉般,片刻便緩和了她的心情。

少年的語氣很是有禮,可偏生說出的話卻讓人無從反駁,若不是他眼裡一片平和沉靜,雲忍的隊長都要以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但雲忍也並未因此而放鬆看向日向寧次的目光,畢竟像黑髮少年這樣的人,雖不輕易動手,可說話條理清晰,思緒心情都極難被帶動,可見是談判的好手,如此對於他們針對春野櫻一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略略思考一番,雲忍隊長緩了語氣,斟酌道﹕「我們在追蹤宇智波佐助,跟了好久的線索斷在此處,恰好遇上春野櫻小姐,很難不對春野小姐生疑,」對待日向寧次這種人,一味地撇清責任和威嚇,顯然不是上上之選,只有從邏輯上站住腳了,才能取得他的信任,雲忍不自覺頓了頓,卻見少年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馬上繼續道,「我們遇到春野小姐時,她的眼睛已經受了傷,雖然對付一個負傷之人有些恃強凌弱,但事關宇智波佐助,我們也並不想放過任何線索,所以——」他的語氣頓時帶上幾分誠懇,「我們願意在能力範圍內做出補償,是我們情報有誤,才導致產生誤會,還請春野小姐能既往不咎,也希望這段小小的插曲不會影響雷火兩國的關係。

這雲忍倒是思慮到位,言辭間的歉意是真,但此番涉及雷火兩國的言論又是說給誰聽——日向寧次周身氣息驟冷,一向溫潤的目光都滲了幾分霜寒。

然而身旁的少女卻輕輕嘆氣﹕「你們走吧。」

雲忍隊長鬆了口氣走近櫻和寧次,把身上的藥品遞給神色淡然的黑髮少年,道﹕「這是上好的傷藥,不介意的話請收下。」

寧次接過傷藥,眸底陰霾稍霽。精明如他當然不會瞧不出此人的小心思,只是少女甚為虛弱,他也無心跟這些閒雜人等糾纏。他身上沒有帶藥,此人交出了他現下最需要的東西,即使不滿對方對少女出手,他也不由得衷心點頭示謝。

感到黑髮少年身上散發的威壓明顯沒剛剛那麼沉重,雲忍隊長看著一身狼狽的少女,問道﹕「春野小姐知道宇智波佐助的行蹤嗎?」

黑髮少年跟粉髮少女靠得極近,自然注意到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只見她用力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少年把少女的反應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些什麼,直到雲忍離去,少女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便要倒下,幸虧少年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她才不致於摔倒在雪地上。

「妳的眼睛——」看著那雙還隱隱滲出血絲的眼皮,少年呼吸一滯,再也不忍說下去。

少女重重喘息著,伸手緊緊揪著寧次的衣袖,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就連聲音也是顫抖的﹕「卡卡西老師在哪裡?帶我去見他﹗」

寧次仔細琢磨著少女的神情,眸光一閃,道﹕「我一路追蹤過來,跟卡卡西老師他們失散了。」

話音剛落,只覺揪緊自己的小手驟然下滑,神使鬼差般,他握住了她的手,感覺到掌中那涼如雪的溫度,他微微皺眉,不自覺抓緊了些﹕「我會帶你回去的。

我會帶你回去的——直到多年後,這句話還是少女心中最溫暖的回憶。

此時此刻,儘管這話在她心裡泛起的漣漪,不過安穩了她如浮萍般的心,可那種真真切切有人可依靠的感覺,還是讓少女莫名感覺熱淚盈眶﹕

「謝謝你,寧次君。」

少年輕拍著少女冰冷的手背,脫下斗篷包裹住少女,抱起她便往來路走去,淺淡白瞳映着雪地,竟流露幾分難得的深意。

他其實並沒有跟卡卡西等人失散,但雙方確實距離甚遠,再加上卡卡西一行人之中也沒有能夠治療少女傷勢的醫忍,與其讓少女疲於奔命,還不如盡快把她帶到距離較近的小村安頓下來。

以少女如今不穩定的精神狀態,要是實話實說,她必然會堅持跟卡卡西會合,不得已他只能搬出失散的說法。

倒是——

少年看了看再度揪緊自己的小手,心裡冷不防冒出一個念頭,比起把她交到旗木卡卡西手中,他更想要親自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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