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櫻等六人抵達白色碉堡時,重傷的佐井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小櫻一直寸步不離地陪在佐井身邊。佐助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扶起佐井走進房間,黑眸倏地一瞇,心房隱隱作痛,感覺自己快要被嫉妒逼瘋。

        看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佐井,小櫻的心一陣抽痛,才抽出毛巾輕輕抹去他額上的汗,一顆又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已滾滾而下,落在他蒼白的俊臉上。

        佐井的眼皮跳動了幾下,困難地睜開眼,看到淚流滿臉的小櫻,他吃力地伸出手,抹去她眼角的淚,唇角微微一牽,道﹕「沒事的,別哭。」

        「佐井,對不起,要不是我……」他溫柔的安慰讓她更是愧疚,淚腺徹底崩潰,眼淚如小河般沿著粉頰滑下。

        她心裡充滿著種種複雜的情緒,感動於他毫不猶豫就擋在自己面前,心痛他所受的傷,她寧可被砍中的是她,也不願失去他。

        直到他遭遇生命危險的這一刻,她才驚覺原來他是如此重要,如此難以割捨。他在她的過去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我渴了,可以幫我倒杯水嗎?」佐井閉了閉眸,掩飾眸中的情緒。如果說這計劃尚有令他失算的地方,那就是她的淚水。無論經過多少歲月,曾多少次看到她落淚,他對她的淚水依然缺乏免疫能力。

        小櫻慌忙抹了抹臉上的淚,起身倒了杯水,扶起佐井讓他坐在床上,將杯子湊到他唇邊,一小口一小口地餵他喝水。

        這樣的情景落在剛走進房間的佐助眼中,簡直刺眼到極點。看著妻子小心照顧別的男人,碧眸裡流露深濃的關懷之色,他的臉色又是一沉。

        銳利的眸光由佐井轉到小櫻身上,佐助淡淡道﹕「跟我走,我會讓香磷照顧他。」

        「我要親自照顧佐井,直到他復原為止。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她現在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跟他起衝突,一切等佐井養好傷再說好了。

        「妳需要休息,而我們需要談談。」他皺眉,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的意味。

        「沒必要,我要陪在佐井身邊。」小櫻的俏臉又揚起那種教佐助頭疼萬分的倔強表情。

        佐井溫和的嗓音出人意表地響起﹕「醜女,我想睡了,妳跟佐助談談吧。」

        小櫻不想打擾佐井休息,只好不甘不願地起身隨佐助離去。見她對佐井如此順從,佐助更是無名火起,在帶上房門的前一刻,佐助銳利懾人的眼神掃過佐井,佐井僅回以淺笑,因重傷而蒼白的俊臉依舊波瀾不興。

        佐井緩緩躺下,胸膛傳來陣陣火燒般的痛楚,讓他倍感疲累,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他不能睡,如所料不差,不久又會有客人到訪。

        過了一會,門被打開了。

        佐井神色淡然地看著眼前金髮藍眸的美人,唇角微勾,那令無數男人傾倒的艷麗容顏似乎無法激起絲毫視覺上的刺激。

        她緩步走到床前,菱唇微彎,道﹕「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他的眼神告訴她,她的到來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該感到意外嗎?」佐井淡淡一笑。

        「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冰月藍眸一轉,有趣地笑了。「我都看見了,你是故意受傷的。想不到連佐助君也被你算計到,我似乎小看你了。」

        這次暗殺行動由她一手主導,佐助一再在她面前扮演冷落妻子的丈夫,春野櫻的臉色卻一天比一天好,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以她的聰明怎會不起疑?不管真相如何,是真的冷落還是假裝都好,她都不會讓春野櫻平安返回音之國。

        佐井對此事一無所知,竟然能在佐助現身的剎那作出判斷,全然不將自身的血肉之軀當作一回事,其反應之快、心思之狠教她嘆服。

        他和春野櫻之間的事她早有耳聞,被他臉上溫和的笑容蒙騙,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無害的人,想不到他將真面目掩飾得如此完美。他就如一條蟄伏在暗處,伺機將猛獅撲殺的毒蛇,只要一逮到機會,便能將猛獅壓逼至無法反擊的地步。

        「好說,還得感謝妳的配合。」要不是冰月說了那番話,佐助也不會落入百口莫辯的困境之中。

        冰月瞬也不瞬地盯著佐井看,半晌輕嘆道﹕「像你這樣的人竟然只當得上木葉的暗部部長,是我太低估木葉的實力了嗎?」

        「權勢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佐井平靜地道。

        「你們木葉的人行事都這麼不要命的麼?剛剛那一刀只要再砍深一點,你肯定會沒命,這樣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這是反敗為勝的一著,不容有失。」幽深的黑眸閃過一抹銳光,他淡淡地道﹕「我不會這麼容易就死掉,我早將妳所指派的殺手的力度和速度計算好,在他出手時略微移動身體,那一刀殺不死我的。」

        「你猜到了。」冰月無所謂地嫣然一笑,道﹕「我們站在同一陣線,只要你能讓春野櫻離開佐助,我保證不會動她一根汗毛,這樣交易達成了嗎?」

        佐井點了點頭,嘆道﹕「只要能讓小櫻回到我身邊就好,我已無暇再追究其他事了。」

        冰月滿意地笑了笑,期待地問道﹕「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聽說冰月小姐擁有極高的幻術才能,佐助和小櫻不會談太久,等小櫻回來我會再給妳暗示……」

        冰月和佐井研究完計劃的細節後,便心滿意足地離去。

        門扉關上的剎那,佐井的黑眸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氣,唇角揚起,無聲地笑了。

        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小櫻的人——只怕是他和佐助最有默契的地方。

        這女人未免自視過高,他連佐助也不放在眼內,她又算得上什麼?只要等目的達成,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蠢女人。在此之前,就先讓她享受一下所剩不多的時光好了。

 

 

        小櫻離開佐井的房間,走沒幾步就停了下來,盯著佐助的背影道﹕「有話快說,我還要回去照顧佐井。」

        佐助黑眸一瞇,倏地回身,被她急於打發的口吻惹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回房再說。」

        「有什麼不能在這兒說的?」要是被他帶回房間,他一定會施展種種手段逼她屈服,然後又是沒完沒了的爭執。她對他餘怒未消,此刻無論怎麼談都只會演變成彼此傷害的局面。

        「回房再說好嗎?」他忍住去揉太陽穴的衝動,耐著性子道。

        看著她緊咬下唇的倔強表情,他的心一陣煩亂。她已深陷進佐井和冰月聯手挖掘的陷阱之中,不管他怎麼說,她都不會聽進耳裡,可是放任她回到心眼極多的佐井身邊,只怕被賣了她還在傻呼呼的替別人數鈔票……再說不管是什麼情況,他都不願意讓她和佐井單獨相處。

        「不要﹗」她不悅地道。

        「妳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黑眸陰鷙地一沉,險些失去她的恐懼還未消散,面對佐井的算計又不慎失了先機,再加上她的一再抵抗,他卻連抱抱她求個安心也不能,饒是他一向冷靜此刻也不禁有點急了。

        久違的命令式口吻迅即激起小櫻的反感,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就代表沒有轉圜餘地,再反抗只會讓自己難看,她咬了咬粉唇,氣苦地任由他拉著她走向房間。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怕不抓緊就會弄丟似的險些弄痛了她。

        他讓她先一步走進房間,輕輕帶上門,不著痕跡地擋在門前。

        看著她那身沾滿血污的白袍,他的眉峰一擰,不喜歡在她身上看到這種不祥的顏色,伸手正要為她解下外袍時,她已迅速退開,別開臉道﹕「別碰我。」

        他閉上眼,在心中默默由一數到十使自己冷靜下來。佐井之所以讓小櫻隨他離去,意圖再明顯不過。他要是衝動行事或過份逼迫,只會讓小櫻對自己更反感,他不能被嫉妒主宰自己的情緒,再次掉進佐井的陷阱之中。

        「妳的衣服弄髒了。」他吸了口氣,淡淡地提醒。

        「我自己會換下來,不用你操心。」她戒慎地盯著他看,一臉倔氣地道﹕「你有話快說,不然我要回去了。」

        他的擁抱和親吻總能輕易迷惑她,這當口她絕不能讓他碰她一下。

        「我讓香磷去照顧他,妳休息一下。有什麼等妳醒了再談。」她待在佐井的房間不過幾分鐘,他就像苦候數月,心像是被一根根針接連扎著,無法平靜下來,就只有把人留在他的視線範圍裡,才不會出任何差錯。

        「佐井為了保護我而受重傷,我想不到不去照顧他的理由。」美麗的碧眸閃動著怒芒,她咬牙道。

        這傢伙好卑鄙﹗強行把她帶回房中,就是要把她關起來。他不在乎她也就算了,怎麼可以不講理到這個地步,連她要照顧救命恩人也不許?

        他對佐井早就存有敵意,故意不出手救人的舉動固然讓她心寒。想到他為了除掉佐井,竟然可以不顧她的安危,她的心更是痛得快要爆炸一樣。此刻她不想見他,不想和他說話,只想躲得遠遠的,逃避他不在乎她這個事實。

        他逼得她透不過氣來,就不能讓她一個人靜靜嗎?

        夫妻倆各想各的,一個要留,一個要走,出發點都是為了避免衝突,偏又矛盾地鬧得更僵了。

        「我已讓香磷去照顧他,妳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為了她,他已退了數步,讓設計他的佐井得到完善的照顧,她還有什麼不滿的?除非是她自己想見佐井﹗難道說佐井為她擋下那一刀,她就對他……舊情復燃了嗎?

        想到這兒,他的心如被烈火焚燒,痛得難以呼吸。

        「我不想待在這裡。」她受夠了﹗今天發生的事讓她亂成一團,她已很累很累,不想再說什麼。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讓佐井好起來,最不想做的就是跟佐助吵架。

        佐助的眸子沉了下去,眼神冰冷地盯著她看,淡淡道﹕「妳又想到那傢伙的身邊去?」

        小櫻愕然,他耳背了嗎?她說的是不想待在這裡,沒有說想到佐井身邊去﹗他為何總愛擅自替她的話加注解?

        「隨你愛怎麼想,請讓開。」她氣得渾身發抖,走到他面前冷聲道。她已受夠他的陰陽怪氣,接下來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的了﹗

        他皺眉,抓住她的肩膀,不顧她的反抗,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抱得好緊好緊。

        再作這種意氣之爭,他就真的掉進佐井的陷阱去了。

        「不要去。」他貼在她耳畔沙啞低語。

        她閉上眼,胸口急劇起伏著,淡淡的問﹕「為什麼?我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他說不喜歡冰月,也不代表他喜歡的是她,她怎麼會這麼傻?以為自己在他心裡有一定的份量,以為從此以後就能永遠跟他在一起?

        要是她從來沒在乎過他,她或許可以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乖乖當他的音影夫人。可是她在乎他,也要他愛她,寧可什麼都不要,也不要這種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

        「很重要,重要到妳難以想像的地步。」重要到他步步為營,不敢放開她,就怕她從此一去不返。

        她的心重重地一震,他從來不會直接說喜歡她之類的話,只會迂迴曲折的說,想不到他會直說「妳很重要」。

        「要是真的重要,你為何不出手救我?」幾乎是問完的剎那她就後悔了,她不敢也不想知道答案。

        「要是我說這一切都是佐井的陰謀,妳會相信我嗎?」他平靜地道。

        「佐井的陰謀?他保護了我,還差點沒命,你說這一切都是陰謀?」她不敢置信地反問。他要安撫她也得編個體面點的理由,這叫人怎麼相信?那一刀只要稍偏一點,佐井一定活不下去,那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是的。」他看著她,認真地道﹕「看在他保護妳份上,我就算再想他死也不會不救他。他故意不拔出苦無殺掉那蒙面人,是要讓妳誤會我見死不救。他的目的是要妳恨我,然後離開我,回他身邊去。」

        小櫻半信半疑地看著佐助,佐助是那種不屑說謊的人,她卻很難相信溫柔體貼的佐井會做這種事,甚至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什麼叫回佐井身邊去?她和佐井從前究竟是什麼關係?

        腦海亂成一團,良久她深吸口氣道﹕「怎樣也好,等佐井好起來再說。我要照顧他直至他復原為止,餘下的……等回到音之國再談。」

        佐井在雪之國沒有半個熟悉的人,讓她照看著總比香磷好,她不能在佐井需要她的時候丟下他不管。

        佐助明白小櫻承諾跟他回去,並且願意聽他解釋,已是她最大的讓步。如再加以逼迫只會造成反效果,可是放任她和佐井在一起,他又是一百個不情願。

        佐井不會就此罷休,他卻猜不透佐井下一步棋會如何走……

        「妳去吧。不過我只讓妳待到黃昏為止,晚上由香磷照顧他。等明天一早,我和妳先回音之國去,餘下的事由香磷處理好了。」佐助看了急欲說話的小櫻一眼,低聲道﹕「我保證他會得到最妥善的照顧,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眼下已不容他有所選擇,要是不讓小櫻照顧佐井,她只會認定說謊的人是他。她對他本就不夠信任,要是再添上這條罪名,這條婚姻之路只怕很難走下去。若一時的退讓能換回她的信任,即使嫉妒燒心,他也願意暫且放下,讓她去照顧情敵。

        小櫻點頭表示接受佐助的安排,佐助鬆開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道﹕「相信我,我在這兒等妳。」

        她說要給他愛和幸福,他該更相信她。

 

 

        小櫻的手快要觸碰到門板時,佐井的房間裡頭傳來一陣談話聲。她的注意力瞬間被攫住,小手凝在半空,就如同此刻的心情,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冰月小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佐井帶著虛弱的溫和嗓音響起。

        「你要我幫什麼忙?」

        「小櫻回木葉的時候,我有一位當醫忍的朋友說她身上有中了幻術的跡象。聽說冰月小姐擅長破解幻術,希望妳能替小櫻看看……」

        「要是音影夫人真的身中幻術,哪需要我來破解?佐助君才是真正的幻術高手,要是他的妻子中了幻術,他怎可能看不出來?又怎會不解除她身上的幻術?」

        佐井沉默半晌,淡淡道﹕「也許佐助並不想解去小櫻身上的幻術。」

        冰月「啊」的驚呼出聲,隔著一塊門板的小櫻也是心弦一震,僵立在門外,一時無法將耳中所聞的一切消化掉。

        小櫻咬了咬牙,一把推門進內,看著一臉驚訝的佐井和冰月,道﹕「我沒有中幻術,我可以肯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錯覺。就算我真的中了幻術,佐助君也不會放著我不管。」

        佐井深深地看了小櫻一眼,輕嘆道﹕「醜女,幻術的作用不限於讓人產生錯覺,封鎖記憶也是其中之一。」

        「封鎖記憶」四字有如平地一聲雷,在小櫻心中轟然炸響。

        趁著小櫻思緒大亂之際,冰月上前仔細察看小櫻身上的查克拉流向,轉頭向佐井點了點頭,肯定地道﹕「音影夫人真的中了幻術,奇怪了……這程度的幻術,佐助君的寫輪眼應可輕易看穿並破解。」

        佐井沉吟道﹕「也許佐助不想讓人知道小櫻中了幻術,不然那次綱手大人提出要為小櫻診治的時候,佐助就不會加以拒絕了。」

        「佐助君這麼做的理由是……」冰月皺起秀眉道。

        「他不想讓小櫻恢復記憶。」佐井一字一頓地道。

        佐井和冰月你一言我一語的抽絲剝繭,字字句句均如尖椎般狠狠刺痛小櫻的心。

小櫻手足冰涼,握緊的雙拳冒著冷汗。那個口口聲聲要她相信他的男人,為什麼不讓她恢復記憶?

妻子身中幻術,他竟然冷眼旁觀,不單沒有施以援手,甚至阻止別人解救她。這男人太深沉可怕,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程度比零多不了多少。到底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又或者,他讓她知道多少了?

指甲深深地刺進細嫩的皮肉裡,她卻感覺不到一分一毫的痛,只覺一股尖銳的冷氣襲上心頭,讓她徹底心寒。

強烈的悲傷吞噬了她的理智,令她忽略了很多細節,比如情敵冰月反常的熱心,以及她返回木葉時,佐井為何要讓醫忍為她做檢查……

眼前兩人的身影忽地變得模糊,她咬了咬唇,逼回眸中的濕意,身子微微顫抖著。

聽夕子說,失憶前她和佐助一直相敬如「冰」。她的失憶是個轉捩點,他可以輕易用名為愛情的利器攻陷她、控制她,等她愛上他後,自會當他掌中乖巧聽話的娃娃。他要的是個唯命是從的娃娃新娘,這就是他故意不讓她恢復記憶的原因。

對她施幻術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醜女,妳還好嗎?」佐井擔憂地看著小櫻,神情是不容忽視的溫柔。「要不要讓冰月小姐為妳解除幻術?」

小櫻沉思半晌,點了點頭。要弄清楚眼前的狀況,要決定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就只剩下破解幻術一途。

心兒怦怦直跳,她一直希望能恢復記憶,可是當這一刻快將來臨的時候,她卻反常地感到不安……

「醜女,等妳恢復記憶後,我有話要跟妳說。」黑眸閃過一抹銳光,佐井的嘴角浮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我想我欠妳一個解釋。」

「解﹗」

隨著冰月的一聲輕喝,小櫻感到頭痛欲裂,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霎時間消散的記憶盡數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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