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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重新回到第七班,請多多指教了。」

     聽見佐助的回答,小櫻興奮得整夜無法入睡。天還沒放亮,小櫻就跑到宇智波大宅,將睡得正沉的他強行拉到第三練習場去。精神抖擻的小櫻和睡眼惺忪的佐助等了三個小時,鳴人和佐井終於出現了。

     「佐助,你怎麼好像三天沒睡覺的樣子?先旨聲明,待會的練習你可別拖累我﹗」鳴人一見佐助,便會自動開啟挑釁模式。

     「笨蛋,就算我三天沒睡,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要試試看嗎?」佐助有氣無力的說著傲氣十足的話,連連打起呵欠來。

     「你以為我會怕嗎?你不在的時候,我學會了不少厲害的絕招﹗」

     「笨蛋也學得會的絕招,我看也強不到那兒去。」

     兩人又開始了他們獨有的幼兒班式吵架,佐井在旁微笑觀看,小櫻則是一臉黑線。三年過去了,他們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

     她看著吵得火熱的二人,小嘴揚起一抹欣悅的弧度。聽雛田說佐助回到木葉的第一天,便跟鳴人狠狠地打了一架,然後兩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結伴到一樂拉麵店吃拉麵,圍觀的人連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小櫻並不感到意外,鳴人和佐助情同兄弟,打架是他們獨有的溝通方式,看來他們已回到三年前那種既是朋友,又是競爭對手的複雜關係。

     一陣輕咳聲傳來,卡卡西笑著打招呼﹕「大家早。」

     「已經不早了。還有,老師你又遲到了。」小櫻冷冷地重覆著每次練習開始前的例行對白。她已數不清這個「又」字是第幾百遍用了。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途了。」卡卡西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少來了﹗你就沒有別的藉口?」小櫻等人同心協力的罵道。

     卡卡西裝作沒聽見,輕咳幾聲,叫鳴人、佐助、小櫻和佐井排成一線站好,走到他們面前,難得認真地道﹕「佐助回到七班,我們班上有四名成員,也就代表我們的表現不能比別的小隊差。」

     是不能比第三班差吧?小櫻在心中暗暗吐槽。

     「小櫻,佐井,你們做得很好,沒有讓老師失望。」卡卡西拍了拍小櫻和佐井的肩頭,語氣無比欣慰。

     小櫻和佐井交換了個眼色,均無言以對。

     「至於佐助和鳴人……」卡卡西轉向佐助和鳴人,嘆了口氣道﹕「你們要更加努力,不要讓老師失望,知道嗎?」

     小櫻愕然,佐助和鳴人是怎麼讓卡卡西失望了啊?

     「你們當了多少年的下忍?同期還未升上中忍的就只有你們兩個,現在人人都知道七班有一半成員是下忍,你們叫我拿什麼臉面對凱那傢伙?」人家第三班有一個上忍和兩個中忍,以前七班中只有鳴人是下忍,還可推說鳴人在外修行無法考試。現在多了個佐助,任他口才再好也辯不下去,以後碰到凱他只有繞道走的份兒。

     佐助和鳴人互望一眼,甩也不甩卡卡西,很有默契地同時邁步離開練習場。

     「佐助,我想吃一樂拉麵。」

     「好,不過你請客。」

     「什麼?又是我請客……」鳴人哀怨地打開青蛙錢包,自從佐助回來後,小青蛙一直都是扁扁的。

     佐助不忘拉起小櫻的手,道﹕「走吧。」

     今天的陽光格外和暖,在佐助身上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光,稍稍沖淡了他那身冷冽的氣息,她心中一悸,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更暖更亮……這就是幸福的光芒?

     「佐井也一起來吧﹗鳴人說很喜歡你餵他吃拉麵。」

     「我很樂意。書上說多做朋友喜歡的事,可以使交情突飛猛進。」

     「不要﹗我才不要男人餵我吃拉麵,噁心死了﹗」

     「喂﹗老師還沒說完,你們給我站住﹗」

     那一天的璀璨晨光,笑聲不斷的練習場,成了小櫻永難忘懷的珍貴回憶,當時的她以為眼前的幸福會一直延伸下去,做夢也想不到不久以後,這些珍貴的東西都會被一一敲碎……

 

     「師傅,妳找我有事?」

     綱手細細端詳小櫻帶笑的臉半晌,道﹕「有些事情,我想妳有權知道。」

     「什麼事情?」

     「佐助有沒有對妳說,我為何願意為鼬解毒?」綱手淡淡的道。

     「沒有。」小櫻搖了搖頭,隱隱感到不安。

     「妳不好奇我為何要協助佐助和鼬?他們可是叛忍。」

     「那……為什麼?」

     「我在回到木葉的途中被佐助攔住,他說只要我願意為鼬解毒,他什麼都可以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就是要他重返木葉,為木葉所用。」

     小櫻心頭一震,臉上的笑容凝住。

     什麼?佐助並不是出於真心想回木葉?

     「他之所以會答應,鼬的生命安全是其中一個考慮因素,但主因是妳。」綱手輕嘆道﹕「木葉跟曉不能並存,鼬和佐助選擇站在那一方,或是處於中立,都會影響到木葉的成敗。相反他們若能為木葉所用,木葉就好比增添了百人之力。這道理妳懂嗎?」

     小櫻深吸一口氣,困難地道﹕「師傅的意思是……」

     「佐助很重視妳,妳的行動會影響到他的決定。我知道這樣很為難妳,可是為了木葉,為了大家,不管用什麼手段,妳都要讓佐助留在木葉,為木葉效力。」綱手頓了頓,淡淡道﹕「我建議妳和他訂婚。」

要是小櫻不喜歡佐助,綱手說什麼也不會勉強她。既然小櫻和佐助兩情相悅,早點訂婚也不是壞事。她身為火影,必須以火之國的利益為最大考量。

     她和佐助之間的事竟會直接影響到木葉的未來,這是小櫻始料未及的。師傅是要她利用與佐助之間的感情牽繫,讓佐助留在木葉,那麼鼬很自然亦會投向木葉。得到他們的協助,木葉可謂如虎添翼。就算綱手不說,她也希望佐助留下來,但……如果這不是佐助的意願,又有何意義?她實在不想將佐助視為守護木葉的道具,但木葉面臨危機,她又無法撒手不管。

     「佐助已向我坦承殺掉特魯尼的事情,我也問過佐井,是特魯尼欲置妳於死地在先,這事我不會追究。至於鼬是否當年滅宇智波一族的兇手,這件事我會徹查。」

     「師傅,我知道兇手是誰——」

     話未說完,門已被砰一聲撞開,團藏走進辦公室,冷冷的道﹕「綱手,妳身為火影,竟然讓兩個叛忍無條件重返木葉?」

     綱手淡淡地看了來人一眼,道﹕「這是火影辦公室,可不是你自來自去的地方。」

     團藏若有所思地對上綱手銳利的目光,她那自信與威嚴的氣度是他所不能企及的。這女人精明厲害,留下終究是個大患,他得想法扳她下臺。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鼬和佐助。要是被人發現他是宇智波滅族一案的主謀之一,別說要坐上火影的寶座,只怕連性命也保不住。

     「若放過這兩個叛忍,木葉還有綱紀可言嗎?傳出去只怕會影響火之國的聲譽。」團藏冷冷地道﹕「我們非處決鼬和佐助不可。」

     小櫻大怒,正要說話時,綱手神色冷靜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說話。

     「團藏,你當了根的首領多年,似乎仍搞不清楚這位子的權限。」綱手挑了挑眉,從容地道﹕「如何處置叛忍,是由火影決定,你無權干預。」

     「綱手,妳這是執意要包庇叛忍了?」團藏轉向小櫻,冷笑道﹕「妳將鼬和佐助帶回木葉,無異於引狼入室,妳早晚會發現這決定有多愚蠢。」

     「這事我自會處理,你退下吧。」綱手淡淡的看了團藏一眼,一字一頓地道。

     團藏深知多說無益,懷著滿腔不忿離去。

     綱手若有所思地目送團藏離去,示意小櫻來到她面前,壓低聲線道﹕「小櫻,十天後我會為鼬施手術,妳也來幫忙好了。手術過後鼬會有一段時間無法提煉查克拉,妳跟靜音說一聲,讓她安排人手保護鼬。記著,一切秘密進行。」

     小櫻沒有察覺到團藏仍停留在門外,這時他的眸裡正閃動著濃烈的殺氣。

 

     「妳到家了。」佐助盯著心不在焉的小櫻看,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小櫻「啊」了一聲,從沉思中驚醒過來,笑了笑道﹕「佐助君,明天見。」

     「這是我家。」他嘆了口氣,拉著她走進屋內。「怎麼神不守舍的?」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小櫻擠出一抹笑。

     他讓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撐在兩邊椅柄上,輕易將她困在懷中,讓她避無可避。「見過妳師傅以後,妳就變得怪怪的。妳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佐助君,是我不好。」小櫻絞扭著雙手,咬了咬下唇道﹕「你還不想回來對不對?要不是我,你就不用以重返木葉作為交換條件了。」她隱約感到佐助除了復仇外,還有別的目標,為了她,他卻不得不重返木葉。

她親手折斷了他的翅膀,還無知的在他身邊開懷地笑著,她怎麼可以對他這麼殘忍?

     「為什麼妳總愛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佐助輕拍小櫻粉嫩的臉頰,輕聲道﹕「在答應綱手以前,我已仔細考慮過,也該是回木葉的時候了。不告訴妳這件事,是怕妳會胡思亂想。」

     「真的?你是真心想回木葉?」小櫻大喜過望,要不是被他困在椅子上,她早就跳了起來。

     「這種事還有假的?」他莞爾一笑。「妳在木葉,我還能到哪兒去?」他受不了遠距離戀愛,也捨不得離開她,隨她待在木葉似乎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他從懷中取出護額,交到小櫻手中,「我想再次成為木葉的忍者,守護妳和鳴人所在的木葉,我希望為我重新戴上護額的人是妳。」

     木葉的孩子甫從忍者學校畢業,便會由火影為他戴上護額,代表他正式成為忍者,並願意將忠誠與性命獻給木葉,這是最神聖的儀式。

佐助要她為他戴上護額,代表他願意將忠誠和性命獻給——

     一滴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的臉頰落下,滴在佐助的護額上。

     她曾經夜夜撫著他的護額,思念著不曉得身在何方的他,沉浸在也許再也無法相見的恐懼裡,夜難成眠。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親手為佐助戴上護額,而他更承諾會一直待在她身邊。即使在下一刻死去,她也不會有絲毫遺憾。

     輕顫的小手撥開了佐助前額的頭髮,再繞到他腦後,小心地綁好護額。

     剎那間,略帶稚氣的高傲少年漸漸跟跟眼前成熟又沉靜的俊臉重疊起來。她和鳴人的盼望沒有落空,佐助終於回家了。那個外冷內熱,全心全意守護著同伴的佐助終於回來了。

     「戴上木葉護額的佐助果然是最帥的﹗」小櫻輕拍了下佐助的額,淚中有笑地道。

     「謝謝。承蒙妳看得起。」佐助笑了笑。

     她一直在猶豫著該不該接受綱手的提議,向佐助提出訂婚的事。再也沒必要猶豫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想跟佐助永遠在一起。

小櫻正想從口袋中取出戒指,佐助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在她面前單膝下跪,掏出一隻木戒指,戒指上面雕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櫻花。

     她腦海一片空白,無法反應,這時他已執起她的小手,溫柔地輕吻她的手指,然後將戒指套進她中指,「小櫻,從今以後,妳只屬於我一個。」

     凝視他那雙閃著灼人光芒的黑眸,小櫻喉間一陣哽咽,笑著埋怨道﹕「你問都不問人家,硬將戒指套上,這算哪門子的求婚?」

     「我不接受『不』這個答案。」黑眸閃著暖意,佐助微笑道﹕「妳將我帶回木葉,就得對我負起責任。」

     小櫻緊緊地抱著佐助,哽咽道﹕「佐助君,我願意,我願意……」

     「求婚是男人的事,妳就別跟我爭了。」他從小櫻的口袋中取出銀戒指,交到小櫻手中,笑道﹕「到妳了。」

     小櫻接過銀戒,一臉驚訝地問﹕「你怎麼會知道……」

     「這有什麼難猜的?妳見過綱手,她一定會要妳使盡渾身解數留下我。而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用婚約套牢我。」佐助淡淡地道。

     「佐助君,我向你求婚,不是因為師傅,而是我自己想這麼做。」

     「我知道。妳要是聽綱手的話,早在幾天前就求婚了。」佐助輕戳她的額,笑道﹕「快點幫我戴上戒指。」

     閃著銀光的戒指套住了佐助的中指,他握著她的手,十指緊相扣,兩隻戒指碰在一起,有如兩人緊緊相連的心。

     「這木戒指是佐助君親手雕的?」小櫻愛不釋手的撫著木雕戒指,心中一陣感動。

     「怎麼?用銀戒指換木戒指,覺得划不來了?不要拉倒。」佐助戲謔一笑,作勢要拿回木戒指。

     「這是我的﹗」小櫻抽回手,一臉緊張地將戒指護在身後。

     「不過是塊木頭,瞧妳緊張成什麼樣子?」

     「這是佐助君親手雕的,比鑽石還要貴重。我發誓就算丟了性命我也要保住這隻戒——」

     他狠狠地攫住她的唇,溫柔而纏綿地吻著她。

     未幾唇分,佐助輕撫小櫻紅腫不堪的唇瓣,不悅道﹕「不准妳發這種亂七八糟的誓。」

     她把小腦袋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滿足地道﹕「佐助君就在我身邊,我才捨不得死呢﹗」

     他微微一笑,輕撫著她柔軟的秀髮,心中一片平靜。

     三天後,在木葉所有人的見證下,佐助和小櫻舉行了簡單的訂婚儀式。

     「請新人交換誓約之吻。」

     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佐助和小櫻為對方套上戒指,交換了深情的一吻,也交換了相守一生的承諾。

     喧天的笑鬧聲幾乎將小櫻的耳膜震破,這時佐助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著只屬於她一人的誓約——

     「我發誓,不論生死,宇智波佐助將永伴春野櫻左右。」

     曾以為會永遠失去他,卻想不到在終點等著她的會是眼前美好的光景,她終於擁抱住屬於她的幸福。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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