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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明朗的天際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灰,一顆顆雪粒猶如墜鉛般紛紛落下,細細的雪片落入卡卡西的眼睛裡,刺得他一陣生疼。他抬頭看了看灰暗的天色,一直舒展著的眉峰微微攏起,身旁的下屬瞧見他的神色,直覺便勸說﹕「也許櫻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才會晚了。」

 

櫻是他的學生,他自然比誰都要了解她。櫻不是他,從來只會早到,不曾遲到過,想到這兒他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不安,交代了幾句,便往醫療後備隊的方向飛奔而去。

 

以卡卡西身經百戰的冷靜,在視線觸碰到皚皚雪地上那一點點觸目驚心的猩紅的剎那,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他深深地呼吸,緩和狂亂的心跳,足不沾地的在雪地上加速,以求在新雪尚未覆蓋住血跡時,找到鮮血的源頭。

 

一陣打鬥聲在不遠處響起,隨之而起的是一聲忍痛的悶叫,熟悉得幾乎要撕裂卡卡西的耳膜。

 

「櫻——」

 

櫻被數個白絕分身團團圍住,正咬著牙與幾個白絕分身纏鬥,墨綠色的軍裝染滿鮮血,那一點點的猩紅刺痛了卡卡西的眼睛。他咬著牙衝向櫻,見她臉色蒼白,動作比平常要遲緩一些,不似受了重傷,但那些斑駁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卡卡西頭一次發現自己無法判斷同伴的傷勢。

 

櫻雖是身處劣勢,神態卻不見一絲慌亂與焦急,那雙倔強的碧眸在對上卡卡西的剎那釋出一抹安心,她又驚又喜的叫道﹕「老師﹗」

 

滋滋的電光在卡卡西掌心冒起,他閃電般擊倒了其中兩個白絕,闖入包圍網之中,一把將神色委靡的櫻拽進懷裡。在碰觸到她的剎那,卡卡西雙眸迸射出兩道冷冽的精光,徹底恢復了木葉第一技師該有的鎮靜從容。他將她緊緊護在身後,全速展開攻勢,不消片刻便把數個白絕分身擊倒。

 

他細細地檢視櫻的傷勢,發現她身上佈滿細碎的傷口,雖說這些都不是致命傷,但這裡離醫療後備隊有一段距離,她的臉色蒼白如雪,身子不住顫抖,要是不能盡快趕回去,難說不會有生命危險。

 

黑眸一沉,他一刻不緩的脫下披風,緊緊地包裹住她,抱起她奔往醫療後備隊的方向。

 

感覺到那熟悉的,教她安心的氣息,櫻緊繃的神經隨即放鬆。腦際一陣昏眩,她把頭靠在卡卡西寬闊的胸前,迷迷糊糊的喚道﹕「老師……」此刻被卡卡西緊緊抱在懷中,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孤單一人。她雖然不怕那些白絕的分身,卻害怕會無聲無息的,一個人死在雪地上。

 

老師在等她會合,不可以讓老師等太久。

 

「不怕,等下就沒事了。」卡卡西凝視著她那張蒼白的臉龐,語氣平靜,不曉得在安撫她抑或是他自己。

 

雪一直在下,他的背上卻爬滿了冷汗。他不記得當忍者有多少年了。他了解這工作的危險性,也早有會失去同伴的覺悟,比如帶土,琳……

 

櫻身上的傷都不是致命傷,他該更鎮靜一點,但當想到懷中的女孩會像帶土和琳那樣化為一堆黃土,以後他只能隔著墓碑,撫著她粉色的髮絲,看著她佻皮可愛的笑容……他不願再往下想。

 

意識逐漸模糊,身體變得僵硬,令櫻難以判斷距離,這時要是昏睡過去,失血過多加上體溫下降,她不一定能撐到抵達醫療後備隊。

 

她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怔怔地看著卡卡西的側臉,怕一閉上眼睛,便再也無法睜開。

 

她不想離開他。

 

她悄悄取出苦無,藉著披風的掩護,一下刺在臂膀上,痛感頓時使她清醒過來。她強自一笑,道﹕「老師別擔心,我好得很,回去就能給你做秋刀魚。」

 

卡卡西心頭微微一顫,這丫頭看出了他的慌亂?受傷的人是她,身為老師,身為男人,他竟然要一個受傷的小姑娘反過來安慰他。

 

他收歛心神,低頭在她冰冷的額上印下一吻,墨玉似的眼瞳柔和如水。「嗯,老師等妳。」

 

白茫茫的天地看上去沒有盡頭,幾分鐘彷彿一輩子般漫長,卡卡西抱著櫻飛快的奔馳,恨不得醫療後備隊的陣地下一刻便出現在眼前。

 

 

07

 

夜半時份,櫻平躺在帳篷裡,渾身刺痛,腦袋卻清醒得緊。這真是活脫脫的折磨,可憐她睡了一天一夜,剛醒來吃了藥,被靜音和卡卡西老師勒令她躺著休息,連讓她一個人上廁所都不讓。他們倒好,一個個去篝火晚會,吃好玩好,丟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醫療後備隊裡。

 

陣陣笑鬧聲從不遠處傳來,單是聽著已想像得出篝火晚會有多熱鬧。她的心癢癢的,難得戰爭結束了,她好想跟許久不見的同伴聚一聚,也想看看大家的笑臉。

 

她不過昏睡了一天一夜,忍界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來她和卡卡西擊倒的白絕是最後一批敵人,戰爭宣告結束,醫療後備隊一片忙亂,她什麼都幫不上忙,只能乖乖的當一個傷者。

 

忙完了這一陣,眾人自然的慶祝起來,主角當然是綱手,鳴人和一眾分隊指揮,也就是說最親近的人都沒空搭理她,鳴人那傢伙不過看望了她五分鐘,便無奈的被人扯著走了。

 

她重重地吁了口氣,再也待不下去,小心地起身。雖然老師離去前吩咐她好好休息,但篝火晚會上人這麼多,她就算偷偷進去,他也不一定能發現她。況且……她又不是要幹什麼,靜靜的待在同伴之中,感受一下氣氛也是好的。

 

就在這時,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即使在一片吵雜之中,她還是一下子認出那是卡卡西的腳步聲。

 

她嚇的渾身一顫,連忙躺回去閉目裝睡,要是被老師發現她偷偷起身,不曉得又要叨唸多久了。

 

她閉著眼,其他知覺也就格外清晰,卡卡西走進帳篷裡面,竟沒製造出任何聲響。她感覺到卡卡西坐到她身邊,端詳著她。不知怎的,她莫名的有點緊張,她將這歸咎於怕自己裝睡被發現。

 

卡卡西細細地凝視著櫻髮女孩的睡容,見她睡得沉,臉色也紅潤了些,心中略感寬慰,當視線移到她纏了紗布的左臂上,黑眸不禁一凝。

 

想起帶她回來就醫時,靜音一把拉開披風,露出她那條淌滿鮮血的臂膀的畫面,他的心還是刺痛不已。那時他才發現她為了保持清醒,竟把自己的臂膀刺傷了。靜音說臂膀上的傷比身上細碎的傷口要深的多,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才會康復。他怎麼這麼大意,沒發現她的不安,沒發現她在一個人忍痛?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臂膀,眼神專注而柔和,還有股說不出的疼惜。

 

櫻一陣納悶,老師這是幹什麼?摸著她的臂膀,看著她一直不離去。她還以為他是回來突擊檢查,看她有沒有乖乖睡覺的,可又不像……

 

忽然,一個柔軟的觸感落在她臂膀上,溫熱的氣息隔著紗布吹拂而來,感覺竟是如此熟悉,櫻心頭一顫,想起了昏睡前她以為是幻覺的那一個吻——

 

 

08

 

 

 

在漫天風雪之中,她躺在卡卡西懷中,他的唇溫柔地印在她的額上,雖是隔著一層布料,那火熱的觸感卻清晰得不容忽視,她甚至能藉著那蜻蜓點水的一觸,描繪出他漂亮的唇型。還以為那是一場夢,或者是意識模糊時產生的幻覺,如今看來那一切都是真實的——老師親了她。

 

 

 

一股莫名的情緒翻湧而起,她的心咚咚亂跳,被卡卡西握著的地方熱了起來,而他顯然沒有放下她手臂的意思。

 

 

 

那是個……吻?老師比她年長十多歲,應該是將她當成孩子看待……所以那只是安慰受傷孩子的吻?可是,落在手臂上的吻又作何解釋?

 

她該怎麼辦?起身問老師為何要親她?他一定會這麼說——「怎麼了?一個吻也值得妳這麼糾結?孩子就是孩子。」

 

想也知道老師不會把這個吻當一回事,要是她表現得如此在意,肯定會被他取笑的。

 

……在老師眼裡,她真的只是個孩子?

 

她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永遠保有卡卡西的寵愛,又不想被當成是小孩子……她這是幹什麼?被老師觸碰,為什麼會心跳加速,渾身發熱?她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一時間她的腦袋亂成一團,又想不到該做何反應,便駝鳥的裝睡到底。

 

「小丫頭,老師可是很精明的,別以為裝睡可以騙過老師哦。」

 

明明是溫和含笑的嗓音,聽在櫻耳中卻比利刃還要鋒銳,硬是逼得她無處可逃。卡卡西的手一直按在櫻肘彎的脈搏上面,自她心跳加速的那刻起,他便發現這丫頭一直在裝睡。

 

將錯就錯的讓她裝睡,自然天下太平,一切會跟從前一樣,也是對她比較體貼的作法,但他已厭倦當一個毫無威脅性的老師了。                                         

 

櫻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睜眼對上卡卡西熟悉的柔和目光,那是最讓她安心的表情,提到喉頭的心不禁稍稍放下了些。

 

卡卡西不發一語的放開櫻的手,她暗暗吁了口氣,沒發現他已將她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盡收眼底。

 

 

 

一股前所未有的靜謐在兩人之間蔓延,卡卡西靜靜地凝視著櫻,沒有說話。櫻受不住帳篷內壓抑而曖昧的氣氛,笑著打破沉默,「老師不是去了篝火晚會?你是怎麼脫身的?」身為第三分隊的指揮,卡卡西是慶功宴的主角之一,不會比鳴人空閒多少,按理說不可能脫身回來的。

 

 

 

「全靠靜音替我擋著那些敬酒的人,我才能回來看妳。」也許是出於女性直覺,卡卡西知道靜音看出了些苗頭,從前他也許會稍加掩飾,如今卻覺得無此必要,既然無法脫身,何不直接尋求協助?

 

 

 

沒有她在的篝火晚會,即使氣氛再熱鬧,眾人情緒再高昂,他也彷彿一個局外人似的,完全無法融入,也無心融入,因為他的心早就丟在醫療後備隊裡。就算她的傷勢好了大半,戰場上已沒有敵人,他還是想待在她的身邊。

 

 

 

09

 

 

 

「老師,我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櫻坐起身,想證明自己沒事,卻被卡卡西一把按住肩膀,動彈不得。他俯身為她掖好被子,「別動,我知道妳已無大礙‧只是怕妳大半夜一個人餓死在這裡,那就沒人給我做秋刀魚了。」

 

 

 

「好過份﹗老師都不關心我,就只關心秋刀魚。」她噘唇輕嗔,嘴角盡是掩不住的笑意。見老師像平常那樣逗她,她不再覺得尷尬,一顆心暖了起來。他是放心不下她才回來的吧?

 

 

 

她再堅強獨立,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自然不希望被身邊的人丟下。她沒有開口要求任何一人陪著她,不代表她不怕孤獨。

 

 

 

「秋刀魚可以拿來吃,難不成妳也可以?」見她傻氣地看著他,渾不知自己被調戲了,卡卡西眸底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唉,真是個傻孩子,怎麼對男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這樣只會讓他更想狠狠地欺負她。當然他也得看緊點,以防她傻乎乎的被別人調戲去了。

 

 

 

「老師,不用回去沒關係嗎?」她眨了眨水濛濛的眸子問。

 

 

 

「當然沒關係。」卡卡西揉了揉櫻的髮,笑道﹕「大半夜不睡的在等誰?老師麼?」

 

 

 

……老師今晚好像格外喜歡逗著她玩。靈活的碧眸轉了轉,她擺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是在等老師沒錯。我躺累了,好想出去走走,我們去篝火晚會好不好?我長這麼大還沒跳過舞呢﹗」

 

 

 

她眼裡閃著渴望的光芒,要是沒受傷,大概早搖著他的手臂撒嬌了。

 

 

 

跟同齡的女孩相比,櫻成熟得教人心疼,她的穩重甚至讓身邊的人忘了她只有十六歲,也忘了十二歲以前的她有多活潑好動。她平常不是修行,就是出任務,要不就是待在醫院裡,完全沒有玩樂的機會。

 

 

 

始終還是個小女孩,這年紀的女孩該是愛笑愛玩,肆無忌憚的被身邊的人嬌寵著。他比任何人都更想千倍百倍地寵著她……卡卡西看著她身上的繃帶,不禁皺了皺眉。

 

 

 

唉,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

 

 

 

櫻將卡卡西心疼的表情解讀作不許,失望地撇了撇嘴,討好賣乖的笑容轉瞬又化成委屈小媳婦模樣,「呃……如果讓老師為難就算了吧﹗其實我也不是太想去。」話是這麼說,她的眼睛卻一直不安份地往外瞟。

 

 

 

這以退為進的小奸計耍得甚是拙劣,卡卡西瞧著她的小動作,不禁笑了。其實她只要撒撒嬌,就足以讓他心甘情願為她做任何事。他細細凝視她的神色,說了這麼久,她也沒露出疲態,復原情況應該不錯。想到這裡他掀起她的被子,朝她眨了眨眼,微笑道﹕「起來吧小公主,魔法只到十二點,十二點一過就要回來哦。」

 

 

 

清澄的碧眸瞬間亮了起來,將那張美麗的笑顏點綴得如同初綻的花,卡卡西定定地凝視著她,眼神柔軟下來,能讓她像這樣無憂地笑著,哪怕要他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管她想做什麼,就算再離譜,他都會放手讓她去做,若是她做不到,他就護著她一起去做,他只想把他的小公主徹底寵壞,寵到她無法無天,寵到她非他不可。

 

 

 

「真的?」她不敢置信地問,連靜音都不准她下床亂動,老師竟然願意放水?「要是被靜音師姐看見……」

 

 

 

「哎呀﹗這可不是小公主該擔心的事﹗放心,老師不會讓別人碰到妳的傷口。我們偷偷到另一邊去,避開靜音,就不怕被她罵了。」看到她興奮得泛紅的臉頰,他又是一笑。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比單純去篝火晚會刺激得多,櫻的興致更高昂,歡呼一聲便要起來。

 

 

 

卡卡西扶著櫻坐起,湊近她的臉,好笑地道﹕「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去玩可以,但妳得答應老師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她滿心想著去玩,並沒注意到此刻他們靠得有多近。

 

 

 

他一手貼在她背上,一手撐在地上,俯身笑睇著她,從地上交疊的剪影看來,像是將她整個人包覆在懷中似的。

 

 

 

「只能跟老師跳舞哦。」

 

 

10

 

 

 

直到聞到卡卡西呼吸裡的淡淡酒香,櫻才驚覺兩張臉頰差一點便會碰上,視線無意間對上他含笑的黑瞳,她的心莫名地緊,「為什麼?」

 

 

 

「妳又不會跳舞,要是一個不好,踩斷了別人的腳怎麼辦?」他搖了搖頭,擺出一副別為難老師的表情。

 

 

 

「信不信我現在就踩斷你的腳啊混蛋老師﹗」她憤恨地瞪了他一眼。

 

 

 

「好了,再磨蹭下去十二點就要過了。到底要還是不要?」

 

 

 

「十二點早過了嘛﹗老師也不會跳舞吧?你才別把我的腳踩斷呢。」她哼了一聲,用懷疑又鄙夷的眼神看著不良老師。

 

 

 

「老師就是老師,教教小公主還是綽綽有餘的。」他朝她眨了眨眼,笑了笑道。

 

 

 

哼﹗他以為自己是老師就可以順口開河?難不成忍者學校也教跳舞?別以為她好騙哦﹗

 

 

 

櫻認定卡卡西在唬她,興致倒來了。她別有用心地笑了笑,老師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彷彿無所不能,難得可以看到他的醜態,她要睜大眼看個清清楚楚,以後好說給鳴人和佐井聽。

 

 

 

卡卡西自是看穿了小女孩的壞心思,既不爭辯也不揭破,只是微微一笑。

 

 

 

櫻盯著自己身上的病人服皺眉,總不能穿這樣去篝火晚會吧?她正苦惱著,下一刻卡卡西已像變魔術般從她的忍具包中翻出一套便服,笑著遞給她。「小公主可以自己換嗎?要不要老師幫忙?」

 

 

 

真是的﹗這公主遊戲他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她最討厭被人瞧扁了,為什麼老師這樣喚她,她一點也不反感,反而隱隱感到高興?她好像有點喜歡上老師喚她小公主時,語氣裡滿滿的無奈和寵溺。

 

 

 

她的臉微微一紅,道﹕「老師出去嘛﹗我很快就好了。」

 

 

 

卡卡西放下門帘,笑著退了出去。

 

 

 

櫻脫下身上的衣服,斜眼瞥見門帘外高大的黑影,雖然她知道老師不會闖進來,但想到只穿貼身衣物的自己跟他離這麼近,不禁有點難為情。

 

 

 

她將衣物套上,後背的拉鏈拉到一半,鏈頭竟卡住了,她不禁懊惱地咬了咬唇。

 

 

 

「真的不用老師幫忙?」

 

 

 

外面傳來卡卡西慵懶帶笑的嗓音,櫻心中一急,更加用力了,偏偏身體虛軟無力,左手又動彈不得,這下用力過猛,便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卡卡西聽到砰的一聲,輕鬆的表情頓時一變,顧不得男女之別,猛地拉起門帘衝進帳篷之中。

 

 

 

「啊﹗」櫻又羞又惱地叫。

 

 

 

卡卡西看著倒在地上,跟上衣苦苦纏鬥的櫻,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眸裡閃過一抹愛憐的笑意,走過去將她扶起,輕聲道﹕「摔疼哪裡了?」

 

 

 

櫻臉上一紅,拚命拉起衣衫遮住自己,「我沒事,老師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卡卡西笑著嘆了口氣,「要是再摔倒怎麼辦?我的四季豆公主。」

 

 

 

怎麼變成四季豆公主了?

 

 

 

卡卡西走到後面撐起櫻的身體,她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又羞又急地道﹕「我自己換就好了﹗」

 

 

 

「在亂想什麼?老師像是那種愛佔乾扁四季豆便宜的變態老男人嗎?」他輕笑出聲,視線觸及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的剎那,眸色漸漸幽深。

 

 

 

她這下才搞懂自己為什麼叫四季豆公主,不由又是羞澀又是氣惱,還有一點莫名的失落……果然在老師眼裡,她只是個小女孩。

 

 

 

卡卡西為她整理衣衫,修長的指尖輕輕撥開她的髮絲,將拉鏈拉上。

 

 

 

火熱的指尖在她光滑的背上滯留了一秒,櫻猶如觸電般一顫,回頭看了看神色輕鬆平常的老師一眼,又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大概是老師不小心碰到她。

 

 

 

卡卡西看了那張飽嚐煎熬的臉蛋一眼,心中暗暗好笑。趁著她呆愣的瞬間,他單膝跪在她面前,一手握住她的足踝,把鞋子套上。

 

 

 

她只覺得足踝燙得快要燒起來,直覺要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別亂動,要是玻璃鞋穿不好,掉在地上被別人撿走,老師可是會很傷腦筋的。」他仰頭朝她一笑,語氣帶著戲謔,眼神卻是認真的。

 

 

 

她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慌亂間完全沒注意到卡卡西不知何時已打理好一切,拉著她起身。

 

 

 

他似乎沒瞧見她異樣的表情,扶著她便往外走,「走吧,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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