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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以後,櫻沒再見過卡卡西一面。

 

最愛的多添紅豆的特大號紅豆丸子湯就在面前,嗅著那股熟悉的甜香,換了平常她早已撲上去大快朵頤,如今她卻低落地嘆了口氣,趴在盤子旁一動不動。

 

男人一記深沉難懂的眼神竟讓一向開朗的她想東想西,夜不成眠。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不對勁了,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以為卡卡西回來了,然而每次喵喵喵叫著飛撲過去門口,想要抱住男人腳踝表達撒嬌及怨念的時候,滿心的期待都付諸東流,只得耷拉著腦袋往自己那不再溫暖的小窩裡挪動。

 

明明只是幾天沒見,卻彷彿過了幾年,她甚至擔心下次再見,他會不會還對她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像平常那樣抱抱她逗逗她。

 

或許一隻貓的世界便是如此狹窄,沒了主人便是天崩地裂。她不知這種被動地等待何時能到盡頭,也早已習慣了被動地迎合著卡卡西給予的一切,而理所當然成了空無一物之時,她便覺自己彷彿沒了貓生的方向。這種孤獨無依和縹緲不定的感受讓她既失落又無奈,但更讓她覺得焦躁的是,明知自己的主人懷揣著心事和煩惱,自己卻除了撒嬌賣萌外無一計可施,更別提如今連撒嬌的機會都沒有了。

 

要是自己一輩子都是這副模樣,要是卡卡西一輩子都找不回春野櫻,待到那女孩漸漸淡出了大家的視野,待到那在乎她的男人也忘記了曾經的春野櫻,是否她還可以如以往一般在他腿上撒嬌任性,毫無顧忌地繼續接受他的寵愛?

 

一輩子,只做他的寵物。

 

櫻突然覺得這想法變得如此誘人而美好,卻一瞬間被自己這幾近瘋狂的念頭所震驚。

 

呵,春野櫻,你這是在吃自己的醋嗎?

   

「紅豆丸連紅豆丸子湯都吃不下,是生病了麼?」帕克伸爪子摸了摸耷拉著的貓腦袋。

 

老主人忙於政務,已有幾天不曾回家過夜,卻從不會忘了囑咐牠帶紅豆丸子湯回來。帕克從沒見過卡卡西對誰這麼上心過,養了這隻小貓沒幾天,卻是捧在手心上疼著寵著,捨不得讓牠受半點委屈。要是紅豆丸真的生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怪牠這喵保姆照顧不周。

 

前陣子卡卡西與小貓吃睡都在一起幾乎寸步不離,這幾天卻反常地要牠別把紅豆丸帶到辦公室去,一見到牠第一句話一定是紅豆丸吃的飽不飽睡的好不好,卻從不見他自個兒回家看看那隻可憐的小貓。即使相處多年,一時間帕克也看不出卡卡西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或者是在顧慮些什麼。這充當主人和貓咪之間鏈接一樣的角色,讓帕克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個調和新婚小夫妻吵架的老好人,卻只得認命般地繼續奔波勞累。

 

小貓蔫蔫的搖了搖頭,把臉埋進盤子裡舔了舔色香味俱全的紅豆丸子湯,咽了幾口便飽了,走了幾步扭脖子看了那張大床一眼,又望了望自己的小籃子,脖子轉來轉去,看得帕克都累了。

 

「紅豆丸,你睡自己的窩吧。卡卡西說今晚要跟玄間去什麼千草閣還是千花閣,不回來了。」帕克總算弄懂了小貓精神不振的原因,看來一人一喵的症狀都是一樣的——犯了單思病。

 

小貓喵軀一震,剛嚥下的紅豆丸子湯還沒消化,胃部沉甸甸的,很是難受。

 

為什麼老師會去那種地方?

 

櫻不懂胸中那股陌生的抑鬱和忿懣是為何由來,只知道這幾日病懨懨的情緒突地被一把火燎了起來,四隻爪子一使勁便蹬躍出了窗外,也不顧後頭帕克的叫喚,一轉眼便沒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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