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填補猿飛阿斯瑪空缺的上忍定下來後,卡卡西再次帶隊出發,櫻曾經向師傅打探過任務性質,而五代目火影罕有地並沒透露太多,更用看透女孩心思的眼神說旗木卡卡西是這任務的不二人選。

櫻手中的情報有限,只知道這是一個調查某神秘組織,危險性極高的任務,而師傅是不可能會把卡卡西撤下的。

半個月以後,櫻的擔憂變成現實。當收到卡卡西進醫院急救的消息,她急急奔到病房,本以為會看到銀髮男人奄奄一息的慘狀,眼前的畫面卻讓她愣住了。

銀髮男人坐在病床上,一派悠閒地翻著小黃書,看見一臉惶然地闖進來的女學生,不慌不忙地抬起手,笑了笑道﹕「啊,好久不見啊櫻,精神蠻不錯呀。」

那句「老師,你還好嗎」硬生生卡在喉嚨,不上不下,滿腔的擔憂在看見無恙的銀髮男人那刻已然變質。

似是並沒注意到少女握緊的拳頭,男人臉上笑意不減,「我的帶薪假期要開始了,一個月多呢,這段時間的《親熱天堂》都要拜託櫻了。其實如果可以,我也不介意偶爾吃一頓——」

「我才不管你呢﹗」握緊的雙拳顫抖著,女孩嗓音都變了個調,「誰讓你去那麼危險的任務﹗活該住院看不到《親熱天堂》的﹗」

說完也不看銀髮男人的反應,櫻頭也不回地衝出病房。目送著女孩的背影離去,卡卡西隨即按著胸口重重喘息,眸裡有一絲如釋重負。

(四)

「斷了兩根肋骨還勉強坐起身,活該你多躺上十天八天。」玄間站在好友床邊,邊啃著蘋果邊數落著。

「這你就不懂了?所以你至今還是單身,哎。」卡卡西看著在隔壁躺了三天便可以生龍活虎地過來諷刺他的好友,語氣雖然有氣無力,但毒辣的程度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追求方式我可受不住,」玄間得意洋洋地又啃了一口蘋果。「前幾天櫻吼得那麼大聲,我都聽見了。裝作只受了輕傷,把人氣跑了,她就不會再探問你的傷勢。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即使被討厭也無所謂嗎?」

「總比把她弄哭的好。」卡卡西淡淡回答。

「你是吃定了她不會討厭你,才會這麼做。」玄間不忘補充一句﹕「大人還真是狡猾啊。」

卡卡西似是無意繼續這話題,隨口問道﹕「你到底有何貴幹?」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傢伙不可能這麼好心來看他。

「來炫耀這個。」玄間一臉壞笑地舉起手中的蘋果。

「一個蘋果也值得你炫耀?」卡卡西差點忍俊不住。

「你的女學生每天都來看我,給我帶蘋果,還體貼地削好皮。嗯,真鮮甜。」

卡卡西只覺一股氣上湧,傷口疼得厲害。

假若此刻尚有幾分氣力,他一定會設法弄掉玄間手中的蘋果。

玄間看著難得說不出話的卡卡西,唇邊的笑意更深,他才不會傻到告訴好友,這是丫頭向他要情報的謝禮。

(五)

其實話一出口,她已後悔了。

不管卡卡西的態度如何過份,她也不該說出那種重話,可是想到老師明明受了傷還一臉賺到了的神情,她又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對他生氣,便拜託玄間代為照看。

她帶著玄間給的小抄,到山中花店仔細挑了幾束鮮花,便出發往墓園去。

和煦的陽光照遍了整個墓園,可這清冷的地方卻沒沾染上一絲暖意,櫻環目四看,並沒找到到來拜祭的人。

跟四周那些雜草叢生的慰靈碑相比,玄間所說的那幾座乾淨得多,想來該是卡卡西按時清理的關係。

過了十年八年,大概不會有人再清楚記得逝者的音容笑貌,到最後遺留下來的就只有這座冷冰冰的慰靈碑了。

「阿斯瑪老師,帶土前輩,琳前輩,第一次來祭拜你們,有點匆忙,抱歉啦,」抱著花雙手合十彎身鞠躬,少女認真凝視著慰靈碑,「老師他又受傷了,雖然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可是好幾天沒下床過,大概真是有些嚴重了,你們那麼要好肯定不會怪他啦我知道……」

哪怕語調輕揚,沉寂的慰靈碑卻不會給予回應,微風徐徐吹著,似在溫柔地輕撫著她。

想 起井野哭泣的臉,想起卡卡西提及隊友時難以掩飾的沉重,少女清晰的嗓音莫名黯啞了下來﹕「雖然卡卡西老師有很多缺點,可是還是一個很值得依靠的人,就像這 次的任務哦,我是不贊成他去啦,但看綱手師傅的意思就只有老師才能完成了……嗯,不過還是有些太愛往自己身上攬了吧,明明……」小嘴嘟了嘟,櫻露出幾絲不 捨,「明明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嘛。」

女孩輕快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字字句句都被冷風揉碎了。日光煦燦,映得潔淨的慰靈碑很是扎眼,微微瞇起的眼睛不覺漫上幾分霧氣,也不知是刺得生疼還是怎麼,聲音漸漸流露出不屬於少女的沙啞。

「可是……還是想請你們,不要那麼快帶走他……」

說她任性也好自私也罷,在跟鳴人和佐助漸行漸遠的今天,只有卡卡西讓她感覺即使原地踏步也並不孤單,那個即使走得再慢再顛簸再艱難的女孩子,始終有個人願意耐心地等著她。

(春野櫻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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