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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櫻篇

——你說每朵花都有她盛放的時刻,我一直在等,卻不知道那天何時才會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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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春野櫻起得比平常要早,一般的十四歲女孩絕少會在五時起床,也不會熬夜看醫書,大多會把時間花在玩樂上。但早在兩年前她已下定決心,要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而如今忍者前面還要加上「醫療」二字,那代表她比同齡的忍者要多付出一倍的努力。

 

她習慣性地捧起書桌上的相架,跟照片中的兩名少年道了早安,便出發到醫院。

 

練習了大半年,在治療小動物方面她已取得醫療準備班的第一名畢業,今天是她正式當上見習醫生的第一天,當看到那座森嚴的白色病棟,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充滿消毒藥水的空氣才一股作氣地小跑步衝進去。

 

早上的醫院大堂說不上人滿為患,傷者的數目卻已十分可觀,本盼著第一天可以慢慢學習的櫻有點失望。不久靜音招呼櫻進診症室內,見師妹一臉緊張地拉扯著身上的白袍,便微笑著安慰﹕「我們這邊負責為傷者縫針,櫻是第一天上班,先試試為傷者打麻醉針好了。」

 

櫻鬆了口氣,為動物打針的次數沒有上千次也肯定有幾百次,這方面她還是有自信的。

 

很快診症室的門打開了,護士領著傷者進來,櫻抬頭一看,剛堆起的職業笑容隨即垮了下來——

 

「喂喂,這位見習醫生,對病人露出這麼明顯的嫌棄表情真的好嗎?」

 

銀髮男人不等女孩邀請便一屁股坐到她對面,他身上的綠色馬甲皺巴巴的,沾染了點點鮮紅的血跡,彷彿一幅亂七八糟的水彩畫,即使看上去狼狽不堪,深邃的黑瞳卻依舊明亮有神,櫻想起男人出發前跟她說過任務很簡單不會有危險要相信妳的老師云云,臉不禁沉了下去。

 

接觸到女孩不善的目光,男人爽快地捲起衣袖,露出皮開肉綻的手臂,雖然只是皮肉之傷,女孩還是忍不住數落﹕「這位病人你是怎麼弄傷的?不是很簡單不會有危險的任務嗎?」

 

卡卡西充耳不聞,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身穿小一號白袍,稚氣未脫的粉髮女孩,不禁搖頭道﹕「木葉醫忍已經短缺到這種地步了嗎?」

 

「才沒有﹗」女孩咬咬牙,本來滿腔的抱怨瞬間被堵得消散,可氣勢卻沒減少半分,「我可是醫療準備班第一名的畢業生,能當本小姐的第一個病人可是你的榮幸哦﹗」

 

銀髮男人笑而不語,但那滿臉促狹的模樣倒真難看出幾分相信。

 

女孩自然沒忽略他的表情,可外頭的病人太多了,她實在沒什麼時間跟他鬥嘴,嘴上吩咐著男人露出沒受傷的臂膀,抬起的小手卻遲遲未能下針。

 

     「醫生,」銀髮男人忽而正色道﹕「我沒有抖,真的不是我﹗」

 

     旁邊好幾個小護士都忍不住掩嘴彎唇,看得櫻不自覺紅了臉。

 

     「少囉嗦,我知道你沒有﹗」

 

一針下去沒扎進血管,櫻臉色一白,卻見卡卡西一臉平靜,聲音不覺多了幾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不滿﹕「要是疼,你可以叫出來。」她也不是丟不起人的小孩子,她可以承認自己沒扎好。

 

卡卡西只是笑笑﹕「比起身上的傷口,還真的不疼。」

 

目光不由落到那皮開肉綻的傷口上,女孩再也沒心思瞪人。男人的體溫和平靜的脈動從掌中傳來,竟漸漸穩住了她顫抖的手,好不容易第四針終於成功了,她抹了抹額上的冷汗,但他卻依然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這點疼痛跟戰場上所受的傷比起來,似乎也真的那麼不值一提吧。

 

女孩正想著,銀髮男人已經起身揉了揉她的髮﹕「下一個病人要來嘍,別發呆了,見習生。」

 

腦袋被男人有力的大掌壓得往下沉了沉,女孩並沒有瞧見男人的表情,只覺得向來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十分柔和,等她弄好頭髮,男人已離開診症室。她又發了一會呆,等回過神來,護士已帶著另一個傷者進來。有了剛才的經驗,一天下來她便沒有再出錯,還得到了靜音的誇獎,那種淡定得有些不能自己的心情,直到治療結束離開木葉醫院杵在大門前,她的腦子裡也僅是飄過了銀髮男人離開時的背影。

 

出院的笑聲打破了殘陽的寧靜,櫻不禁攏了攏眉。

 

如果她沒聽錯,靜音剛才喃喃自語的正是卡卡西受傷甚輕卻故意過來打麻醉針。

 

     不就是她第一天上任嘛,居然敢瞧不起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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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m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