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三天過去,十天過去……佐助、鳴人和鼬還是沒有回來。

     從最初的滿懷希望,到憂心忡忡,再到灰心絕望,雛田流了滿缸眼淚。他們遲遲未歸,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是不是受了重傷?是不是……死了?夜裡一閉上眼,夢裡都是鳴人倒在血泊中的景象,雛田快要崩潰了。

     「嗚……鳴人他們到底怎麼了?我不要……失去鳴人……我要聽鳴人的答覆……嗚……」雛田哭得差點岔不過氣來。

     小櫻將雛田抱入懷中,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別哭了﹗妳要是哭腫眼睛就不漂亮了。妳想讓鳴人看見妳醜醜的樣子嗎?」

     「鳴人真的會回來嗎?都十天了……」

     「鳴人當然會回來﹗不止鳴人,佐助和鼬大哥也一定會回來。說到做到是鳴人的忍道。他既然說過會給妳答覆,就不會丟下妳擅自死掉﹗雛田,妳要比任何人都相信鳴人,才有資格成為火影的妻子,懂嗎?」

     火影的妻子?

雛田不解地看著小櫻,心底的恐懼被小櫻堅定的眼神稍稍撫平了。

     「鳴人說過要當火影,將來就一定會成為火影。一個只會哭的女人,沒資格站在鳴人身旁。要愛鳴人的話,妳必須相信他。一個將會成為火影的男人,怎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雛田定下神來,想起鳴人的笑容,鳴人的勇氣。她所愛著的鳴人,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堅強,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他不會輸的。

     「我不會再哭了。從今天起,我要立志當最堅強的火影夫人﹗」雛田抹去眼角的淚,緊緊抱住小櫻,「小櫻,謝謝妳……他們還沒回來,妳一定比我更焦急,更難過吧?我太沒用了,還要妳反過來安慰我……」

     這三個男人,一個是小櫻生死相繫的夫婚夫,一個是她視若親兄的大哥哥,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心繫三人的安危,心理負擔比誰都要重,要是他們死了,最傷心的人也是她。

可是這十天以來,小櫻表現得比誰都要鎮靜,總是讓自己吃得飽睡得香,甚至努力安慰別人,好似佐助等三人只是出外遠遊,而非生死相搏。

「沒關係。」小櫻取笑道﹕「不哭就好,不然鳴人回來可心疼了﹗」

「小櫻﹗」雛田紅著臉羞惱低叫。

「別說這些了。」小櫻取出純白如雪的和服,在身上比了比,興致高昂地問﹕「雛田,妳說婚禮那天,我穿這件白無垢如何?」

接觸到小櫻充滿期待的眼神,雛田更慚愧了。她只會哭哭哭,小櫻卻沒有白白浪費這十天,努力籌備她和佐助的婚禮。小櫻堅信佐助一定會回到她身邊,不曾有過半絲懷疑。她總是如此堅強,希望遠方的佐助能感受到她堅定無比的信念,早日回到她身邊。

 

     小櫻從睡夢中醒來,心跳失控地加速。

     腦海裡掠過一道無一刻或忘的男性身影,她想也不想就跳下床,赤裸著雙足衝到屋外,一陣發足狂奔,來到忍村的入口,入目的情景教她的視線模糊起來,熱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鳴人,鼬大哥,佐助君……」雙唇抖動著,她艱難地喚著心愛男人的名,怕一開口便會忍不住失聲痛哭。

     佐助、鳴人和鼬三人渾身是血,互相攙扶著,緩步走進忍村,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對小櫻來說,他們活著就好,活著就夠了。她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們,不敢眨眼,就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個夢。

     三人看到小櫻,均露出一抹真心的笑,齊聲道﹕「我們勝了﹗」

     他們的笑比世上一切都要真實,小櫻終於確定這不是夢。

「當然,我可從沒想過你們會輸﹗」小櫻淚中有笑地道。

     佐助示意扶著自己的鼬和鳴人鬆手,忍著一身傷痛站直身子,帶傷的俊臉揚著笑,朝小櫻張開雙臂。「過來。」

     小櫻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激動,衝前想抱緊佐助一解相思之苦,又怕會弄痛他的傷口,只得輕輕擁住他,又哭又笑地道﹕「佐助君,歡迎回來。」

     佐助看穿了小櫻的顧慮,即使傷口痛得厲害,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她緊緊抱入懷中,讓她感受他的體溫。

     「佐助君,你的傷……」她心中擔憂,卻又矛盾地想待在他的懷裡。

「不礙事的。」佐助笑了笑,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好想妳。」

「我也是。」小櫻將臉埋在佐助胸前,靜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任由喜悅的淚水肆意奔流。他終於回來了﹗在感覺到他溫暖體溫的剎那,這十多天的思念擔憂盡數得到補償。

「沒有瘦下來,臉色也不錯,妳很聽話。」佐助含笑輕觸小櫻紅潤的小臉,黑眸中盡是滿意之色,戲謔地輕嘆﹕「真可惜﹗我還想說妳要是變瘦變醜,就可以乘機悔婚了。」

「婚禮已籌備得七七八八,只欠一個新郎。要是你敢悔婚,我找別的男人當新郎好了。」小櫻吐了吐舌,故意氣他。

「想都別想。」佐助的臉覆上一層寒霜,嗓音冷如冰雪。

小櫻忽然覺得佐助吃醋的表情好好玩,忍不住笑了。冷靜的佐助只要扯上這話題,就會變得暴躁易怒,活像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那表情……真是可愛到爆﹗

「春野小姐,妳好像很得意的樣子。」佐助暗暗磨牙。

「宇智波先生,你想多了。」小櫻回佐助一臉燦笑。

想到她很快便會從春野小姐畢業成宇智波夫人,佐助的唇角微微一掀,他已經等不及這一刻來臨。

他習慣性地將下頷靠在她肩上,自她身上傳來的熟悉氣味讓他徹底放鬆,「我的專屬醫忍春野小姐,可以幫我治傷了嗎?」

 

     小櫻虛弱的睜眼,只覺得身上每一根骨頭都在抗議。在一片柔和的晨光中,那張饜足的俊臉看起來益發的得意,她不由無名火起﹗

     佐助將雙眼冒火的人兒摟入懷中,疼愛地親了親她潔白的額,低笑道﹕「很累吧?妳只睡了一個小時,還是再睡一會吧。」

     多麼愛憐溫和的語氣,若被旁人聽了,只怕會以為他真的很「疼」她﹗貓哭耗子貓哭耗子,這混蛋絕對是在貓哭耗子﹗

     小櫻更怒了,卻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只好賭氣閉眸不理他。緊接著,熟悉的濕熱觸感落在俏鼻、粉頰、小嘴,貪婪地一再往下移……

     被單下兩具赤裸交纏的身軀瞬間熱了起來,他的細啄勾起她一陣戰慄,俏臉泛起潮紅,小櫻咬牙切齒地喚著身上這不知羞恥為何物的男人。

「宇、智、波、佐、助﹗」他可以再過份一點﹗回來的第二個晚上,他說傷口迸裂,將她哄進房間,脫了衣服讓她檢查,她看了下,發現傷口癒合得很理想,一點迸裂的跡象都沒有,正想說話時,這混蛋……竟連她的衣服也脫掉,將她推倒在床上。

     同樣的招數,他用了一次又一次,她還是傻傻地被騙了﹗他連招數都懶得換,可見她被瞧得有多扁。她被啃得連一根骨頭也不剩,身上沾滿他的氣息,每一寸肌膚都被他撫遍吻遍,而且……不止一次﹗

這個色狼中的敗類狠狠折騰了她一整夜,不管她如何求饒,他就是不肯住手,還強逼她陪他體驗各種羞人的姿勢,害她羞得都想撞牆了。他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

每當她喚他的全名,就代表她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她整個人被被單包著,像顆胖胖的蠢寶寶,腮幫子脹鼓鼓的,可愛的模樣令人忍不住發噱。她生氣的模樣實在太逗人,撩得他心癢癢的,更想狠狠地欺負她。

佐助嘴角勾起一抹純男性的笑,輕啄了下她微噘的小嘴,低笑著故意逗她﹕「聽,妳的嗓子都啞了。是昨晚叫得太厲害了嗎?」

男人都是床上床下一個樣的麼?他平常明明比冰還要冷,一上床就換了個人似的,盡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熱情得教她無從招架。

論臉皮的厚度,身為新手的小櫻實在遠比不上床上的佐助,聽到這充滿暗示性的話,想起昨晚這混蛋如何逼她叫出聲,小臉不爭氣地紅了。

這傢伙太可惡,太可怕了﹗傷勢好了點,就將她連人帶骨的拆吞入腹,要是等他的傷全好了,只怕要三餐外加點心在吃,到時她還有命嗎?她不要再待在這可怕的宇智波大宅,她要回家去﹗

「我要回家﹗」她猛地起身,牽扯到過份使用的肌肉,疼得擰起秀眉。

赤裸的雙足尚未觸碰到地面,她又再落在那可惡的壞蛋懷中,帶著警告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不准下床,妳雙腳受傷了。」

他倏然轉冷的嗓音讓她感覺好委屈,明明欺負人的是他,憑什麼教訓她了?兩天前,她急於見他,連鞋都沒穿就衝了出去,等發現自己沒穿鞋,腳底已佈滿細小的傷口。他幫她上好藥後,命令她不准下床,除了幫他治傷外,她只能待在床上,成了一個標準的廢人。

「是我不好。」他抬起她的下巴,放柔聲調道﹕「等妳的傷好了,我們約會去。」這次他是過份了點,他也不想將她欺負得這麼徹底,可是激戰歸來,見到心愛的女人,他實在壓抑不下心中的慾望,只想盡情地愛她。

小櫻聽了,惱怒稍稍平復了點,半帶委屈地點了點頭。

 

     約會的前一夜,小櫻不理佐助阻止,跟他約好碰頭的時間地點後,便回家去了。說什麼他不解風情,兩人一起出門,完全沒有約會的氣氛可言。又說什麼等待對方的到來也是一種幸福,可出門前又掄起拳頭威脅他,要是他膽敢遲到的話,就等著嚐嚐她的拳頭……

     佐助苦笑搖頭,女人的心思果然難測。習慣了每天在一起,每夜都抱著她入睡,他實在不願與她分開,可是想到她昨晚離開時那抹帶著甜蜜與期待的笑,一夜的思念還是有價值的。這些天以來的擔憂也夠她受了,只要能讓她開心,要他做什麼都行。可是……約在這地方真的好嗎?

一草一木均是如此熟悉,空曠荒涼的環境,冷冷的風捲起地上的塵土,佐助用盡全身的意志力,才不致舒展身手,大練特練起來——第三練習場。

即使被評為有多不解風情,不知浪漫為何物也好,他也知道正常的情侶都不會在這兒碰頭。更驚悚的是居然連約會的時間也跟練習一模一樣。

她是要跟他搶鈴鐺,還是要來個幻術測試?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就只差鳴人、佐井和卡卡西三人,就能開始第七班的練習了。要是這也算約會的話,那麼三年前,以及三年後他重返第七班的那段日子裡,他們天天都在約會了。算了﹗這丫頭,他從來沒敢指望她有多少浪漫細胞﹗

佐助低嘆一聲,再次說服自己,只要她開心就好,不管今天的約會有多扭曲有多詭異有多離譜,他都會忍下來的。

「佐助君﹗」熟悉的甜美呼喚傳來,佐助回過神來,看著少女奔向自己,又是忍不住扶額的衝動。

她穿的是忍、者、服﹗沒有人會在約會時穿忍者服吧?即使再怎麼沒常識,他也敬業地換上便服了。她會不會過份了點?

「佐助君,你的臉色好難看,生病了嗎?」小櫻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裝扮有多不妥當,一臉擔憂地看著佐助。

字智波佐助,你要忍耐忍耐忍耐,只要她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做好心理建設後,佐助強擠出一抹笑,摸了摸小櫻的髮頂,道﹕「沒什麼。想好要去哪兒了嗎?」

「嗯,想好了﹗」小櫻甜甜一笑,發亮的小臉充滿期待。「我們去吃一樂拉麵吧﹗」

佐助差點吐血,任他再聰明也想不到約會的地點會是一樂拉麵店﹗

「真的要去……一樂拉麵店?」

「佐助君不喜歡嗎?一樂拉麵很好吃啊﹗」小櫻笑盈盈地道。

一樂拉麵的味道確實一流,可是到那兒去,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機會會碰上鳴人、佐井、卡卡西等人。他可不想有生以來第一次跟自己的未婚妻約會,就得拖上一堆閃閃發亮的電燈泡﹗

     佐助輕咳一聲,道﹕「鳴人那笨蛋每天都叫我們陪他吃拉麵,我都吃膩了。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吧。」要是被鳴人那白痴發現他在約會,他肯定會被取笑得體無完膚,這輩子也別想在人前抬起頭來﹗

     「這樣啊……佐助君有什麼提議?」小櫻偏頭想了想,笑道﹕「我都忘了你是第一次約會。說到約會,還是我的經驗比較豐富……」

     察覺到身側的空氣倏然轉冷,她才後知後覺地醒悟到自己說錯話了。

     冷風吹過,接著是一陣可怕的沈默,小櫻有如待判死刑的囚犯,好不容易過了一會,佐助終於開金口了。

     「妳不說我倒忘了。」唇角彎起一個可怖的弧度,佐助皮笑肉不笑地道﹕「在跟我約會之前,妳已跟佐井約會過無數次了。說到約會的經驗,我的確甘拜下風。」

     佐助笑的時候比不笑更可怕一百倍,小櫻嚇得差點腿遠了。因為香磷的威脅,她曾逼於形勢跟佐井約會過幾天,佐助在兩人和好時曾表示過「適量」的醋意,之後就沒再提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佐助對她的佔有慾強得可怕,說不定他體內流的不是血,而是醋。她竟然在這醋罈子面前提起曾跟別的男人約會,扯上的不是別人,還是佐助最感冒的佐井,再不狗腿一下,她絕對會死得好慘﹗

     「其實今天才是我的第一次約會。我的確跟佐井約會過很多次沒錯,但那只是作戲而已。到過那兒,做過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事實上和佐井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只有佐助君。」根據以往的經驗,要平息佐助的怒火,硬碰硬絕無好處,說些好聽話,裝可憐什麼的還比較有效。

     為保小命,她壓下羞恥心,使出必殺技,一把抱住他,「我最喜歡佐助君了﹗」她暗地鄙視了自己一把,任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柔軟的嬌軀貼上來的剎那,佐助冷硬的心房不禁一軟,他盯著那張忐忑的小臉片刻,才將她緊緊抱住,不忘冷聲撂下警告﹕「妳要是再敢跟別的男人約會,後果不用我說,妳也該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暗暗吐了吐舌,小櫻狗腿地搖了搖尾巴,識時務地表現出一副以夫為天的賢妻相。「佐助君,約會地點由你來決定好了。」

     佐助有點後悔沒有找卡卡西借本《親密天堂》看看,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讓天才宇智波佐助困擾的事,挑選約會地點無疑是其中之一。看著小櫻滿懷期待的眼神,那顆媲美鹿丸的精明大腦迅速運作,佐助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一個比第三練習場、一樂拉麵店更好的約會地點。

 

     「吁吁……」小櫻抹了抹額上的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哀求道﹕「佐助君,我們別約會了好不好?讓我回家吧﹗」

     「不行﹗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說好要繞著木葉跑三圈的,怎可以半途而廢?」佐助斬釘截鐵地道。

     小櫻欲哭無淚,抬起無力的雙腿,氣喘如牛地跟在佐助身後,正考慮要不要來個力竭昏倒,好結束這慘無人道的「約會」。從早到晚,她已數不清走了多少路,這簡直比卡卡西和綱手兩人加起來的訓練更可怕﹗

她發誓絕對再也不要跟佐助約會了﹗回想N個小時前,兩人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約會地點,佐助提議到處散步,小櫻知道佐助向來有散步的習慣,便同意了。

想不到這一同意,竟是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兩人在木葉隨便閒逛了一會,佐助忽然將她帶離木葉的邊境,當時她已感到奇怪,卻沒意識到那是惡夢的開端。

     「為了慶祝第一次約會,我們就圍繞木葉走三圈吧﹗」為了男人的尊嚴,也為了不想輸給博覽群籍(《木葉十大約會地點選》、《給初次約會的你》、《浪漫約會全攻略》……)的佐井,佐助挖空心思要給小櫻一個畢生難忘的約會,靈機一動,終於想出圍著木葉這初識之地跑三圈的好主意。

就某種意義來說,佐助非常成功。這次的約會的確令小櫻畢生難忘,外加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木葉是個大得偉大的忍村,正常的忍者繞著木葉跑一圈,最少要用上三天的時間。佐助竟然要她在一天內繞著木葉跑三圈,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大爺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體內有大蛇丸的力量,擁有特殊的體質,兼之身手又是木葉數一數二的敏捷,這不可能的任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難度可言。可是,對她這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醫忍來說,可是會死人的﹗他所謂的「散步」已超越了人類的範疇好不好?約會好累人,約會好可怕,約會會要她的命,她發誓永遠都不要再約會了﹗

什麼浪漫甜蜜溫馨都是騙人的﹗約會帶給她的只有無止境的黑暗……嗚﹗佐助君,你能不能走慢一點?

他回頭看著累得說不出話來的她,皺眉道﹕「我看還是別繞三圈……」

她雙眼閃亮地看著他,像是看見黑暗中偶然閃現的一點光明,世界實在太美好了﹗佐助畢竟還是很疼她的。

「妳體力太差,要好好鍛鍊一下。繞圈的數量加倍,今天之內我們要繞木葉跑六個圈。」佐助若無其事地轉身,不忘催促道﹕「天色快要暗下來了,我們得走快一點。」

o(〒﹏〒)o宇智波佐助,你夠狠﹗這絕對是史上最恐怖的約會,這男人實在太太太可怕了﹗往後的數十年,她也要生不如死的苟存於世嗎?

小櫻絕望地跪倒地上,看著佐助高大的背影,忽然有種悔婚的衝動,卻不敢說出口。要是她敢悔婚,他不曉得要她跑幾個圈了﹗

 

     當佐助和小櫻回到木葉,已是深夜時份。

     同樣的深夜,同樣的街道,小櫻永遠不會忘記三年前她如何看著佐助在面前消失,卻是無能為力。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她的心不由抽痛了下,他似是感應到她的想法,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我選擇牽起妳的手,就絕不會再放開。」

「太好了﹗佐助君,你能回來真的太好了……」碧眸閃著淚光,小櫻撲進佐助懷中,緊緊地抱著他不放。「三年前你離開以後,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也一樣。三年前,我做夢也想不到滅族仇人不是哥哥,還可以跟哥哥冰釋前嫌,更想不到會重返木葉。最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會有結婚的一天。」黑眸漾著柔光,佐助低笑道﹕「新娘還是那個愛哭的七班同伴春野櫻。」要不是她鍥而不捨地愛他,只怕他還是那個滿腦子只有仇恨的佐助,還好有她,他才能在無止境的黑暗中尋回一絲曙光,走進她所編織的光明世界之中。

她的愛,拯救了宇智波佐助的靈魂。

「我哪兒愛哭了?」她噙著淚問。

「好,妳不愛哭,這是汗水而已。」佐助拿她沒法地搖了搖頭,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

小臉羞愧地一紅,她不依地捶了他胸膛一下,叫屈道﹕「我的眼淚至少有百份之九十是為你流的﹗你還好意思取笑我?」

「是我不好,我不會再讓妳為我掉淚的。」他的眼神轉柔,他很清楚她的個性有多堅強,卻為他掉了不少眼淚。她的笑、她的淚在不知不覺間攻佔了他心間最柔軟的一角,讓他再也逃不開她撒下的情網。

「佐助君,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問題埋藏在她心底良久,實在不吐不快。

「不知道,勉強要說……好像自從遇到妳之後,我的人生就變得不一樣了。跟妳和鳴人,還有卡卡西老師鬥嘴,一起執行任務,讓我覺得自己不再是孤獨一人。最初我知道妳對我的喜歡是來自我的長相能力,只覺得妳很煩。後來發現妳有用真心關懷我、保護我,我不再排斥妳的陪伴。不知從何時起,我受不了妳在我面前受傷,就算拚盡全力,我都不願讓人傷妳分毫。當發現自己在我愛羅面前,竟然如此無力,能夠保護妳的人再也不是我,而是鳴人的時候,我很憤怒也很害怕……」

「你在憤怒什麼?害怕什麼?」小櫻不解地問。

「當時我也不懂自己的心為何會亂成這樣,連妳的照顧和忍讓,我也看不順眼。」想起那片被他踩在地上的無辜蘋果,他笑了笑道﹕「如今我才知道,我是氣自己保護不了妳,也怕妳會將對我的感情轉移到鳴人身上。那樣傷妳,則是不想讓妳看到我軟弱的一面。」

「你是笨蛋﹗」小櫻咬了咬下唇,不悅地道﹕「我喜歡佐助君,並不是因為你比我強,也不是因為你能保護我。就算佐助君一點也不強,我還是只喜歡佐助君。」

「我知道。以往不懂妳的感情,如今我都懂了。」佐助微微一笑,緊緊抱著小櫻,輕柔地道﹕「謝謝妳愛我。」

「不客氣,也謝謝你讓我愛。」小櫻甜甜一笑,問道﹕「佐助君離開忍村時,說討厭我是真話嗎?那句謝謝又是為什麼?」

「無可奉告。」微歛眸,佐助戲謔一笑。

「什麼?」這謎題埋藏在她心底三年之久,他怎麼可以吊她胃口?

「妳自己想。」

「你真小氣,說一下又不會怎樣﹗」

「不說就是不說。」

「說嘛……」

晨曦的第一道曙光悄然降臨,枝頭上含苞的櫻花綻放出美麗的身姿,甜蜜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寂靜的街道染上了一抹濃濃的春意。

粉色的花瓣隨風起舞,如雪片般飄散落下,織成一個幸福的網,將二人團團包圍住,愉悅的笑鬧聲在漆黑的夜色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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