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市蜃樓

 

被某色豬折騰了整夜的小櫻體力嚴重透支,累得腰都直不起來,睡到中午才勉強撐起酸痛的身子離開大床。

一幕幕香艷旖旎的畫面在腦海浮現,想起昨夜佐助如何纏綿地親吻著她、誘惑著她,自己又是如何忘我投入,她禁不住一陣臉紅耳赤。

她的丈夫看上去比冰還要冷,想不到在床上這麼……熱情,就算對這種事沒多少認識,她也感覺得到他非常迷戀她的身體。

他的親吻愛撫激烈中不失溫柔,像是……將她當成是掌中的寶貝般小心呵護著。

雖然這是政治婚姻,可是她感覺得出他並不討厭她,甚至有點喜歡她。

可是,在她醒來那天,他看著她的眼神為何又那麼冷漠疏離?

經過昨夜之後,她好像有點喜歡上他了。

喜歡他用戲謔的口吻喚她宇智波太太,喜歡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親吻,甚至連他欺負她時的可惡嘴臉,她都一併喜歡上了﹗

小嘴彎起甜甜的笑意,還好他是她的丈夫,喜歡他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兒,心不禁莫名地一痛,她按住發疼的胸口,半晌才控制住起伏的情緒,在夕子的催促下心不在焉地用了午膳。

午膳後,夕子端來一碗藥湯,難聞的氣味直湧鼻端,刺鼻而熟悉。

小櫻的心似是受到刺激,突突亂跳起來,腦中模糊地閃過一把熟悉的低沉男聲——

「……每天……藥……不能讓她知道……」

好痛﹗

按著發疼的太陽穴,小櫻努力地回想,卻怎也想不起剛才的片段,頭反而越來越痛。

她看著黑漆漆的藥湯,下意識皺起秀眉,忽然有股想把碗子狠狠摔掉的衝動﹗

「夫人,妳怎麼了?我這就去叫醫生來﹗」夕子扶住頭痛如絞的小櫻,一臉緊張地道。

「我沒事,不用叫醫生來。我想一個人靜靜,妳先出去好嗎?」小櫻的心一陣煩亂。

「我伺候完夫人喝藥就走。」

小櫻看了表情緊張的夕子一眼,暗暗感到奇怪,夕子一向恭敬順從,怎麼今天一反常態地拗起來了?

「夕子,我的傷好了。把藥拿走,我不吃了。」小櫻看著那碗藥湯又是忍不住一陣反胃。

「不行﹗這藥夫人不能不喝﹗」夕子用力搖頭。

夕子激烈的反應再次引起小櫻的懷疑,小櫻語氣一沉,問道﹕「這到底是什麼藥?」

「醫生說夫人這次受的傷很重,傷癒後身體比以往虛弱。這藥是醫生配製來讓夫人調理身子的,還吩咐說一天也不能斷掉。」夕子恭順地解釋道。

這番話說得太流利,流暢得有點可疑。

夕子的個性內向懦弱,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剛剛那番話卻一反常態地清楚明晰,像是練習過無數次似的。

直覺告訴小櫻,這藥湯肯定不是夕子所說的那般簡單。

香磷說她失憶前是個醫忍,前些天醫生開給她服的藥,她都能憑著直覺嗅出用了那幾種藥,可是這藥即使她嗅了又嗅,仍分辨不出當中用了那些藥,可見這藥經過特別處理,目的就是混淆她的視聽,讓她無從分辨。

這藥很不對勁,她不能喝﹗

「我不想喝,妳出去吧。」小櫻淡淡地道。

「夫人,可是……」夕子急道。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次。」小櫻沉下俏臉。

首次見識到溫和的小櫻端起女主人的架勢,夕子嚇了一大跳,不得不遵從命令離開房間。

黑漆漆的顏色看在眼裡就是討厭,小櫻正想動手將藥倒掉時,身後傳來「咿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小櫻皺起秀眉,頭也不回地道﹕「我說不喝就是不喝,妳沒聽清楚嗎?」

沉穩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地傳來,小櫻徹底火了起來,轉身大聲道﹕「妳出去﹗」

「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淪落到被妳趕出房間的地步?」佐助看著她的小嘴慢慢張成O形,好看的薄唇揚起一抹淺笑,戲謔地輕喚﹕「宇智波太太。」

好糗﹗她罵錯人了﹗

她的臉一紅,羞惱的同時又有點遷怒起佐助來,懷疑這傢伙故意不出聲,就是為了看她出糗﹗

「你懂不懂禮貌?進門前不是都應該先敲門的嗎?」小櫻忍住掀桌的衝動,惱羞成怒地道。

這人就是討厭,每次見到他,她都會被氣得鼻孔冒煙﹗

「原來進自己的房間也要敲門,這說法還是第一次聽。」佐助緩步來到她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被堵得無話可說,小櫻用力瞪佐助一眼,恨恨地道﹕「你很閒嗎?」閒到故意回房找她的蹅?虧夕子還一直說他有多偉大,有多忙來著,依她看,這傢伙就是愛裝,裝冰山裝忙裝這裝那,裝得不亦樂乎﹗

她氣嘟嘟的表情煞是可愛,佐助黑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忍住笑道﹕「我很忙的。可是某人在欺負她的侍女,不管我有多忙都不能不管。」

「欺負夕子?我哪有?」小櫻愕然,他竟然為了此等無聊瑣事拋下公事不管?

「身體不好就得喝藥。怎麼侍女伺候妳喝藥,妳耍賴不喝不止,還將她趕出去?身為病人不喝藥就是不對,還對侍女亂發脾氣,這不是欺負是什麼?」

淡然的嗓音聽不出半點責備之意,可是話中的指控卻是那樣有力﹗

小櫻再次無言以對,經他這麼一說,她好像真的成了那種刁蠻不講理,對下人大小聲的惡主子了﹗

心中有一點愧疚,她承認剛才的態度的確不好,可是要不是夕子一直逼她喝藥,她也不會發脾氣,總之說起這藥……她就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

視線移到黑漆漆的藥汁,她的心又是一陣抗拒,秀眉不禁皺起。

正自出神間,眉心傳來一股和煦暖意,悄然滑下,流進了她的心田,瞬間平撫了她的焦躁不安。

佐助伸手輕輕撫平她微蹙的眉峰,低沉的嗓音隱含淡淡的無奈,猶如一縷纏綿的情絲,緊緊牽繫著她的心——

「別皺眉。」

嬌軀微微一顫,她抬頭,瞥見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類似心痛的複雜情緒,稍縱即逝,快得令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妳本來就長得很勉強,再皺眉要是皺紋跑出來,到時妳可連照鏡子都不敢了。」他戲謔地道。

滿腔的感動剎那間化為烏有,她用力一拍桌,怒氣沖沖地道﹕「要你管﹗我喜歡長皺紋不行啊?」

就算不是天姿國色,她自問也長得不差,不論怎麼說也不至於被歸進「勉強」的行列吧﹗這傢伙的眼睛瞎了麼?

「隨便你。再過十幾二十年,被人說成是老妻少夫我可不管。」好看的薄唇噙著一絲淺笑,低沉的男性嗓音如醇酒般醉人。

她的心一悸,十幾二十年?聽起來,未來的二十年,甚至是更長的歲月,她都在他的人生規劃之中。

她的碧眸閃著燦然的興奮之光,滿腔的怒火也被撲滅掉。

失去記憶,代表她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而她喜歡他,不管他們之間有多不融洽,心中的不安一直在叫囂,她還是想待在他身邊。

在虛幻的光影之中,他是她唯一能把握的真實。

對他的喜歡,正以難以預計的速度增長著,她彷彿踩進了流沙之中,控制不住平衡,無法自己的越陷越深。

即使他看上去是如此深沉難測,即使婚姻的本意只是一場交易,她都願意以最真的心換取他的感情,伴在他身邊直至老死……

正自恍神間,一陣刺鼻的氣味湧進鼻端,冒著熱氣的藥湯忽然湊到她唇邊,她心頭一驚,下意識伸手一撥,卻被他反應敏捷地避開了。

如此迅捷的動作,滿滿的藥湯卻連一滴都沒濺出,他的身手真不是蓋的﹗

「宇智波太太,妳幾歲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耍賴不喝藥。」穩穩地捧著藥湯,他搖了搖頭,語氣滿是不贊同。

小臉微微泛紅,她握了握拳,高聲道﹕「我才沒有耍賴,只是……不想喝藥﹗你別管我好了﹗」

「不想喝也得喝,這事容不得妳任性。」黑瞳染上冷意,佐助沉聲命令﹕「現在,給我把藥喝乾淨。」

他的語調平靜,低沉的嗓音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教人不敢不從。

凝視他倏地轉冷的俊容,小櫻的心沉了下去,倏地靈機一動,終於想通她忙碌的丈夫為何忽然會回房看她。

說她欺負夕子,他不能不管只是個幌子,他在意的根本不是此等小事。

從頭到尾,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要她喝掉這碗不對勁的藥湯﹗

        細心一想,他出現的時機未免過於巧合,夕子前腳才走,他後腳便來,藥湯到現在尚冒著熱氣,可見他聽見夕子報告說她不肯喝藥,便立即趕回房間。

        換句話說,她的一言一行,全都在他的監控之中。

        她不禁心中暗怒,她在他眼中到底是什麼?怕是囚犯的成份比妻子要高出甚多﹗

        若這藥真的是用作調理身子的普通藥湯,他有必要如此慎重其事嗎?

        他向來深沉冷靜,從不輕易將情緒表現在臉上,可是此刻她清楚瞧見他眼中分明的怒火。

        就為了她不肯喝藥此等小事,他竟然罕見的焦躁起來。

        有一剎那,他的表情冷酷得令她心驚,相信要是她再說不,就算要用灌的,他都不會有半分猶豫。

        小櫻抬頭看著佐助,碧眸閃過倔強之色,緩緩道﹕「我說不喝就是不喝。我不是你的下屬,請你不要命令我。」

        佐助畢竟是個冷靜的人,看到妻子受傷的小臉,隨即發現自己反應過度,暗吸口氣壓下焦躁的情緒,放緩語調問﹕「可不可以告訴我,妳為何不想喝藥?」

        「那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藥嗎?」她不答反問。

        「這是用作調理身子的補藥。醫生說妳重傷初癒,身子比較虛弱,非好好調養不好。」

        小櫻暗暗觀察著佐助,發現他說話時神色自然,找不到半絲破綻,要是她沒有問過夕子相同的問題,肯定會被他騙過。

        不知為何,她可以百分百肯定教夕子說那番話的人就是佐助,只是夕子的演技又豈能與他相提並論?

佐助與夕子相處的時間太短,也許他從未仔細留意過她。任他千算萬算,也料不到夕子說話太流利也會是個破綻。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藥,只能肯定這不是他口中的普通補藥。

見小櫻一臉不信,佐助定定地凝視著她,淡淡道﹕「難不成妳以為我會下毒害妳?」

墨玉似的黑眸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小櫻心頭一震,用力搖了搖頭,道﹕「我從沒這麼想過。」

她從沒想過這是毒藥,只是覺得這藥……不對勁。

「既不是補藥,也不是毒藥,那妳覺得這是什麼藥呢?」佐助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語調轉冷。

小櫻啞口無言,半晌搖頭道﹕「我不知道。」

「妳不相信我?」黑眸閃過一抹銳光,他步步進逼地問。

他雖是她的枕邊人,可是他的一切對她來說是個謎,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

「只要你保證這碗真的是你口中的補藥,我立即就喝。」她握緊小拳,雙唇微微抿起。

        佐助拿起碗,喝了一口藥湯,淡淡道﹕「待會只要我沒死,就能證明這碗不是毒藥了。」

        氣氛霎時變得僵硬無比,小櫻咬著下唇,盯著那張漠然的俊容看,心中一陣愀痛,想不到他會以這種方式證明這碗不是毒藥。

        他們是夫妻,她不該對他這麼不信任,更不該與他鬧脾氣,逼得他喝藥以示清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端起碗子走近她,低聲道﹕「可以喝藥了嗎?宇智波太太。」

        刺鼻的氣味再度襲來,小櫻心中又是一陣不舒服,下意識別轉小臉,道﹕「我知道這不是毒藥,可是……我還是不想喝。」

        「宇智波櫻,請妳弄清楚一件事。」佐助超人的耐性宣告耗盡,黑眸閃過一抹懾人的寒光,托起她的下巴,強逼她與他對視,冷笑道﹕「妳是我的,我可不容許妳的身體狀況出半分差錯。不管妳想不想,都得給我喝乾淨。」

        妳是我的……

        極端冰冷無情的語調讓小櫻的心驀地一涼,她在他心中,到底是什麼?一個沒有自由,沒有思想的玩偶?

        「我不喝。」她皺起秀眉道。

        這次,她皺眉的嬌態未能激起他半分憐惜,他喝了一口藥,緊緊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強行將藥湯哺進她嘴裡﹗

        「嗯……」她大驚失色,用盡全力掙扎,卻掙不脫他的掌握。

        逼她吞下苦澀的藥湯後,他離開了她的唇,她大叫﹕「放開——」

        下一秒,她的抗議消失在他的唇齒間。

        在他一口接一口的餵哺下,她被強逼喝下了整碗藥,直到他確認她將湯藥吞下肚,才放開了她。

        滿腔的苦澀味道蔓延至胸口,她喘著氣,用心痛不解的眼神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要用這種手段逼她喝藥﹗

        他避開她的目光,伸手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藥汁、眼角的淚珠,動作帶著不捨和憐惜。

        「啪」的一聲,她拍掉他的手,怒道﹕「你出去﹗」

        這算什麼?

她不過是他喜歡時就給寵,不喜歡時就扔到一旁的玩偶。

佐助暗暗握拳,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小櫻,半晌一語不發的離開房間。

他叫來夕子,冷然下令﹕「小心盯著夫人喝藥,一定要確定她將藥吞下肚。她不肯喝藥的話要立即通知我,不能有半點拖延。」

「是。」夕子恭敬答應。

 

 

        尚未享受到喜歡上一個人的美好,小櫻已率先嚐到迷惘沮喪的滋味。

        原來佐助並不喜歡她,他只是需要一個不會違抗命令,沒有思想、沒有自我的妻子。

整個下午都在恍神,想來想去都是那男人的一顰一笑,她知道自己陷下去了。

        明明早知這是政治婚姻,明明已打定主意與他互不相干,最後還是芳心失守,愛上了這個深沉莫測的男人。

        她如今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愛他到底,為自己的幸福奮鬥,看看能不能將這場政治婚姻扭轉過來。

        二是趁她尚未越陷越深時,果斷地離開他。這是明智的抉擇,失憶前的她一直喜歡他,都未能打動他的心,憑什麼失憶後就可以了?

        不過是二選一的簡單習題,她卻始終委決不下。

        她趴在桌上嘆氣,清麗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婉轉的嘆息教人憐惜不已。

        咚咚咚——

        這時,夕子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小櫻懶洋洋地抬起頭,對上一臉驚喜的夕子,淡淡的問﹕「夕子,怎麼了?」

        「夫人,妳猜猜誰來了?」夕子微喘著氣,笑道﹕「木葉的鳴人先生和井野小姐前來探望夫人,正在城門候著,請夫人待會到會客室——」

        憶起照片中金髮少年那無比燦爛的笑臉,小櫻的心一陣狂喜,未等夕子說完,已快步奔了出去。

        「夫人,等一下——」

        夕子大驚,連忙追了出去,卻追不上擁有中忍級腳力的小櫻。

        糟糕﹗她剛剛只惦著夫人一直盼望木葉的同伴的到來,得知鳴人井野和「那人」前來的消息後,便立即前來通報,根本還未來得及將「那人」勸離城外。

三年以來,「那人」不知來了多少遍,都被音影大人拒諸門外。

要是讓夫人和「那人」見面……想到音影大人陰狠的俊臉,夕子背心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小櫻感覺身體有如背插雙翅般輕盈,翩然穿越宏偉的城牆,眼前出現二男一女的身影,碧眸不由一亮,直覺告訴她,他們是她很重要的好友﹗

        「小櫻,我們來看妳了﹗妳還好吧?」金髮男子臉上的笑容溫和而充滿活力,像天上耀眼的紅日,小櫻看著不禁心頭一暖。

        「寬額頭,聽說妳失憶了﹗妳敢記不得本小姐試試看?」束著金色長髮的美麗女子雙手叉腰,一臉怒容地瞪著她看,眼裡的擔憂卻是那樣明顯。

小櫻見了不禁會心一笑,這金髮女子一看便知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姑娘﹗

        當小櫻的視線與一直沉默著的黑髮男子對上,那埋藏在幽邃黑眸深處的澎湃波濤,遽然在她心底捲起滔天巨浪。

        她的呼吸一窒,心臟猶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一般,整個人僵在了那裡,無法動彈。

        黑髮男子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反應,垂眸隱去感情,抬頭朝她微微一笑,一派輕鬆地道﹕「嗨﹗醜女。」

        男人溫柔的語氣宛如春天的微風,小櫻聽了心頭又是一震。

        他叫佐井是吧?看照片時已覺得他的容貌酷肖佐助,此刻見到本尊,卻覺得兩人只是容貌相似,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佐助冷酷孤傲,彷彿一柄出鞘之劍,鋒利無比,教人無從逼視。

        眼前的黑髮男子卻是沉靜得宛若無波止水,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微笑,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溫柔魅力,教人情不自禁想靠近他……

        她怔怔地看著黑髮男子,一時忘了反應。

        「夫人,等一下﹗」

        夕子氣喘吁吁地趕到,擋在小櫻和佐井中間,禮貌地對佐井說﹕「夫人不便見客,佐井先生請回吧。」

        她不便見客?她有什麼不便了?怎麼她自己會不知道?

        「夕子,妳這是在幹什麼?」小櫻沉下俏臉,責備道﹕「他是我的朋友,妳竟敢將他『請』回去?」

        「夫人,可是……」

        「沒有可是,給我好好招待三位客人。」小櫻淡淡道。

        夕子總不能在眾人面前違抗小櫻的命令,只好認命地答應一聲,將三人領進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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