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表白然後再次被無視,也許是習慣了,小櫻再沒有以往那種尷尬不安的感覺,只是深深的感到悲哀。

           夫妻本是世上最密不可分的聯繫,為什麼他總要迴避著她?為什麼他不願意讓她敲碎他心中那堵高牆?

           她還是首次如此慶幸鼬的工作長達數天,也就是說她暫時不需要再面對那雙讓她心慌意亂的溫柔黑眸。

           他們認識才幾個月,在這之前他是她暗戀的人一直仇視的哥哥,在兩個男人決一死戰的時候,她卻意外找到了他的日記,挽救了兄弟間一場永不能彌補的憾事。這一戰之後,佐助跟香磷交往,而她成為鼬的主診醫生,然後天旋地轉,沒有餘暇讓她去細想,她就糊里糊塗的成了他的妻……

           這關係著實夠亂夠迷離了,再加上一個她無法看透的丈夫,還有他曖昧不明的態度,真的有夠讓人腦筋打結的。他的好,他的溫柔,是因為愛嗎?

           她嘆了口氣,這時緊急警報響起,她神色一凜,連忙衝到急診室。

看著護士們小心翼翼的把傷者從擔架搬到床上,她的秀眉不禁一擰,說不上心中那股強烈的不安感從何而來,但……真的很不對勁。

鮮紅的血染滿了傷者的衣衫,她卻嗅不到絲毫血腥味,莫非——

「危險﹗」

小櫻大叫一聲,對著躺在床上的傷者一拳轟去,護士們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尖叫,完全無法理解春野醫生為何突然攻擊傷者。

就在這時,原來癱軟在床上,發出細碎呻吟的傷者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翻身而起,拔出苦無撲向小櫻。

小櫻臨危不亂,精準地握住了傷者緊握著苦無的手腕,只聽砰的一聲,那假傷者已被她一拳轟飛開去。

她回頭一看,只見那些假傷者已將兩個護士挾持住,冷冷地看著她道﹕「住手,不然她們就得死。」

她咬了咬牙,任由敵人將她和護士們押到醫院大堂。數十個敵人手持武器,圍成一個大圓圈,將醫護人員和病人都困在裡面,小孩的哭聲和大人的驚叫聲充斥著整個空間,恐慌的氣氛以極速蔓延開去。

很快的,她在人群中找到井野,兩人眼神一觸,眸中均是不解之色。

這麼多的人質……這幫人為何要脅持木葉醫院?

就在這時,醫院外傳來一陣紛沓的腳步聲,不久鹿丸清亮的嗓音在外面響起——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們要跟千手綱手直接對話。你們最好快點叫她來,我們沒什麼耐性,要是她半小時以內不現身,每隔半小時我們便會解決十個人質。」

外面是一陣教人窒息的沉默,小櫻敏銳地聽到鹿丸微不可察的吸氣聲。微微一頓,他的嗓音旋即恢復冷靜,「我們會盡快聯繫火影大人,不管你有何目的,人質也是你手中最重要的籌碼,我希望在火影大人來到之前,你們可以善待人質。」

小櫻暗嘆口氣,伸手握住井野冰涼的纖手,給予她無言的安慰。

以冷靜頭腦聞名的鹿丸如今可是一點也不冷靜,單是從聲音就能聽的出來,相信敵人也注意到了。

除卻木葉首席智囊的身份,鹿丸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正所謂關心則亂,青梅竹馬的戀人井野正待在醫院裡淪為俘虜,叫他怎麼冷靜得了?

還好鼬大哥到外地工作去了,要不然知道她眼下的處境,他也會像鹿丸那樣憂心如焚吧?

她細細地注視著敵人的一舉一動,假若時效一到,師傅未能趕到,她也只能出手抗敵了。

 

           「情況怎樣?」提前完成任務的鼬甫走進村子便聽見醫院遇劫的消息,想到妻子就在裡面,冷靜如宇智波鼬此時語調也不禁略顯不穩。

           平常鹿丸不可能讀得懂宇智波鼬刻意掩藏的情緒,但如今兩人身同感受,他竟看穿了那雙幽深黑眸裡亟欲掩飾的焦慮和恐懼之色。

           「按照情報顯示,這幫人是來自霧隱村的盜賊,他們兇殘嗜殺,面對婦孺也不曾留手。我初步推測他們之所以佔領醫院,是想從木葉敲走一大筆。大概是企圖將利益最大化,他們拒絕跟綱手大人以外的人談判,但綱手大人如今身在外地,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回來。」鹿丸看了鼬一眼,低聲道﹕「他們說每隔半小時便會殺掉十個人質,我在考慮要不要用變身術冒充成綱手大人……」

           「這方法太冒險了。要是被那幫人識破綱手是假冒的,屆時首當其衝的便是人質。」

           精明如鹿丸何嘗不知當中利害?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溜走,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得緊緊的,幾乎無法呼吸。

「有沒有秘道可以通往醫院大堂?」

鹿丸點了點頭,秘道的事他早有準備,就差一個適合的人選。既要獨力面對為數不少的盜賊,又要保護人質,加上裡面情況混亂,唯有擁有冷靜頭腦,實力在上忍以上,作戰經驗豐富的忍者方能當此大任,在木葉裡似乎找不到比宇智波鼬更適合的人選了。

鼬熟讀地圖後,便戴上狐狸面具,鹿丸狐疑地看著他的舉動,卻沒有多問,只是說了一句﹕「萬事小心。」

 

半小時快要過去,醫院大堂內彌漫著一片愁雲慘霧,一時間求饒聲,哭鬧聲不絕於耳。

           盜賊不耐煩孩子們的哭聲,商量著要先處決幾個哭鬧不休的孩子。

           小櫻跟井野打了個眼色,兩人迅雷不及掩耳地發動攻勢,與數十個盜賊纏鬥起來。盜賊雖是人多勢眾,但小櫻跟井野都是訓練有素的忍者,一時之間竟鬥得難分難解。

           醫院大堂內充斥著各種聲響,對以寡敵眾的戰況極為不利,尤其難以辨別身後的攻勢,這時一個盜賊覤準時機,對正跟盜賊們纏鬥的小櫻的後腦,悄無聲色地擲出苦無——

           鼬打開通風口的蓋子,看到的便是這教他心跳幾乎停頓的一幕,身經百戰的他此時腦海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縱身而下,一腳踢開妻子面前的敵人,將她密密實實地擁入懷中。

           小櫻只覺腰間一緊,猛地抬頭一看,抱著她的人竟是曾有一面之緣的暗部先生。一陣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瞬間醒悟到他替自己擋下了不輕的一擊。

           「暗部先生,你還好嗎?」她急道。

           他將她抱得好緊,勒得她的肋骨隱隱發疼,此時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著,她清楚地感覺得到他的雙臂正微微顫抖。

           「不用怕,很快就沒事了。」明明受傷的人是他,他沉靜如海的語氣卻給小櫻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即使情況如此不利,她還是覺得一切會如他所說的那樣,絕不會有問題的。

           忽地空氣的溫度急升,一道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色火焰在盜賊的身上燃起,一陣悽厲的驚叫聲響起,不管如何躲如何逃,那些烈焰卻猶如地獄的業火一樣,瘋狂地吞噬著眾盜賊。

           小櫻看到眼前慘況,心臟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動,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掩住她雙眼,將她隔絕在這阿鼻地獄之外。當嗅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她的心不可思議地安定下來。

           面具下的雙瞳紅芒璀璨,才不過半分鐘時間,數十個盜賊已被燒成灰燼,刺鼻的燒焦味讓人聞之欲嘔。

           同一時間,暗部先生渾身無力地倒在小櫻身上,她吸了口氣,將他側放在地上,不敢拔出深陷背心的苦無,右手亮起柔和的查克拉,為那血流如注的傷口進行緊急處理。

           他那似曾相識的體形和氣息,還有剛剛所使用的那個術……一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她渾忘了時刻謹記在心的醫忍守則,顫抖的手毫不猶豫地扳下他臉上的白瓷面具——         

           她永遠也忘不了面具卸下的那刻,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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