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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過後的早晨在夫君一記溫柔的額吻中模模糊糊地睡過去了。等櫻起來差不多已是中午,想起寧次昨晚說信介今日要帶她隨處逛逛來打發時間,她急忙梳洗乾淨出門,果然那盡職盡責的少年早已守候在門外了。

「對不起,我睡過頭了﹗你等很久了?」櫻一臉歉意地道。

「寧次少爺說夫人會晚起,要我別這麼早過來,我只等了一會而已。夫人不用在意。」少年恭敬答道。

寧次君真是的﹗這不就等於告訴信介他們昨晚這樣那樣了麼?

臉上浮起兩朵羞怯的紅雲,粉髮女孩瞄了少年那張平靜得毫無破綻的臉一眼,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鎮定點日向櫻﹗信介怎麼看都只是個埋首於事業的小木頭,況且年齡比自己還小上幾歲,怎麼會往那方面想呢。

「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

信介跟在元氣十足的女孩身後,掂量著自己沒有說多餘的話果然是明智的決定。爽朗的夫人在某些地方臉皮兒薄得很,要是將寧次少爺那些「別讓夫人太過勞累」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夫人聽,這好不容易對著自己有些柔和的臉龐指不定又陰回去了。身為下屬也只得默默把行程稍作修改以滿足兩位難伺候的主子。

他從以前就覺得平易近人的夫人唯獨對他比較冷淡,這陣子觀摩寧次少爺以柔制剛的「馴妻」技倆,他發現只要抓住訣竅,其實夫人也不難伺候。

櫻到過雷之國幾次,但每次都有任務在身,在大街上悠閒地逛著還是第一次。小攤子上擺的各種有趣物事,深深吸引著她的目光,可當她興致勃勃的想要跟誰分享,心中第一順位那人卻不在身邊,這多少有點掃興。

當泡在暖融融的溫泉裡,她滿足地吁了口氣,忍不住想寧次君平日裡忙得不可開交,要是也能來放鬆放鬆該有多好。

黃昏時份,街道上點起了盞盞燈火,道路邊的小販們也支起了攤位擺出了小食來準備夜市的開啟,雖然這兒依舊熬鬧非凡誘人佇足,看著身邊盡是三三兩兩的夫妻或是家人說笑著經過,自己卻是歸心似箭,沒了心思流連便叫上信介要回去等寧次結束今日的工作再來夜市。

信介聽了臉部表情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平靜。他總不能不聽夫人的,想起寧次說絕不能讓夫人跟「那人」碰面,到此地步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豈料回到別館,恰好有認得日向夫人的侍衛過份盡職地透露交流會議在五分鐘前結束了。

信介來不及制止,粉髮女孩已快步走往宴會廳——

櫻走在寬廣的走廊上,轉角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寧次平穩的嗓音,想起昨晚本欲給他驚喜卻被他反將一軍,這次攻其不備,說不定可以報一戰之仇。當看見那截雪白衣袖,她想也不想就撲抱上去——

「寧次君……」

兩具身軀甫一相觸,櫻便察覺到不對勁,雖然身高相約,掌心下同樣是男性結實的肌肉,但氣味觸感都不是她所習慣的,卻莫名地似曾相識,讓她想起了回憶中的另一人,她一時呆愣在那忘了鬆開雙臂,對方竟也一動不動任她抱住佔了便宜,等到回過神來自己的手腕已被一把扣住,整個身子撞進了另一具溫暖的懷抱中。

「佐助,抱歉內人認錯人了。」

佐助?

寧次低沉的嗓音在櫻耳邊響起,一如以往平靜,卻是毫無溫度。男人握在腕上的五根手指彷彿烙鐵般漸漸收攏,有點疼,然而她的腦袋卻只有那兩字在反覆迴盪著,完全無法思考。

佐助的視線從粉髮女孩那隻被別人緊扣著的手,漸漸移到她呆怔的臉上,黑瞳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向來冰冷的嗓音竟蘊藏著一絲難得的波動﹕「內人?她……便是你的夫人?」

眾人多少聽聞過日向夫人和宇智波佐助之間的曖昧,不禁面面相覷。最清楚徒兒心事的綱手不禁嘆息,雖然櫻與佐助碰面已是無可避免,但上來便上演這一齣,對這兩個男人也未免太殘酷了些。

看佐助的反應竟也不是自己所想般的無動於衷冷若冰霜,綱手不禁皺了皺眉,也不知自己是否做了齣棒打鴛鴦的戲碼,然而唯有寧次才是櫻最好的歸宿,想及此,她開口及時地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寧次,櫻似乎不太舒服,你先帶她下去休息吧。」

寧次的眼神跟綱手一觸,又輕輕掃過神色冷沉的佐助,淡淡道﹕「失陪了。」

此時櫻已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感受到寧次冰冷的掌握,心猛地一沉,抬眼瞥見夫君的側顏依舊平靜,那握痛了她的手勁卻自始至終紋絲不動。

她不由得望向那男人,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地垂下了頭,抬起僵硬的四肢被寧次半摟抱著回了房間,只覺得這條走廊漫長極了也死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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