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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者過了五天,小櫻結束婚假甫回工作崗位,便被一幫女同事包圍著,硬是逼她說婚姻生活的種種細節。

           「就是每天一起吃飯,聊天看電視,鼬大哥的廚藝很棒。」

           「就這樣?」圍聽的姑娘緊張地追問。

           宇智波鼬俊美不凡,精明能幹,擁有無人能及的忍術才能,兼之是名門之後,對木葉的單身女性來說,他簡直是S級的理想夫婿。他待在醫院裡養病的時候,那身冷漠如冰的氣質讓她們不敢靠近,她們偷偷地瞧上一眼已心滿意足。本以為他是不婚主義者,想不到會被負責照顧他的小櫻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們的心情只有五個字可以形容——羨慕嫉妒恨。

           無法嫁給這種令人流口水的男人雖是可惜,但聽聽別人的新婚生活過過癮也是好的。

           「嗯。」小櫻納悶她們的一再追問,暗想結婚不就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生活嗎?還能怎麼了?

           「宇智波太太,妳不夠誠實喔﹗晚上呢?難道到了晚上你們還在看電視?」一名女同事曖昧地朝她眨眨眼。

           「晚上當然不看電視,我們會睡覺。」小櫻猜到她們接下來會問什麼,垂下雙睫掩去眸中的情緒,那名不符實的稱呼教她的心微微一縮。

           正題正題,終於直奔正題了﹗

           圍聽者的雙眼徹底亮了,正想仔細逼問她到底怎麼個睡法時,一聲輕咳忽地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井野正雙手扠腰盯著她們,藍天似的美眸隱隱泛著怒意。

           「綱手大人快要來巡查病房了,還在閒聊是要找罵嗎?」

           姑娘們訕訕地離去,回歸工作崗位,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小櫻和井野二人。

           「笨蛋寬額頭,不想回答就別回答好了,別管那班無聊的女人﹗」井野用力在小櫻額上一戳,兇狠地罵道。

           「好痛﹗」小櫻吃痛地撫著額,抬頭看著井野,小聲道﹕「井野,謝謝妳。」

           「笨蛋﹗」井野紅著臉啐了一聲,問道﹕「妳和宇智波鼬到底怎麼了?他對妳不好?」寬額頭才嫁過去幾天就一副心神恍惚的樣子,想當初是那傢伙利用寬額頭的善良誘她下嫁,要是他敢對寬額頭不好,不管他有多厲害也好,她都不會放過他﹗

           「鼬大哥對我很好,真的很好。」鼬對她很溫柔,也很照顧她,好到她挑不出毛病來。

           「那妳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井野沒好氣地道。

           碧眸流露出一絲不安,小櫻輕嘆道﹕「他待我越好,我就覺得他離我越遠……井野,正常的夫妻……晚上都會睡在一起吧?」

           「當然會——」井野的小嘴張成O型,難以置信地道﹕「妳的意思是你們沒有……」她難得地嚐到有口難言的滋味。

           小櫻點了點沉重的腦袋瓜,道﹕「除了新婚之夜,他沒有再踏足我的房間一步。我起初以為他不碰我是體貼我。之後的幾天也是一樣,他睡在客房,我想他根本不想和我……」從少女升格成人妻,她的思考方式也隨之改變,新婚之夜雖然因他的靠近感到緊張,可是他是她的丈夫,她再緊張也會試著接受他,相反他一直不行動,就是沒有將她當妻子看了。

           他為他們的婚姻設了界限,將她遠遠劃在界線之外,不容她靠近。她甚至有種……他在為自己留退路,隨時準備離開她的感覺。

           任憑這情況繼續下去,她怕終有一天會失去他。

           「今晚妳去突襲他,我就不信他能穿窗逃走﹗」井野咬牙道。

           「突襲?妳在胡說什麼?」小櫻的臉漲得通紅。

           「事關妳的終身幸福,妳要弄清楚他不行動的原因。難道妳不想和他當一輩子的夫妻?」

           「我當然想了。」這是她唯一確定的事。

 

           月黑風高的夜晚總讓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心懷不軌的人。

在井野一番推波助瀾之下,小櫻決心在今晚掀開她人生中的新一頁。明月當空的夜晚,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身邊坐的是新婚丈夫,一切是如此美好,可除了自個兒急劇的心跳聲外,她緊張得什麼都感受不到。她小心地捧著馬克杯,看上去像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實則心裡想的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寬大的絲質睡袍下除了一套穿了比不穿更糟糕的性感內衣外,便什麼都沒有。她剛剛偷偷照過鏡子,發現平胸被性感內衣烘托出微彎的曲線,不禁有點小興奮……但要誘惑男人的話還是有點勉強,何況是鼬這種自制力已達神級的男人,靠這平板的身材只是妄想。

           本來按井野的意思,是要她一絲不掛的去勾引鼬,見她聽後連臉都嚇白了,井野只得嘆了口氣,帶她去買了這套性感內衣。睡袍內僅穿著性感內衣,這令她坐立不安,連走路雙腿也夾得緊緊的,就怕一個不小心便會春光外洩。

           她真的好佩服爸媽,他們怎麼能如此坦然地相處?如此自然地親熱?光是凝視鼬俊美的側廓,她已心亂如麻,心裡像是有一頭小鹿在蹦跳著,快要奔出胸口似的——

           面前明明是她熟悉的鼬大哥,只是隔了個婚禮而已,怎麼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彷彿帶有靜電,讓她臉紅心跳,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自然談笑。

           她盯著電視出神,時而蹙眉,時而咬唇,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殊不知這些小動作已盡數落入鼬的銳眸裡。

           鼬對看電視的興趣不大,只想在工作開始前,騰出更多時間陪在小櫻身邊。電視在演些什麼,他不知道,不過他也從這活動中發掘出興趣來,看著小櫻盯著電視,一張精緻的小臉露出豐富的表情,或緊張或驚訝,或高興或感動,這對他來說比任何美景都要吸引。因此當小櫻臉上出現「異狀」,他立即便發現妻子的心思沒有放在電視上,而且明顯心中有事,黑眸微微一凝,薄唇微啟﹕「小櫻,怎麼了?」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不,是連想想都不行﹗

溫潤如玉的男性嗓音響起,聽在小櫻耳裡卻如鑼鼓喧天,正在策劃勾引大計的她嚇了一大跳,杯子從手中掉落,在地上摔成粉碎。鋒利的碎片彈飛開去,劃破了她纖細的小腿,在白皙的肌膚上添上一道可怖的紅痕。

           俊臉微微一沉,鼬飛快的取過傷藥和繃帶,一把握住她的足踝,正想掀開她睡袍下擺替她上藥的時候,小櫻渾身一顫,使盡吃奶的力抽回自己受傷的腳,失聲驚呼﹕「不要﹗」

           空氣倏地凝結,大廳裡靜得可怕。

鼬的動作微頓了頓,黑眸中閃過異樣的光芒,在她還未來得及看清的瞬間,又變回那抹教她安心的溫淡之色。

           「鼬大哥,我……」

她呆望著他,正想道歉時,鼬已飛快地為她上好藥,清理地上的碎片,丟下一句「洗澡時不要讓傷口碰到水」,便逕自上樓去了。

 

           小櫻胡亂洗了個澡,呆站在客房前,手抬起又放下好幾遍,還是不敢敲門。

           她剛剛表現得很糟糕,再加上鼬眼中一閃而逝的異芒教她很在意。她不確定鼬有沒有生氣。除了她在醫院被迪達拉刺傷那次外,她沒見過他生氣的模樣。他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無波的眼神彷彿對世事毫不關心,卻不吝於對她展顏而笑,態度是全然的溫柔與縱容,他應該是喜歡她的,但他……為什麼不碰她呢?

懊惱地把頭靠在門板上,她早該聽井野的勸,要勾引就乾脆點,扭扭捏捏的,這下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了。

眸光停駐在緊閉的門扉上,鼬的心也像這扇門一樣嗎?碧眸染上一抹堅決之色,嫁都嫁了,她怎麼能這麼沮喪?要是敲門不成,她就撞門,要是還不成,就算要用斧頭劈門她都不會猶豫。

           門板似是聽到她的心聲,咿呀一聲開了,嚇得滿腦子暴力思想的她後退了一步。

           鼬低頭看著一臉驚訝,小嘴足以塞下一顆雞蛋的小櫻,一股清新的沐浴乳香味從她身上飄進鼻端,他心神不禁微微一動,臉上仍是一片淡然。

           「怎麼還不睡?」

           「鼬大哥,我……可以進來嗎?」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沐浴後再次穿起性感內衣的決心,可不能輕易被擊垮。

           鼬微一沉吟,視線落在她受傷的小腿上,不禁皺了下眉,側身讓小櫻走進房間。

           「坐下。」

           小櫻此刻滿腦子都是曖昧情事,見鼬示意她坐在床上,心跳得比面對敵人還要激烈,臉蛋兒熱烘烘的都快可以煎蛋了。

           「臉怎麼這麼紅?哪兒不舒服了?」鼬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臉細看,雙眸隱約閃過擔憂之色。

           被他修長的大手一碰,她猛地一顫,微垂下頭,嬌軀再度僵硬起來,勉強一笑道﹕「我沒事,是……天氣太熱了。」同時暗罵自己沒用,她該趁鼬靠近時乘機抱住他的,而不是光顧著臉紅發抖。

           三月的天氣雖然不至於寒風四起,卻也跟炎熱沾不上邊,這藉口爛得讓鼬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鼬注意到小櫻的不自在,微抿下唇,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床上,半跪在她面前,墨玉似的眸子緊緊盯著有點泛白的傷口,雙眉微攏,專屬於她一人的溫和嗓音變了調﹕「不是叫妳洗澡時別讓傷口沾到水的嗎?妳是醫忍,怎麼會犯這種基本錯誤?」唉,她整晚光顧著發呆,不為自己治療就算了,怎麼還讓傷口惡化了?

           鼬的右手虛按在傷口上,耀眼的白光亮起,不消片刻傷口便已癒合如初。

           鼬見小櫻的肌膚恢復原有的白皙,暗暗吁了口氣。起初見她的傷口不深,塗藥後應無大礙,再加上當時他因她的退避而有點情緒不穩,而他一向不習慣在情緒波動的狀態下凝聚查克拉,所以就沒用上醫療忍術。想不到一時的鬆懈,她就將傷口弄成這麼嚴重的地步。

           剛洗澡時光顧著想鼬到底有沒有生氣,要怎麼勾引才能馬到功成,小櫻壓根兒忘了自己身上有傷。

           聽到鼬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她不禁驚呆了,然後驚訝漸漸轉化為委屈。自走進客房起,鼬就一直地和她保持著距離,就算將她抱起放上床,也是逼不及待放手,似是不願意與她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看來我是個不及格的醫忍……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身為醫忍她不及格,身為妻子她更失敗。

她強笑了下,雙手緊揪著睡袍下擺,不解為何她越想靠近他,他便離她越遠。也許是習慣了他的溫柔,他無溫的語調毫無預警地刺傷了她。她的心像是風浪裡的小舟,隨著他的一言一行而起伏跌蕩,單是驟冷的語氣已令她如此難受,她無法想像要是失去了他,自己會變成怎樣。

他對她,又有幾分是男女之情?如果他對她的喜歡和寵愛,只是限於朋友間的,這段婚姻又能走多遠?

           「我不是這意思。」她難過的小臉扯痛了鼬的心,他想握住她的手,最終還是忍住了。

           「笨手笨腳的弄傷了自己,還害鼬大哥耗費查克拉為我治療,是我不好。再有下次的話,你可以不用管我——」她的心比腳上的傷口還要痛上很多很多,而心痛是無藥可治的。

           「別說了。」鼬猛然截斷小櫻,決定不再多想,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語氣回復慣有的溫和﹕「妳是我的妻子,我怎可能不管妳?我剛語氣重了些,我只是擔心妳……」

           「我是你的妻子……」熟悉的懷抱似是失去了往常的熱度,小櫻微微一顫,胸口怦怦亂跳,低喃道﹕「鼬大哥真的這麼想?鼬大哥對我有什麼想法……我完全不懂。」

           幽邃的眸光深沉又複雜,鼬沒有回答,摸了摸小櫻的髮,柔聲道﹕「早點回房睡吧。」

           「回房」二字令小櫻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不知哪來的勇氣,她起身一把脫下睡袍,將僅穿性感內衣的纖柔嬌軀,以及深心處那股渴望靠近他的心情完完整整,纖毫畢現地呈現在鼬眼前。

           小櫻把握住鼬微怔的剎那,撲前抱住他,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蹦出胸口,閉上眼不敢看他的反應。

           鼬的手搭上懷中人兒赤裸的肩膀,掌中是一片柔軟滑膩,嗅著自她身上傳來那股淡淡的幽香,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她如受驚小鳥般的微顫喚醒了他所剩無幾的理智。暗吸口氣,他分抓她雙肩,將她的身子稍微推離自己的懷抱。

           被那雙深沉得一如子夜般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小櫻緊張得幾乎忘了呼吸,鼬拿起床上的睡袍披在她身上,拉好衣襟,繫好帶子,動作無比溫柔細心,宛如在守護一件易碎的寶物。

           「晚上風大,別冷著了。」

           她本以為會被他狠狠拒絕,他的反應卻出乎她意料之外,還未來得及細想,忽然身子一輕,她已被鼬打橫抱起。

鼬將她抱進隔壁的房間,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子,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小櫻緊揪著被單,明白今晚的勾引大計徹底失敗了。她失望地閉起眸,忽然額上傳來溫熱的、柔軟的觸感,那股暖洋洋的感動從皮膚一點點滲進心裡,悄然燙暖了她冰冷的心。

她震驚地睜開眼,鼬淺淺一笑,溫柔地道了句晚安,便離開房間,獨留下臉紅心跳的她,亢奮得幾乎整夜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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