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扶起他,將他平躺在床上,一雙手輕柔地解開了他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拆掉自己胡亂綁著的繃帶,寧次感覺到那溫暖濕潤的氣息吹拂在自己裸露的肌膚上,惹得他一陣發癢。

 

        向來戒備心強的他瞬間渾身繃緊,偏偏遲鈍的腦袋和身體卻無法作出即時反應,像是下意識熟悉這觸摸與氣息,只想舒服地吐出一口氣。

 

        「唉……很痛吧?」

 

        大概是傷口看起來有點駭人,那人倒抽了口氣,輕淺的嘆息飽含著心疼和怨懟。這聲音很熟悉,寧次聽得稍稍放鬆下來,意欲睜眼,然而在藥力影響下,他的眼皮僅是跳了跳。

 

        那人察覺到他不安的反應,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臉,「安心睡吧,很快就好了。」一隻柔軟的手按住他的肩,接著一股溫暖的查克拉流進體內,不久便清除了殘餘的毒素。

 

        這熟悉的查克拉屬性……

 

        這是夢嗎?她……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思念著的人就在眼前,寧次已不在意這是夢還是現實,只是遵從內心的欲望伸臂抱住她——

 

        粉髮少女輕呼一聲,想要掙扎,又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寧次君,放開我﹗這樣會碰到你的傷口。」

 

        男人只是一動不動的抱緊她,一手輕撥開粉色的長髮,灼熱的唇熟悉地尋找到那纖細優美的脖子,輕輕重重的舔吻起來,帶著些許誘哄與挑情的意味。

 

縱使是閉著雙眼,渾濁著意識,果然身體還是不自覺地對她有著依戀吶。

 

        櫻打了個激靈,夫君在床第間向來極盡溫柔,以她的感受為第一優先,此刻卻變了個人似的,似是恨不得把她含進嘴巴裡細細品嚐,再拆吞入腹。

 

        「噓……別動。」

 

有異於平常的冷淡自制,熟悉的低沉嗓音夾雜著親暱和溫柔,櫻在男人的雙臂間輕輕顫抖,直到修長的大手進佔衣襟,她才如夢初醒的推開了他。

 

櫻把夫君放倒在床上,男人的不適感減去大半,很快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清俊的臉隱隱透出疲色,睡得十分平靜安詳,櫻見狀鬆了口氣,為他重新包紮傷口,蓋好被子。

 

她起身站在鏡子前整了整衣衫,看到脖子上或深或淺的吻痕,不由臉紅心跳,只好把長髮放到肩前遮掩痕跡,弄好後又疑惑地轉頭看了熟睡的男人一眼。

 

寧次君是怎麼了?這毒沒有迷惑心智的成份,也就是說這些舉動都是發自真心……櫻突然回想起初次相親的時候,寧次道出了自己有位「忘不了的心上人」……那麼……他想要緊緊擁抱,熱情親吻的對象是她,還是那個忘不了的心上人呢?

 

想到這兒,櫻的內心莫名浮上幾分抽痛與哀傷。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櫻複雜的思緒,怕會吵醒熟睡的寧次,她快步過去開門,示意站在門外的信介噤聲到別處說話。

 

櫻吸口氣緩和有些焦躁的情緒,看向信介道﹕「信介,我已處理好寧次君身上的傷,是不是還有別的傷者?」

 

「是的,還有幾位傷者,請夫人隨我來。」信介的視線在櫻的臉上遊走片刻,語氣多了些擔憂﹕「夫人的臉好紅,是不是身體不適?」按寧次留下的暗號尋來,在櫻為寧次治傷期間,信介已跟幾位分家子弟打聽清楚狀況。

 

少年這麼一問,櫻的臉漲得更紅,期期艾艾地道﹕「誒……房間裡有點悶……好了﹗別拖拖拉拉的,快帶我去傷者那兒,救人如救火你沒聽過嗎?」說到最後完全是惱羞成怒了。

 

信介已被她可怖的氣場所收服,聞言也不敢說那幾人傷勢不甚嚴重,乖乖閉上嘴,領著她走向另一邊的房間。

 

走了幾步,櫻的腳步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一沉,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一句話﹕「幫大家治好傷後,我要你再帶我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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